“猛君……是你吗?”
即便情形再怎样诡异,看到还能活动的金田猛,佐藤纱子似乎就什么也不怕,错乱的精神也瞬间恢复正常。
“纱子……”
金田猛的声音犹如正在被火焰灼烧的干柴般可怕,他的移动也特别缓慢,好似一具僵尸,只是外形上和僵尸不太配对。
“我在这里,猛君……我在这里。”佐藤纱子眼含热泪地说着,也朝金田猛慢慢走去。
她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自己所爱的人。
可没走几步,金田猛再次倒在地上。
佐藤纱子惊叫着冲他跑去,一把抱住他凉透的身体不住地呼喊。
“别喊了,纱子小姐……他已经死了。”森潼叹了口气说,“不管你是否愿意相信,但他就是死了。”
“不可能的……不会的,猛君绝不会死的。”佐藤纱子不停地摇着头,泪水随着摆动的惯性飞溅,落到金田猛死前狰狞的脸上,结合出怪异而诡谲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死定了,我们都死定了!”
森潼突然仰天疯笑起来,他的身边,西原则是一直沉默不语,黯然流泪。万灭站在西原的身后,蹲着把头埋在膝盖里,瑟瑟发抖。由此可见,刚刚的万灭确实也是潘尼怀斯弄出来的幻觉了,可对于此刻的佐藤纱子而言,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操……没想到我竟会死在这种地方,”森潼恨恨地在墙上捶了一拳,随后看向绝望哭泣的佐藤纱子,突然就目露淫光,“反正都要死了,死前就拿你这日本妞快活一下吧!哈哈哈哈哈!”
佐藤纱子怎么也没想到森潼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基于威胁距离自身太近,她一下子又从迷乱的悲痛中苏醒过来,清晰地认为自己依旧处在幻觉当中,毕竟和森潼有过刚刚短暂的相处,她认为对方怎样也不可能是这种下流的人。
可即便是看穿真相,处于幻觉中的她也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制手段,只能在森潼朝她扑来的时候极力闪躲,可一闪过后,脚还是被森潼抓住了。极尽真实的拉扯感让她十分恐惧,更别提金田猛的尸体就在旁边,若是有的选择,她现在宁愿自己死掉,也绝不愿意哪怕是在幻觉里,被森潼当着金田猛尸体的面做那种事。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森潼君!”
衣服被扯碎的佐藤纱子,拼命想要从森潼的束缚中挣脱,可不论她怎样用力也敌不过森潼的力气。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西原那边,可递去求救的眼神以后,西原依然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完全不理会男朋友会在她面前强奸其他女生。
她还是乱了,明明都知道这是潘尼怀斯制造的幻觉,那又怎么会得救呢。她开始快速地于脑中思索破解幻觉的法子,最终想到或许疼痛能把她唤醒。于是她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腥甜的味道瞬间染满口腔,同时眼前的景象也确实在发生变化。
森潼淫荡的嘴脸率先扭曲,随后连同整个人也消失不见,西原紧随其后,也是同样的方式。而后佐藤纱子再度睁眼,看到森潼和西原正用十分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一左一右。
“你终于回来了,纱子小姐。”确认到佐藤纱子的清醒状态以后,森潼如释重负地叹出一口气,随即凝重地说道:“潘尼怀斯的能力大大超出我的想象,我们不能再冒风险救金田君了,现在必须立即撤离。”
这句话佐藤纱子先前听到过,一下子就如同PTSD般激烈地反应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混蛋!该死的混蛋啊啊啊啊啊!”
“纱子小姐?你冷静一些,现在已经不是幻觉了!”
虽然对现实而言不过数分钟,但森潼知道佐藤纱子肯定在幻境里经历了无数糟糕的精神刺激,于是也急忙稳住她,只不过她的状况之糟显然也超过森潼的预估,不管他和西原怎样说话,她都是一副绝不相信声嘶力竭抗拒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纱子小姐——你看清楚,你已经回来了!”森潼将音量提高到盖过佐藤纱子的喊叫,希望借此能震慑住她迷乱的灵魂,可却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她不停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些什么,又像是想推走些什么,嘴里仍然不停地喊着「杀了我」。
“森潼,再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的!”
“我从内部想办法稳住她吧!”森潼虽然并不想在这里过多动用能量,但碍于佐藤纱子的状态随时会变得更糟糕,最终还是决定直接进入她的精神世界里查看原因,再寻求解决之法。
然而就在这时,鲜血溅了他满脸。
佐藤纱子的声嘶力竭,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什么……”
森潼双眼瞪大,西原脸上也是同样的不敢置信。
佐藤纱子的胸前,穿出一把利刃。
带着暗红色血液的刀,在透过窗户打进的晨光里反射出诡异的色泽,一滴滴鲜血的滴落,也代表着这名精神失常的少女,生命走向终结。
“啊嘿嘿嘿嘿嘿……”
潘尼怀斯的身影从佐藤纱子的身后出现,那张惨白妆容的脸上挂着极其阴森的笑容。
“小丑向来都会为客人满足要求。”他说着可怕的话,随即用力把染血的刀从日本少女的身体里抽出。
失去力道支撑的佐藤纱子,身躯如同坏掉的木偶般向地上倒去。西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还是不敢相信佐藤纱子会在自己的眼前被杀,还在颤抖着声音呼唤佐藤纱子的名字。
“潘尼……怀斯!”
森潼攥紧双拳,几乎是从胸口发出的吼声震彻这条长廊。
大量的能量正在他的体内疯狂运转,其势之剧已然溢出体表,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实质性的灰色光幕。
“潘尼怀斯——”
如果眼神能杀人,潘尼怀斯此刻已经被森潼杀上一万遍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不知为何现在的他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啊哈哈哈哈……想杀我吗?来吧来吧,杀死我吧~~~”面对盛怒中的森潼,潘尼怀斯却视若无睹,反而还持续挑衅。
“给我死啊!”
森潼仰头吼道,随即爆发出先前对伽椰子时的那股强大无匹的能量。这股能量一经出现,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潘尼怀斯扑去。
潘尼怀斯无从反应,瞬间就被能量形成的光球包裹起来。
森潼的自我领域就此全面展开,在这个领域里,潘尼怀斯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有效反制,到最后只能是任由森潼宰割——可偏偏森潼的能量一直没有完全恢复,领域维持片刻就消散了。
“咕呜……”难以忍受的精神疼痛让他跪倒在地。
西原见状,急忙又到他身边,“不要勉强自己了,森潼。”
“不……我一定要打败他。”
森潼再次以超出常人般的意志起身。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显然,如果再强行调动能量的话,别说打败潘尼怀斯,他自己都会有生命危险。眼下的时局不会比面对伽椰子时更乐观,而奇迹往往不会出现第二次。
“可是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但不这么做,你也会死……”森潼凝重地望向她,又带着浓浓的感情——这是自然,他向来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到西原死,可这点换到西原那边也一样,他们彼此对这个共同的觉悟早就心知肚明。
“如果你死我也不会独活!这个你也很清楚吧!”
面对西原吼叫般的质问,森潼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将她用力推开到一边,随后定下决心,照着还未从刚刚领域带来的影响中恢复过来的潘尼怀斯重新启动领域。他的额头连同太阳穴青筋暴起,明显已经强弩之末,可为了心爱的人能活下去,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领域,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