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和柳絮在分手后,便在望江楼订了间上房。睡至酉时,出门往万花楼而来。
“喲,哟,哟!这位不是流大爷吗?”老鸨立在万花楼门,一见流云,三寸金莲已经是姗姗迟来。
流云只是呵呵一笑,就随老鸨进了万花楼的大门。
“流大爷啊,快,快,快里面请。你真是神人啊!”
“神人?这话怎么说?”
“是啊,你可把我们云烟给害惨了!”
流云激动的抓住老鸨的手臀,“云烟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看把流大爷你吓得…她只是对你有了相思之苦。唉!都担误我许多生意了,什么人也不见,说什么除了流大爷你!
“我这正愁着呢,准备叫人去请流大爷您,但又不知道您住那一家客栈。你说这江陵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的客棧也有上百家,打听了好久,才知流大爷您呀!住在望江楼,正要吩咐伙计去请,您呀就大驾光临了,看来我们云烟和流大爷的缘分不浅啊!”
流云看了一眼老鸨,心想:“这老鸨消息倒是灵通,我方才订了望江楼的房便往这儿来,她倒是已经知道我住那里了,看来这万花楼也不简单啊!”
流云虽如此想,还是笑嘻嘻的跟随老鸨来到了云烟的房间门前。
老鸨敲了下门,“乖女儿,你开开门,我把流大爷给你请来了。”
门吱吖的被云烟拉开了。
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流云,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
“云烟姑娘你没事吧?”
“我…”云烟吞吞吐吐,又略带羞涩。
老鸨是何其精明之人,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乘女儿,好好一照顾流大爷,老身就此告退了。”说罢,乐哈哈下楼去了。
等流云进了屋,云烟把门闩上,转身正好与流云的眼眸对上,四目相对,更使云烟红云上脸,热潮涌现。她的玉容红润如春天的桃花,细腻光滑的嘴唇微动,低下了头。
“云烟姑娘生病了吧!我这就去请郎中给你看看…”
“云烟这病可能只有一人方能医治。”云烟缓缓抬起头。
“谁,请姑娘相告于在下,这就去为你请他来。”
云烟转身背对流云,羞愧难当,“流大哥真的不明白云烟的心思吗?
“云烟自从那日流大哥相救,便暗自许下心愿,今生非流大哥不嫁。”
闻言,流云不禁惊鄂,“云烟姑娘这话严重了,流云有何才能这么受云烟姑娘厚爱,只怕日后有负于姑娘。”
“即使流大哥不喜欢云烟,云烟也甘愿作牛做马伺候流大哥。”
“云烟姑娘这又是何必呢?”
“云烟自小就喜欢流大哥。”
“自小?”流云有些疑惑看着云烟的背影。
“神女峰前,那两个玩泥的孩童…”云烟转过身来,不再羞涩。
流云闻言,站起身来,激动的走动云烟身边,双手捂住她的脸。
“烟儿!你是烟儿?你,你真的是烟儿,最爱哭泣的烟儿?”
“流大哥,谢谢你还记得我。”云烟捂住流云抚摸脸上的手,眼泪不知何时流脸颊,却被流云的手指轻轻擦拭。
“我当然记得,那时我刚被师父带上山,大师兄又不跟我玩。
“突然有一天我随师父到神女峰采药,便遇见了你。听师父说你是山下村庄的孩子,而大师兄便是你哥!”
大师兄是你哥?流云瞬间陷入了沉思中。
他放下抚摸云烟脸颊的双手,后退了一步。
“流大哥,你怎么了?”
云烟被流云突然的举动感到不解,更多的是担心。
“没什么。”
流云瞬间明白了一切的关联,脸色并无任何异变。
“后来我常常偷偷的跑到神女峰找你玩,可是有一天我听师父说大师兄的村庄被强盗劫了,无一人生还,为此我还大哭了一场。
“当初村庄被洗劫时,我彼一个神秘人所救,便送进一户姓云的农户家做了养女。”
云烟继续讲述着童年的过往。
“那后来呢?”
流云虽然与云烟有过一段童年,可云烟在他心里仿佛就是一个谜。他也想知道云烟为何会从巫山流落至此,或许谜底很快就会知晓。
“后来我的养父养母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瘟疫中全都去世了,独自留下我一人四处漂泊,后来又遇见了当初救我的神秘人。他把我带进了乐坊,学习歌舞。”
“那你是怎么来到万花楼的?”
云烟倒了两杯茶,送至流云面前,而后坐下。
“我在乐坊学习五年,入京参选宫廷乐师舞女竞选,只因无钱给主考官而被淘汰。”
流云没想到云烟经历如此悲苦,“之后便来到万花楼?”
“是的,我之所以回到这儿进万花楼,一是寻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二是找流大哥你。”
“如此说来,你去巫山了。”
“是的,一年前我去趟巫山,遇见了玄云子真人他说你和我哥已经下山多年,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他对你们也是音信全无。”
提到恩师玄云子,流云羞感愧疚,已经两年未见过他老家了。
“是啊!我们是有许多年没有见到师父了。你见他时,他老人家可还好?”
“很好,就是很想念你和我哥!”
“这么些年,你可寻得大师兄的音信?”流云不经意间说出想说之话。
“没有,至到一个月前,他闯入我房间,并满身鲜血的死去,我才现在他脖子上带着那半个铜钱,和我的一样,合起来是一个。”
“我才知道,他就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哥哥!哥哥···”
云烟说至此处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流云走过去把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大师兄在死之前能见到你,而你认出了他,也算是酒泉之下得以安息!”
“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便是你的哥哥,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啊?”
“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夫君!”云烟的直白似乎把流云吓愣住了。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寻找你。”流云顿了顿,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真的吗,流大哥?”
云烟天真的眼眸盯着流云,心喜不矣。
“嗯!就是音信全无,却没想到在此寻到了你,也算是苍天不负。”他的手抱把云烟抱得更紧。
“流大哥,我们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放羊,捕猎,种花·…那是多么向往的美好生活。你说好不好?”
“烟儿,等我把大师兄的死因调查清楚,我们便离开这世俗之地…”
“哥哥已经过世,烟儿只希望流大哥不再追究他的过住行事,一切都随他入土为安吧。”
“好,我答应你便是,此案牵涉之人太多,我更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把更多的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好吧!明日我们便离开此地。”
“嗯!”
“那神秘之人两次对你有恩,我们应当报答。”
流云突然提既神秘人,云烟闻言不知所措,脸色微变。可这一切都在流云的观察之中。
“可那神秘人住那里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报答?”
“他可有什么特征?”
“他每次出他都带着面具,根本就认不出来。”
“那你是如何知道救你之人是同一人?”
“他的右手多一个手指。”
六指,怎么会是他?流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以云烟的说辞来看,此案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布下了。
“如此说来,那位神秘恩公是六指人?”
“嗯!是的。”
“这样就好找多了!”
“流大哥,你还未听到过我抚琴吧!
“没有,但不知何时才此耳福啊?”
“今日就有,我知道流大哥好酒,使买了两坛好酒,虽并非百年阵酿,但也是洞藏几十年的好酒。还请流大哥品鉴一二”。
云烟说罢便在房间的柜台里拿出两坛竹叶青,直接就放在流云的面前。
“哈哈哈!美酒佳人夫复何求?”他撕开蜡纸,便把酒坛放到嘴边,灌了进去。
“好酒,好酒!”
一曲动人的旋律从云烟的古琴中传出。
“哎!烟儿,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流大哥,你醉了!”
“我才喝了一点点就醉了,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什么样的烈酒我没吃过啊!”
流云现在已经是醉得头都抬不起来,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一个人从房间的地道中起出来,上前便点了流云的睡穴。
“哥,你这是干什么?”
于飞扬道,“干什么,流云这小子甚是狡猾,如果不点了他睡穴,恐他是伪装,我们如何对付于他?
云烟见于飞扬要对流云不利,双腿一软跪道,“但求哥哥拿走该拿的东西,千万别伤害于他。”
于飞扬嘴触动一下,冷笑道,“看来小妹是动了真感情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是谁灭了我们的族人,残杀我们的亲人?是他流云的父亲,他父亲灭了我们的村庄,杀了我们的族人,父债子还…”
“哥,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于飞扬上下搜索着流云的全身,但并未发什么。他怀疑的目光盯着瘫软在地的妹妹,“小妹,玄铁捕令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没有,我没有藏!”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