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白拼命点头,“我很喜欢,这个真的好好吃。”关山逸只是笑,他看起来愈发憔悴,想是因为命案的关系,可他的笑容温暖和煦一如既往,总是能轻易令人心生亲切和向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会儿后,关山逸突然问了一句:“清泠,我母亲的生辰快到了,到时候你会回去吗?”
闻言小白愣了愣,“什么时候?”
关山逸应道:“就在三天后。本来若是放在往常,府里应该为母亲办个生辰宴的,可眼下京城不太平,听父亲说陛下每日上朝都不见笑容,如此一来府里也不好过分张扬,母亲就说今年就请些族里亲戚长辈到府上,大家聚一聚也就是了。”
小白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犹豫起来,“那我去不太合适吧?”关山逸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只要你愿意去,我到时候就让人来接你。”
小白有心想拒绝,可看着关山逸隐含期待的笑容,她就怎么都没法开这个口,最后只好点点头道:“那,好。我应该准备份什么礼物啊?”
她还从来没给别人送过生辰礼,就三天时间,似乎有些太仓促了。
关山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什么都不用准备,我都会为你准备好的,你只要把自己带过去就够了。”
小白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好像自从她住到这里以后,他就开始经常摸自己的头。“那个……”为了缓解心里莫名的别扭和尴尬,她微别过脸,换了个话头,“那几只小猫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惦记着。”
那日小白将关山逸送的小猫带回了府。她本来想自己养着,不管怎么说也是关山逸的心意,虽然事后想起来那可能是为了试探她的。
可因为都是同族,几只小猫还是无法修行寿命很短的同族,小白看着它们时总会觉得十分别扭。
不过短短一日下来,她就已经受不了那种强烈的怪异感,后来只好将小猫通过九凰送给了一位十分喜爱猫的夫人收养。
关山逸知道这事后倒没有说什么,想来他对于那几只猫的去留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小白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原本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提的,可眼下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如此转移话题了。
闻言关山逸愣了愣,随即失笑道:“嗯,好,我知道它们过得挺好了。”
小白:……
怎么办?好像更尴尬了。
虽然关山逸说不用准备什么,但小白还是特意问了九凰,九凰对此十分不以为意,“人类的话,送些金玉之物也就够了。”小白想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可是她并没有这些东西……
最后,还是九凰给了她一尊玉雕莲花以作贺礼。莲花所用之玉上好,白净润泽的花瓣绽放成极美之态,令人叹为观止。小白小心翼翼将莲花装好,开始等待三日后的到来。
三日后。
关山逸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小白面前,以至于小白望着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派人来接我吗?”
关山逸笑了笑,“正好我有空,就自己过来了。”九凰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小白也就没去打扰她,左右之前已经跟她说过这事了。她让关山逸等一等,自己跑去拿装着莲花的盒子。
关山逸见她抱着个盒子出现,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时间不由有些无奈,“真不用准备这个的。”小白冲他笑了笑,“这是我的心意嘛。好了,我们走吧。”
时隔日久,小白对于重新回到尚书府竟有些忐忑,但她这种忐忑没法跟关山逸诉说,因此之只好一路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
尚书府和九凰的府邸离得不算远,没过多久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小白一路跟着关山逸进府,见府里下人们皆来去匆匆,心知怕是关山逸提过的族亲到了,不由低声问他:“你不用去会客吗?”关山逸笑笑,“晚些时候再去也无妨的。”
两人转过前院回廊,一路往里走去。许是关母会客的地方离前院回廊不远,走到中段的时候,一些高高低低的说话声传进小白耳中,其中夹杂着诸如“无礼”,“不成体统”之类的字眼,小白愣了愣,下意识放缓了步伐,侧耳仔细倾听起来。
“这孩子长大了,也是人之常情。”
“再人之常情,他也不该如此行事,放着自己的长辈不管跑去接一个什么来历不明的女子,这像话吗?”
“三叔您消消气,这不是逸儿走得早了些,等他回来,侄媳一定让他好好给诸位长辈赔罪。”
“不是我说你,侄儿媳妇,你怎么就能让他做出这种荒唐事来?走得早,他不知道长辈们今天要来吗?他就不该出去。我就罢了,让族长和诸位族老也等他,也太不像话了!”
“是是是,三叔教训得是,都是侄媳教子无方……”
渐行渐远的小白没能再听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
她抬头去看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关山逸,想了想,轻声问他:“你不去接待你的长辈们,而是去接我,不怕被长辈们责怪吗?”关山逸回头看向她,笑道:“责怪就责怪吧,偶尔一次,无关紧要。”
小白避开他的视线垂下头来,“这不合规矩吧?”关山逸语气轻松道:“没关系的,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到,就算失礼,也是无心之失。”
可惜,别人不那么想。
小白回忆起刚才听到的话,心下叹气,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想,左右自己也不可能和那些长辈同席,送份礼安静待着也就是了,若是他们找自己麻烦……她不由望向关山逸的背影,他应该会护着自己的吧?
关山逸回府没多久就被叫到了前院。小白闲着无事,思绪逐渐开始纷乱。她望着桌上的盒子有些出神,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九凰起了没有,也不知道关尚书什么时候回府,案子进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