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狗娘们儿,整天装模作样的做些善事,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面前的熊熊大火灼烧着这屋子和里面或残或全的尸体,他们在讨伐着住在这里的人,烧了这地方,他们正在拍手叫好,说出的也都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
“是啊,若不是那榆山大仙顾且舟将真相公布,我们怕是要被这妖女瞒上一辈子!”
“真是好生歹毒,杀人放火,然后嫁祸于人!真是……”
清厌笙红着眼提着虞秋怜的剑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好像疯魔了一般,听不见任何话,心里默念着三个字“顾...且...舟...顾...且...舟……”
血喷涌而出,洒到这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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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额上少有些冷汗,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做噩梦了?做了个噩梦便吓成这般模样,真悬气。”
听着齐子枫的玩笑话,清厌笙翻了个白眼给他,笑道:“是啊,梦见你死了,丧子之痛,痛啊!”
那人倒茶的手一顿,呛了一口口水,气道:“你!罢了,不与傻瓜论短长!”
话落头上便挨了一巴掌,抬头望去,清厌笙已经穿好衣裳洗漱完了。齐子枫看着这人一身粉色,嫌弃的咦了声,埋汰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穿这女子都不屑穿的粉红色作甚?我看着瘆得慌,咦!”
“好了,出去吧大小姐,今日艺眠便到,快去接他。”
“知道了!少爷!”
走在热闹的集市上,清厌笙瞬间心情就好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往榆叶客栈门口的角落一看,看到一张纸,趁着心情好,捡起那张纸折开,果真有字。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潇洒的大字……
“看见了就去平安胡边给你爷爷我送酒!--绵。”
清厌笙皱起眉头,把齐子枫给叫过来。
“这人好生放肆,子枫,你去买些酒,咱们会会他。”
清厌笙抱着胸,齐子枫提着酒,大跨着步伐来到了这平安湖边,好不威风。走到湖边,清厌笙往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上前将那睡在草坪上的人一脚踢醒。
周肆言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看向踢醒自己那人,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正好与那人平视,见他抱着胸,自己也插起腰,谁料那人竟突然踮起了脚,周肆言被这一举动弄得哭笑不得,问道:“敢问阁下是谁啊?”
“你是绵绵?”清厌笙不回答反问,这一问,将周肆言问了个措不及防,脱口而出一句“啊?”
“生的这般美丽,这小娘子长的好高啊,与我一般高,平生头次见这般高的姑娘呢!子枫,拿酒来,我与这姑娘共饮一杯!”
清厌笙还没来得及接过来齐子枫送来的酒,就听见那“姑娘”的骂声:“你他娘的,老子是个男的!”
清厌笙拿酒的手一顿,皱起眉头回头仔细打量起这人。周肆言被他盯的浑身发毛,清厌笙害了一声,一回头发现齐子枫早已经跑远,他愣愣的瞅着齐子枫离去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
他掏出那张纸,周肆言当然也看见了上面的几个大字,又“啊?”一声出来。
“我说绵绵,口气这么放肆,是会拉仇恨的,还好我是个温柔的。”清厌笙说完叹了口气,活像个大人教训小孩是的,周肆言不乐意了:“不是兄台,我说,你是谁啊?绵绵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清厌笙笑出声来,答道:“在下清厌笙,绵绵就是你啊,现在认识了。绵绵。”
周肆言语无伦次,头一回碰见这么不要脸的人,转身离开,不料那人竟是狗皮膏药般的贴了进来。
“清厌笙?”
“正是在下!”
“不是,你跟着我干嘛?”
“你生的好看。”
周肆言还想在说什么,容久轩一声肆言哥就喊了过来。
“绵绵,这人谁啊?”清厌笙出口询问,被人一个白眼翻了过来。
“肆言哥,这是哪位啊?”周肆言还没来得及回答,清厌笙就已经开口:“刚认识的……朋友。”说罢抬眼看向周肆言,那人又给他赠送了一个白眼,清厌笙看到没忍住笑了起来:“绵绵,你这大眼怕不是翻白眼翻出来的?”
周肆言没搭理他,转身就走,再往前走上两里地,就是宁京城,清厌笙嘴角不可见的上扬,出口道:“绵绵,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我看你与我有缘的很,不出三日必会再见。”说完转头离开这平安湖。
周子舒回头刚想说话,容久轩一声绵绵就喊过来了。
“老子不是绵绵,闭上你的狗嘴。”
“好吧。”
风月客栈里,两人坐在椅子上,清厌笙拖着下巴,思考着什么。底下客人人来人往,齐子枫看着他看了将近半柱香,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个绵绵是谁啊?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
清厌笙看了他一眼,道:“礼安之徒,周肆言。他师父很吴乾恩是至交,扳倒那老狐狸精,认识就认识吧,万一用得着呢?”
话落他再次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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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厌笙满身是血,外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他拖着剑踉踉跄跄的走进一片废墟,感觉不到疼似的将那些被烧的溃烂的尸体一个个放好。
“姐姐,你在哪……姐……”
从背后走出来一个半大的小孩,拍了拍清厌笙那身沾满血的墨绿色的衣服,哑着嗓音说:“哥哥,姐姐她……她死了……”清厌笙猛地回头抱住他,左右瞧瞧这孩子,见他没有受伤,眼泪才哗哗往下掉。
“姐姐的尸身在哪?乖子枫,你知道吗?”
…………
“喂!清厌笙!发什么呆呢?艺眠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