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东部的军事行动(一)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227字 发布时间:2023-10-22

       战斗的胜利加深了公爵对这位主帅的印象,第尔莫尔打算趁着诺尔撤退的胜利而继续采取主动。作为统帅的萨莫瑞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依据他对诺尔军队的观察和接触,并不认同那些轻视对手的说法。所以,他在战斗中只让士兵在战场杀伤对手而进行有限的追击,以免落入可能的圈套。


       在这期间,勒德费瑞斯以隐蔽的方式处决了一位家臣,这个吃里扒外之人一直与诺尔暗中勾结,靠着打探和出卖主人的信息,来换取诺尔的金银财宝。


       在清理他的私人物品时,勒德费瑞斯从一封还未销毁的书信中,得知诺尔方面要求这位家臣去说服他的主人,不要阻止公爵的战争决定。


       信中随后给出说服主人的理由,那就是公爵有意借助战争的事务,将他的心腹拔擢到高等位阶,以牵制莱斯法赫家族的权势。而诺尔军队经过在费尔费的失败,已经加强了边境的军力以等待沃克斯迈尔军队,必然会使对方落入彀中。不仅使公爵损失军队和颜面,也自然会消除莱斯法赫家族的威胁。收信人也会受到主子的信任和重视。


       勒德费瑞斯担心沃克斯迈尔军队会落入对手的圈套,又恐反对战争的说辞会招惹麻烦,于是向公爵上呈了一份报告,列举战争需要的花费以及为此准备而需要的时间。不过,长时间的战争准备因敌军的不断袭扰和公爵的耐心不足而中断。


       而随后的行动也似乎印章了信件上的内容。沃克斯迈尔军队将从两个方向发起攻击,卡特莫斯将向坚固的威里姆斯堡发起攻击,这座要塞防壁坚固而且部署重兵,想要将其攻破必然会大费周折。


       萨莫瑞斯则是要迎战驻守伯德利斯特的诺尔军团,公爵在临行之际,鼓励这位主帅发挥他那擅长蛰伏和运动的能力,击溃敌军而敲开边界的缺口,俘获敌军的指挥官以装饰沃克斯迈尔的胜利。


       就在威里姆斯堡正展开激烈的攻防战斗时,萨莫瑞斯并不急于与对方交战,派出警戒部队维护营地和交通线的安全,让士兵住进舒适的帐篷,派出人员探察敌军情况同时避免与敌手交战。


       对于公爵的不解和催促,萨莫瑞斯在一封密信中直言,他麾下的西部军团跋涉而来,需要充足的休息以恢复体力,弓弩手需要配备数量充足的箭矢以保证战斗力,还需有大型装备以备不时之需。而据萨莫瑞斯从友军那里得到的消息,如果卡特莫斯能够攻克威里姆斯,一定会使防线出现缺口的诺尔军队做出迫不得已的行动。所以,他暂时是将军事行动局限于牵制。


       威里姆斯堡存储了大量物资用来应对敌手的围攻,像是装满生石灰的陶罐以及各种纵火材料,数量充足的箭矢和粮食,大型器械被妥善隐藏以备必要时使用,还有埋在要塞各方位的椭圆形陶罐,用来侦听地面以下的声响,以防敌手挖掘坑道。此外,为了对抗敌军主帅卡特莫斯,诺尔还向要塞增派了部队。


       不过,一场倾盆大雨迫使沃克斯迈尔不得不停止行动。第三天虽然天晴,但雨水已使得弓弦受到损坏而失去作用,没过脚面的积水和倒塌的帐篷干扰到军队行动和休整;人们不必担心会受到敌军的袭扰,但被雨水淋坏的食物已经不能食用,潮湿的地面还会引发疾病。


       诺尔倒是可以安全的躲在舒适的营房内,要塞内的排水设施可以避免雨水的浸泡,防护完备的仓库能够保持干燥,虽然大雨也会造成一些不便,但还是有利于防守的一方。公爵将这场失利归咎于自己的操之过急,没有进行充分的准备而让不满的神灵站到了敌人的一侧。


       等到沃克斯迈尔公爵再次发出战争的命令,他们仍然按照原先的计划展开行动,只是携带了更为充足的装备和粮草,并且公爵在发布战争命令之际进行隆重的祭神仪式。


       攻城营地经过精心的构建,为长时间的对抗做好了打算。但沃克斯迈尔士兵对指挥官发出抱怨,他们宁愿在开阔的地带与诺尔军队进行决战,也不想在防壁下面忍受敌军的矢石和白灰,或是钻进憋闷和潮湿的地道中。


       卡莫特斯忠实执行公爵的命令和履行军人的职责,同时顾及士兵的感情和减轻士兵的伤亡,一定要等到运送大型装备的队伍到达以后再实施行动。诺尔守军紧张地望着远处的沃克斯迈尔工程师在对投石机进行组装,第一次攻击的效果使得主帅并不满意,于是工程师再一次调整了机械下方的木槽,直到石块可以准确砸中敌军的防壁。


       等到诺尔军队后退的消息从萨莫瑞斯的前线传到赫德利姆,心急如焚的勒德费瑞斯,向前线的兄弟卡莫特斯发出一封密信,希望他能够快速获取胜利。


       卡莫特斯对兄长的行为感到不解,这封信件既无助于前线战斗也有违沃克斯迈尔的法律。勒德费瑞斯不得不将自己的担忧告知前线的兄弟,根据自己在私下探察得知,他的对手费达米尔打算将家臣背叛的消息奏报给公爵,勒德费瑞斯在信中直言:


       “我知晓战阵的危险和艰辛,卡莫特斯,但我还是为此而夜不能寐,生怕士兵和役卒会在夜晚敲开府邸的大门,将我和所有的家人带走。惟有取得胜利,才能够消除这种潜在的不利,而失利或拖延的消息只会加深疑虑而使很多人都受到牵连。”


       而实际上,家臣的暴露和所谓的对手告密,完全都是诺尔暗探在暗中施展的阴谋。为了减轻内心的不安,猜忌的勒德费瑞斯不得不对身旁的知情人痛下杀手。在得知一直为自己所信任和倚重的家臣被杀死并埋在野外的土坑中时,他出于愧疚而流下了眼泪。


       这位家臣曾在走投无路之际为勒德费瑞斯收留,但这位没有留下姓名的人大概也不曾预料,自己的忠实和感恩却得来如此悲惨的下场。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对抗后,沃克斯迈尔主帅终于答应守军使者可以进入军营,在此之前,除却无条件的投降和继续对抗,其余都被卡莫特斯视为浪费时间的无效行动。谦卑的诺尔使者感激沃克斯迈尔主帅可以暂且手下留情,给这些在绝望中挣扎的人们带来一丝希望。


       卡莫特斯最终同意了诺尔守军提出的建议,在援军没有到达的情况下,他们会在军法规定的时间之后献出要塞。这样的行为既能让他们活命,又不会受到惩处。得到回复的诺尔守军甚至站到防壁上摇旗欢呼,仿佛自己是赢得了一场胜利。


       萨莫瑞斯在边界取得进展后,军团的前卫开始大踏步前进。当沃克斯迈尔军队攻占勒斯达之时,萨莫瑞斯发现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唯一的战利品就只是两个装着铁蒺藜的木桶。萨莫瑞斯暂且停下脚步,在休整部队的同时派出前卫。


       主帅一直认为诺尔军团就在不远的地方,尤其是那些人工种植的树林,往往潜藏着大部队的踪迹。而沃克斯迈尔前卫的一支分队,果然在一个大风不止的天气遭遇袭击。从一位被俘的斥候口中,诺尔得知他们的战斗任务,于是好奇的诺尔主帅法提莱斯向这位斥候询问道:


       “可能你的上官已经注意到,你的队伍受到伏击并被我们的士兵俘获。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来自北部不远的德加,据我略知,你的家人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每天都在为我的家人祈祷,指挥官阁下。当诺尔的军队撤离费尔费时,我和父亲,还有其他乡亲就以通敌的罪行而被关入监牢,虽然在随后得以释放,但从赫德利姆官员那傲慢无理的言辞中得知,我们需要在军事行动中立下功劳,来赢得公爵的信任才能返还罚没的财产。


       当我和父亲跟随队伍准备出发时,我看到母亲在妹妹的搀扶下几乎快要站不住脚。我和父亲分属不同的队伍,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消息。倒是那位热心帮我打听消息的同乡凯达尔,在与你们的交战中被刺破了脖颈。哎呀!真不知道凯达尔的家人会怎样面对他的死亡和将来的生活,他可是家里唯一的后代。”


       主帅萨莫瑞斯要攻占位于己方西南侧不远处的森林,根据探察,诺尔大部队的前哨,应该就部署在这里。为此,他派出称职的指挥官和骁勇的士卒,通过不断的接战,终于使诺尔统帅法提莫斯做出接战的决定。


       战斗的号角响彻军营,枕戈待旦的士兵在各级指挥官的指令下快速列队。诺尔军队的重型战车卷起烟尘,使得沃克斯迈尔军队注意到敌手的到来。这种在沃克斯迈尔已经淘汰的战车,被诺尔军队用作移动的防壁,在地形不便的地带用以执行防御任务。


       萨莫瑞斯终于等到了诺尔军队的消息,不过,他察觉到诺尔的意图,并未发出全面接战的命令而朝着诺尔战车构筑的防壁发起攻击。诺尔军队曾在此前的战斗中多次采取这种方式,消耗并反击求胜心切的沃克斯迈尔军队。


       他发出后退的指令,在勒斯达等待诺尔军队的到来。沃克斯迈尔早已围绕勒斯达构筑了营地,他们将粮草和军备存储在城中,由于距离己方边界不远,又使沃克斯迈尔军队得到一些内线的优势。


       在即将接战之时,萨莫瑞斯派出一位使者,将有关西线战地的消息告知诺尔主帅法提莱斯,虽然不知真假却难免令人心生不安。主帅告知他的部下,他只相信苏威勒斯大本营的命令,以及麾下探马奏报的消息,严令军队保持阵位而履行各自的职责。


       然而沃克斯迈尔使者确实所言非虚,威里姆斯堡的外墙已经严重损毁,守军撤向内城而向敌军求和。领主达赫里特得知威里姆斯守军献城投降的消息,感到震惊和愤怒。


       不过,诺尔领主还是听取了廷臣的建议,集结一支补给队开赴威里姆斯堡前线,同时向法提莱斯发出信函,希望统帅可以抓住一切时机实施反击。为此,领主还向法提莱斯派出两支军团予以增援,


       其中的一支是苏威勒斯的戍卫军团,高举领主的旗帜,接到主君的命令而服从统帅的调遣;另一支来自卜利科斯,在此之前,这支军团的职责是守护这座旧都昔日的荣耀,诺尔和领主的家族正是在这一隅之地悄悄崛起。


       在法提莱斯与萨莫瑞斯对抗的前线,双方并未展开大部队而只是进行前哨战,但诺尔军队的行动尤其胆大,看起来是想用尽手段,迫使沃克斯迈尔离开阵位而与诺尔进行全面的军事对抗。这是诺尔在此前的军事行动中一贯的做法。


       补给队经过日夜兼程的行军后,携带领主的嘉奖令抵达要塞前线。卡莫特斯本以为能避免激起诺尔守军的困兽之斗,于是留下一线生机好让这些人放弃抵抗,却没想到诺尔的补给队竟然趁此安全进入内堡,使敌军激起战斗的勇气。


       受降的期限还未到,沃克斯迈尔士兵便注意到,破损的墙壁不知在何时得到了修复,诺尔的军旗也再次升起;士兵们手持武器,站在防壁上发出叫嚣。这让沃克斯迈尔主帅卡莫特斯感到侮辱和愤怒,同时也对自己先前的决定感到后悔,他并没有听从部下的建议而对要塞加以封锁。


       卡莫特斯立即召集将领安排攻城的事宜。得到补给并看到领主嘉奖令的守军信心倍增,在临战的时刻发出誓言,要与他们守卫的要塞共同存亡。为了牵制敌军,指挥官并不打算在内堡的防壁后面等待敌军的攻击,而是主动反击。


       内堡大门突然打开,士兵迅速冲向前方的沃克斯迈尔阵地,将猝不及防的敌军驱离到弓弩射程之外,拆毁他们在废墟上构筑的设施。之前,沃克斯迈尔知晓敌军已经弹尽粮绝,便大胆的将瞭望塔修建在弓弩的射程之内,以监视内堡的情况和袭扰对面的敌军。


       欢呼的诺尔士兵点燃了一面沃克斯迈尔军队的队标,这是敌军在慌忙后退之际遗留在了阵地上,成为了诺尔的战利品。一名诺尔士兵站在高处挥动燃烧的队标,而后又将其扔到地上摔个粉碎。在得知掌旗官阵亡之后,愤怒的卡莫特斯当众处决了所属部队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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