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次次第一的肖楠这次爆了冷门，考了班里第六，年级第七。看到成绩的时候曹轩也惊了，肖楠被夺舍了？
“肖楠，你这次怎么回事？”放学路上，曹轩挡在肖楠前面，一边后退一边问她。
“没怎么啊，就是有一科交了白卷。”肖楠往前一步，踩住他的脚。少女的发随风扫过他的脸，他突然紧张。
“为什么交白卷？”曹轩随即被脚上的疼痛叫醒，啊，这个死丫头，好大的力气。
“就是想看看如果物理交白卷的话，能排到第几。”肖楠冷漠地抬眼看着他。内心的想法在咆哮，是因为考试前她听到她妈妈跟干妈打赌了，如果曹轩能期中考试能级部第一，那么干妈就送他去看世界杯。如果考不到，就给他报个英语口语班，让他暑假在家里老实待着。
“物理白卷？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物理交了白卷，下个月的物理竞赛你可能就没办法参加了！这可是要参照这个学期的成绩推选的！”曹轩一听懵了，她怎么了？她不是很看重这次物理竞赛的嘛！
“哎呀，你烦不烦啊！”肖楠推开曹轩，跑了。曹轩看着她的背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孟莎莎看着二傻子曹轩，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肖楠桌子上的一张导图给了他。上面画了很多个框框，最终的结论就是她放弃这次的物理考试能保证他能得到想要的，而她可以参加下一年的物理竞赛，结果都是一样的。
“高中生活太紧张了，她担心高二你妈妈不会再答应你什么了，所以宁愿物理交白卷让你去。她其他科目都是满分，所以年级排名并不靠后，但是你的物理98分，她的答案跟标准答案一样。你没有胜算的。”孟莎莎叹了口气，肖楠的物理是所有科目里最好的，她的逻辑思维和空间思维都非常强。曹轩错的那道题正好是肖楠演草纸上画圈的题。她连他会做错的题都预判到了，所以即便是曹轩其他科目都是满分，跟肖楠并列第一，也没用。
“她应该很难过吧，我还是提前去跟干妈承认错误好了。”曹轩点点头，骑着自行车走了。
回到家以后曹轩把肖楠家的门敲得哐哐响，看到肖楠成绩单有点上火的肖成功站起来，打开门刚想发火，发现是曹轩，又忍了下来。
“干爸，都是我不好，肖楠因为我才交的白卷！”曹轩看着肖成功脸色不妙，赶紧说了实话。
“交白卷啊，我说这孩子不至于一道题也蒙不对啊！仔细说说，什么叫为了你？”肖成功一听脸上雨过天晴。
“肖楠听到我跟我妈打赌，如果这次我能科科都年级第一，她就暑假送我去看世界杯。但是干妈跟肖楠说了，所以她就放水了。真的，干爸，这是肖楠的演草纸，她全对。”曹轩把肖楠的演草纸拿给肖成功看，肖成功一看就笑了。肖成功教物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解题步骤这么简练必要的，步步都在采分点上。
“不愧是我女儿，她今年应该能参加物理竞赛吧。”肖成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插在曹轩心上。
“恐怕不行，她这次考试交白卷，综合成绩推选的话，她可能上不了。”肖成功一愣，这才知道为啥干儿子在这里长跪不起。
“那生物竞赛能参加吧？”肖成功笑了，有的时候你是全科人才，那么就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对哦，干爸，还是你脑子灵活！”曹轩终于站起来了，坐在肖成功身边，两个人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肖成功看了看房门紧闭的肖楠房间，然后推了推曹轩，曹轩心领神会。快步走到她房间，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回音，曹轩就走了进去。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外面下跪求饶，她在床上安然入睡。嗯？不对，曹轩看了看，被子下的人隐隐抖动，好像是……在哭？这个想法有冲击到曹轩，这不像是肖楠该有的情绪。
“肖楠，你是不是哭了？”曹轩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肖楠。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肖楠的声音没有哭腔，还是跟平常一样淡定，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哎呀，干爸都说了，这次物理竞赛参加不了的话，你可以参加生物啊！你其他科目都是满分的呀！还有数学竞赛！”曹轩开始往下拉被子，肖楠使劲往上拽。一时间变成了拔河比赛。
“我知道，我早就开始做数学竞赛卷了。”肖楠伸出手指了指书桌，曹轩看到两本很厚的题集。一时间无语，确实物理竞赛拿到名次很厉害，但是数学可是主科，数学拿奖比其他科目都要厉害。他走过去翻了翻，发现不光有数学题集，还有生物题集，化学题集，还有一本资本论。天，她每天都在看什么啊！
“其实，我想说，我不是你的偶像，你可以哭。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哭，我不会笑你的。”曹轩又坐回到床边，然后用力把被子拉下来。结果发现，肖楠正打着手电筒在看——《阿衰》？
“哎呀，你真的很烦，我从来没那么喜欢物理，我只是没有难题而已。而且我今天只是姨妈疼，所以想休息休息而已。”肖楠索性坐起来，盘着腿勾着曹轩的脖子推心置腹道。
“我听孟莎莎说，我以为你是因为错过了物理竞赛难过，你肚子疼啊，我给你熬姜汤去！”曹轩把书包一扔，直奔厨房。姜汤加红糖，痛感退三分。肖成功看着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曹轩，又看了看拿着弱智儿童欢乐多漫画的肖楠，莫名衍生出一种不爽的感觉，仿佛自家的白菜被猪看上了的既视感。
“爸，你没收的第三本呢？这本我看完了。”肖楠把手里的漫画拿给肖成功，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背上。
“就没收了两本，好像第三本还没出。”肖成功看了看曹轩，又看了看身后的小棉袄，突然心里舒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