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谢琕冷哼一声,打心底里想一口咬死眼前这狗男人,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但万石君似乎认定谢琕心中有他,征伐时的缠绵愈发让谢琕想说脏话,但又很快沉浸于细细密密的快感中,不受控制地颤抖。
良久,万石君抬手轻抚他已是落满吻痕的脊背,一点点吻上他汗津津的脖颈。
青色的帷幔飘飞,一套纸笔自书桌上飞出,玉管的兔毫被牢牢的握在万石君手中。
成亲是件大事,他在用云头鬼脚文写告婚书,一禀师门,二表天地,诸天见证,若负眼前人,便是欺此界天地,若欺此界天地,便是身死道消。
万石君写得极为认真,他羽睫轻扑间,有种蝴蝶振翅般,如梦似幻的美感,叫谢琕百看不厌——
如果这人的手没有不老实的搁在谢琕腰间,这张圣洁若处女的空灵面容没有贴在谢琕脊背之上。
谢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算都毫无用处。
因此,他只是枕着小臂静静的看着万石君写完告婚书,掐指巡纹,红纸金字的告婚书化作流光消散于空气中,约摸是传讯给师门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苏小鱼的声音:
“师父,徒儿在修行上遇到些问题,想请教师父。”
若是旁人,万石君还能让去找他那能干的大徒弟冼墨,但苏小鱼是他的亲传,正阳道场唯一的女弟子,所修习的功法并不与冼墨相同,因而他放开谢琕,随着他的起身穿衣,眉眼间本就极淡的情绪归于虚无。
他对门外淡淡道:
“你先去,我稍后便来。”
谢琕裹上万石君玉色的常服,眼观鼻鼻观心。
静室之中,糜烂的气息久久不散,两人已是各自清明。
“你骑在我脸上时,是否也像现在这样艳光逼人?”
他俯身上前,本该是帮谢琕系好衣带,可眼见着谢琕拢在袖中的手指轻颤,目光顺势一路往上,红樱肿破,满面红光,下垂的杏眼中似有一汪水。
他的声音极为好听,玉石相击,环佩琅琅。
可以讲经说法,掐诀念咒,出怒言,允誓诺。
却独独不能讲这样的话。
独独不能,像这样暧昧的用唇轻蹭他敏感的耳朵,半咬半含的,在嘬出声后,说出这样的话。
会要人命的。
谢琕红着脸往后缩,缩到一半忽然又顿住,软着腰身上前剐蹭。
他瞥了一眼紧闭的菱花门,笑得风情万种:
“君上要现在看看吗?”
万石君没说话,他用行动证明了他想看,但门外很快又传来苏小鱼的声音:
“师父,您是不是伤得很重?”
苏小鱼满心的忐忑不安。
她基础不好,师父收她为徒,坏了八极门中择优收徒的规矩,被前来观礼的门派长老狠狠地当众惩戒了一番。
大师兄说师父受此惩戒,修为倒退百年不止,她听闻三师兄手里有一种能让人飘飘欲仙的香薰,寻思着师父已是得道成仙,用了这香,说不得便能将失去的修为补回来。
三师兄说这香见效快,是修真界难得之物,若是她想要这宝物,只能用星辰缎和捆仙绳来跟他换……
刚好这两样东西是师父才赐下,她有。
来不及细思,得了香,她便趁师父小憩时进房中点上了。
谁承想,师父这一睡,便睡了两日,依旧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怪得很。
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师父的担忧,已经躺到谢琕身下的万石君扶住谢琕细韧的腰肢,力道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