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鹰嘴峰山脚五百公尺的一个小山包上,国民革命军奔袭团的一个连长,听着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冷冷地笑了笑。
他心道:“团长说的一点不差!这帮赤匪,见我们撤退,就想来捡便宜!他妈的,也不看看清楚,我们这长途奔袭的正规嫡系部队实力,是你们这什么两江边赤匪独立团能正面比划的?
你们也就靠了一两个枪法好点的赤匪,靠了鹰嘴峰的险要。
妈的,再过几分钟,让你们尝尝老子国民革命军的弹雨!”
他下令:“一二号重机枪组,都不要随便开枪!等老子的枪响,就是开火信号!”
左右二十多公尺,两挺重机枪像怪兽蹲着,准备随时吃人。
六个兵分工到位,训练有素的声音齐齐道:“是,长官!”
这个应令口令,是这个奔袭团一连长亲自训练的。
他早已经嫌自己这个连长位置太小,要求自己部下,任何时候回答自己的口令,一律用“长官”回应,不许采用有时可用的“连长”称呼。
他一手端起望远镜,向将要出现追击人马的林子边看去,一手提着驳壳枪,随时准备举起向天发出开火信号。
稍远处下面一些,还有四挺轻机枪,两个排的士兵分布。
另有一个排的兵已经撤到离此山包后面五百公尺的另一个小山包,在那里做些交替掩护的准备。
等了一阵子,还是只听见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和冲锋号声,看不见从那林子里冲出来的赤匪。
国民革命军一连长疑惑大起。
他摇摇脑袋,想想:“是他妈的老子的耳朵出了问题?”
又拿起望远镜,向那喊杀声传来方向看,想想:“是他妈的老子的耳朵和眼睛配合不好?是他妈的那树林子方向啊?”
转脸吼一声:“哎弟兄们,你们听到,是不是那个方向的赤匪在嚎叫?”
两个重机枪组的几个弟兄都听见了一连长的问话,知道这上尉连长从来训练作战严格厉害,不愿意听见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迟疑。都各自看手握重机枪把手,瞪着眼睛的正射手。
正射手又称为主射手,自然是头儿,其作战经验和能力,也强过手下。
俩正射手都抬脑袋,左右偏偏,然后大声回答。
“报告长官,就是前面那林子方向!”
“报告长官,正前方四百公尺那片林子方向的声音!”
一连长说:“好的,不错!弟兄们,继续准备!”
两个正射手都微微伏了点上身,继续瞄准那赤匪必定出现的方向。
隐隐好像看见那林子外,出现了赤匪身影。
两挺重机枪都没开火——连长没有下令。
众位士兵也都没开火,他们早已经听清了连长命令,等着赤匪蜂拥而来的大好杀人机会。那会儿,弹雨将像劈柴割草般,收获赤匪生命----
他们好像看见,一些赤匪身影又消失了。喊杀声也小了,又索性停了。埋伏的人们都心里纳闷:“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又都想:“他妈的,赤匪狡猾,怀疑会有埋伏!”
再想:“看来,大队可以平安撤走,我们过一会儿也该撤退了。”
一连长骂道:“赤匪狡猾!继续等待!老子就不信,他们就这样放过机会!”
话音刚落,就听远远林子那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