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威武一个人思考着案情,卷毛带着小生回到了办公室,卷毛一进办公室就拿起桌上的水大口地喝了起来。
“老大,有重大发现。”卷毛边喝边说。
孙威武朝卷毛看了看,并没有发话。
“我们去了刘先进的公司调查,据他们公司的员工讲,刘先进人还是很低调的,很正派的,在公司给员工的印象都不错,公司运作也很正常,这几年特别是和正发房产合作后,发展得更上一层楼,在工作上也和什么人结怨。再说徐思邈,员工对她印象都挺深刻的,徐思邈大学毕业后第一家公司就是城南建设工程公司,因为人长得漂亮,在公司人缘还蛮好的,年底的时候,公司尾牙,她还是主持人呢。刘先进对徐思邈还算赏识,但徐思邈只是个会计,两个人在公司接触得并不多,也没听说有什么私下接触,公司人都说刘先进还是个蛮顾家的男人。只是对于徐思邈一年半前突然辞职离开公司,大家私下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是猜测,没人知道确切的内情,只是时间点上,公司当时正好跟正发房产签了一个楼盘的工程项目。”卷毛一口气说了在城南建设的调查情况。
“这就是你说的重大发现?”
“老大你先别急,这些只是前菜,后来我们又去了移动公司调查了刘先进的通话记录,发现了刘先进在死亡前两天给徐思邈发过短信,这是短信内容。”卷毛将一张纸递给孙威武,上面正是写的短信内容。
孙威武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写着:
刘先进:最近好吗?是否有空见一面。
徐思邈:你我之间,再无必要相见。
刘先进:对于那件事,我也深表遗憾和无奈,知道你如今在旭日上班,相信你也不会随便和别人乱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如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再给予你一些帮助。
“这徐思邈和刘先进之间摆明了有问题啊。”卷毛看着孙威武。
“上面说的那件事,难道就是徐思邈离职的原因?又说和别人乱说,似乎和旭日房产有关系?那么高乃亮的死是不是也不是意外呢?”孙威武自言自语着,感觉案子既复杂,但又不是很难破,现在只是还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所有的真相可能就都大白了。
“要我说,这个徐思邈肯定脱不了干系,把她抓起来,加大审讯力度,一定能有所突破。”卷毛说道。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仅凭一条短信抓人?你有没有脑子。”孙威武有点生气地看着卷毛。
“我们调查的可不止这些。”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孙威武瞪了一眼卷毛。
“我们还在银行发现,徐思邈离职前,刘先进的公司给徐思邈转了一笔款,五十万。”
“看来这徐思邈真不简单啊。”
“是啊,另外,我们在凶案现场的河边调查,据河边几个钓鱼的人讲,是案发前一周左右时间,徐思邈开始到那条河边钓鱼,并且连续去了五六天,直到案发那一天。”
“说起案发地,刘先进落水后河里的渔网查了吗。”
“查了,是一个外地中年男子,在那条河里网鱼已经有些日子里,那边河是活水,联通外面的大河,所以那个男的隔段时间都会在河里下网,一般晚上下,早晨去收网,他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了。”
“对了,周沙和杨俊呢?”
“他们应该去刘先进家里调查了吧。”
“行,那你们先休息下,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再开会汇总下案情。”
“这大周末的,忙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呢,小生,我带你去吃个大餐去。”卷毛拉着小生走出了办公室。
徐思邈和羽皓父女回到昆城时已经是晚饭时间,她打开家门的时候,父亲正在一个人吃着晚饭。徐思邈的父亲只要在家吃晚饭,总是习惯了喝杯白酒,有的时候,徐思邈也会陪父亲喝上一杯。
“回来啦?”徐思邈开门进屋他父亲问道。
“嗯。”徐思邈在门口换鞋。
“要陪我喝一杯吗?”
“不了。”
“饭在厨房电饭煲,自己盛吧。”
“哎。”徐思邈应和着盛了饭,坐到饭桌上。
“昨晚出去的,到现在才回?”父亲看着徐思邈。
“嗯,一个朋友的女儿病的,陪他送上海看病。”
“朋友的女儿?男的?”
“是啊。”徐思邈假装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回避着父亲的目光。
“思邈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爸,我跟你说过的,我准备出国留学呢,你就别操心了。”
“是啊,你从小到到我从没操心过,你妈过世的早,你女孩子的心思爸一个大男人也不了解,从小到大,上什么学,毕业了找什么工作,都是你自己拿主意,爸是没操过心,可这不代表爸不关心你,爸希望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出国学习一个人在外爸怎么能放心呢。“
“爸,我要出国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徐思邈说着有些哽咽了。
“好,好。“徐思邈父亲举起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徐思邈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忍,她觉得愧对父亲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之前一直靠着开车跑运输把自己拉扯大,直到她上了大学,父亲才在朋友的帮助下一起搞起了运输公司,家庭条件也有了改善,可是父亲也更忙了。
对于出国学习,徐思邈也思考了很久,对于她来说也是无奈之举,与其说出国学习,不如说是给自己准备的一条退路,到时逃避警方的追查,只是不知道到时还有没有回国的那一天,想到这一点,徐思邈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
徐思邈此刻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临的麻烦比她想象的大的多。
周沙和杨俊回到局里的时候带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年轻人战战兢兢的走在周沙和杨俊前面,进了刑警队办公室。
“老大,我们回来了。”周沙喊着。
孙威武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带着一个年轻人。
“这是谁?”孙威武疑惑的看着周沙。
“一个贼。”
“一个贼?”孙威武脸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老大,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贼。”
“那他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一个专偷电瓶的贼。”
“你小子,是欠揍是不是,这时候了还跟我整这出。”
“师傅,你就别跟老大卖关子了,当心老大发飙。”杨俊笑意盈盈地说道。
“这小子跟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他是我们在玉龙路现场附近调查的时候偶然抓获的,他正在公园外的一个角落里偷电瓶车,被我们抓了个现形,没想到的是,据他交代4月8号,吴启明案发那日晚上,他也在公园外偷了那个女嫌疑人的电瓶车。”
“这么巧?照片给她辨认过了吗?”孙威武有点不敢相信。
“那天我可不是偷的,她根本没上锁。”年轻人争辩了一句。
“这还不叫偷,这还不叫偷。”周沙使劲地朝他头上拍了两下。
“辨认过了,他确定就是我们监控拍到的嫌疑人。”杨俊回答。
“行了,行了。”孙威武阻止了周沙,又转下年轻人。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看清骑电瓶车那个女的了吗?”
“我说了可以放了我吗?”年轻人还想讨价还价。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偷的可是一个杀人嫌疑人的电瓶车,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可能就把你当成共犯处理。”孙威武认真的看着年轻人。
“什么,杀人犯,我说,我都说。”年轻人看着孙威武的眼神,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就把那天晚上的经过都说清楚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大概九点半左右,我一个人在玉龙路上溜达,寻找目标,走到玉龙路那小公园河边的时候,就在河边的柳树下坐着,抽了根烟,哪知道我还没抽完烟,就看到一个女的,急急忙忙的把车停在了公园门口,车也没锁,钥匙都没拔,然后人就进了公园,朝西边那公用卫生间去了,我当时还偷着乐,心想这女的莫非尿尿急成那样,连车都不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后来我就骑上她的车走了。”年轻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看清她的长相了吗?”孙威武问。
“看到了,但是没看太清,她当时戴着帽子,又是晚上。”年轻人回忆着。
“你好好想想,如果再让你看到,你能记得起她的样子吗?”
“不一定,我当时就瞥了一眼,而且过去那么多天了。”
“那她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啊,哦,对了,我当时感觉她脸上比较白,在路灯下特别明显,感觉涂了很厚的粉。”
“还有呢,再想想,所有的细节。”
“细节啊,对了,有一点很奇怪,她进了公园,就把皮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赤脚跑向那卫生间,你说奇怪不奇怪。”
“赤脚跑向公园的卫生间?”孙威武思考着。
“你确定是赤脚吗?”周沙问道。
“我确定。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本来还想等她出来,好好看看,可是没办法,我得带着车跑啊。”
“你还来劲了啊。”周沙举起手又准备打他。
“警官,不敢了。我不敢了。”
“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吗?”孙威武继续问。
“没了,警官,所有的都说了。”
“行了,你带他到技术科去画个嫌疑人的画像吧。”
“好的。”周沙带着年轻人出了办公室。
“你们调查的怎么样?”孙威武问杨俊。
杨俊刚打算汇报今天的调查情况,孙威武的手机响了起来,孙威武接起手机,打来的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