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在离调车场五里地的一个岔道小站外,特科系统中的三个高手,不时地沿铁路奔跑,一次次地飞身上车。
申强在苏区时候,早就练就了一手飞身上战马的绝技,这会儿练扒火车,轻松!只是熟悉一下抓把就行了。
奔跑,加速!飞身上车。
那身体被带到空中如飞翔起来的感觉,与飞身上马时有几分相似。不同之处是——马通人性,能够配合人,火车这大铁家伙,轰然而过,你要飞上去,得完全随它。
技艺不够,或一个失手,错过上车机会,甚至追跑时脚下出了意外,葬身车轮下都有可能。
开机车的是个老地下党,拉着两节闷罐三节敞车,来回走。
老司机一直潜藏不动,极少执行地下任务。
这次小覃部长找来,就让他在这几近荒废的小站外开机车拖几节车皮来回走,老司机开心得很:“覃老弟,我还以为组织上把我给忘了呢!”
又问:“要弄敌人火车?让我参加?从司炉到守车,我都会!”
小覃摇摇头,笑说:“老哥,你的任务,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这次,你就先不参加了。啊,我说错了,你今晚上弄机车到那小站外,就是参加了这次任务!成了,记你一功!”
老司机潜伏多月,自然深懂纪律,也不往下问,赶紧设法找机车和空车皮去了。
很快找到。当然,这也是地下弟兄捣的鬼。不然的话,机车头拉几节车皮开到半荒线上去来回跑,那应该不是训练司机,就是调整机车,亦或是有其他需要理由。
真要有内行来,便一眼可以看出,这些理由都对不上这趟短短的列车。
其实总共也就来回跑了不到十趟,每趟也就是跑个千多公尺。
这千多公尺里,老司机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因为小覃部长要求太怪,要求速度一次次加快,如果车皮脱节,也不要吃惊,再回来挂上就是------最后两趟,短短的列车跑得飞快,还没跑到位置,拖的两节车皮被摘了钩,脱开了车头短列。
老司机不禁暗吐舌头:“好家伙,小覃部长带的这两个同志弟兄,连小覃部长一起三个,都真是厉害!”
他只看见了包括小覃部长在内,共是三个人,而另两个高手的脸,他都没看清。
最后,遵照小覃部长的命令,老司机拉着几节空车皮走了。
走出老远,他还不时地看看夜色中自己屁股后面的短短列车,不管开多快,总觉得有人在黑暗中飞了上车来------
三天一晃而过。
刚刚从这个位置看不见列车车头的时候,申强跃起,抛下身上的伪装用土制草皮网,一步窜到了道轨边下的路上。
小路狭窄却是平坦,随铁路缓缓弯向前方。
列车比他跑得快,他开始加速,这时他看见前方,战友小覃已经快速地飞身上了列车。
微微侧脸,余光看见那闷罐车前侧的铁扶手,一条条排列整齐,正在自己身后迅速移来。
申强加速,目光主要集中在脚下道路上。这时候,最重要的是脚下。一个道渣石块,都可能使他失败。
虽然他们制定了预急计划,万一上不了车怎么办,有第二方案——但是,能用第一方案,就不用第二方案!
余光感觉到了那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出现在了自己左侧。
最后加速!
当铁扶手们相对显得极为缓慢地移动到左侧时,申强轻轻一跃,左手稳稳地握住了其中的一根。
身体飘飞而落,脚踏到了下面一根铁扶手。
飞翔的快感只有一秒多钟就结束了。他迅速向上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