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领袖后，夜晨随意构建一条通道，转瞬间便来到对应的虚世界。
眼前是各种类型的战争机械，排列有序，一直绵延到十万公里外。
看来它们打算要进行持久战，不过他觉得这是杀鸡用牛刀。
就目前的缓冲强度来看，过个十几年，地球上的星塔作用将可以忽略不计，到那时，除了江港，估计都要生灵涂炭。
“先行者！？”
由于夜晨并未隐匿，居留附近的几个半神境得到夜晨的存在，但它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大部分先行者在虚宇宙就等同于神境。一种绝对不败，无法篡改，只能被封印限制的存在……
获取完信息，夜晨便知晓了它们的来历。原来是当年反对和解而退出虚世界联盟的那部分顽固派。好几个虚世界组成了眼前的小虚世界联盟。
这些事的对错，如今仍然不好定夺。但总体上双方已经互相扯平，再可就过了……
没有理会那几个半神境，夜晨直接对话它们的上层。
“所有有关的神境都出来，我们谈谈。”
“有何可谈？”
“谈地球人类与你这个虚世界之间的矛盾。断断续续的，这闹剧该收尾了”
闻言，虚世界的神境代表回应道
“如你所见，我并不很关注冲突。否则失去你们的关注后，摧毁人类文明易如反掌。”
……
对此，夜晨秉持
“无论怎样，目前这场战争是你方世界生命挑起，如果你不管好你的这些生灵，我不介意帮你教育一下。”
虚世界的神境看起来毫不在意，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勿伤及无辜即可。
不过容我说，你对于普通生命还是太在乎。看看就行，何必操心？”
“嗯，你说得对。”
夜晨回应结束后，虚世界的几位神境便各回各家了。
也许在它们这种动辄千万年历程的神境看来，先行者太年轻，尚未意识到不干预才是神境的常态。因此先行者对文明发展比较关注，正如当初的它们一样。
而就夜晨所知，虚世界的大部分神境，不是已经躺平，就是在躺平的路上。更有甚者，自始至终都处于不理世事的状态。
所谓源世界生命能改变对应虚世界发展走势的说法，辟谣了，是个未经验证未有实例的猜想。
它大抵是没有的，没有神境观测到这种现象。就算真有，也只能是极低概率事件。
这就是TMD宇宙谣言，却在无数半神境及以下存在的认知中广泛流传。
于是有些虚世界的生命担忧得一批，层层上报，最后传达到半神境，再传达到神境存在。一些神境不堪其扰，随手搭了些传送通道。
本以为人类这种小卡拉米也就送一发裂解弹的事，谁知先行者横空出世，打着打着，战局越拉越大，连手底下虚世界的诸多文明也参战了……
再然后就是双方协议，战争结束，无尽星域关闭。
……
处理完当年留下的尾巴。回到地球后，夜晨给它列了个编年史，直接将其丢进了江港系统里。
正如集合意识说的那样，华夏很快就打赢了这场反击战争，重新踏上民族复兴的道路。
2081年，在不依赖江港的情况下，华夏还是顺利整合了全球。
这实现了人类发展历史上的伟大跨越，但距离实现共产社会，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2099年，江港将圆墙的直径缩短200公里，回归市级单位。
2100年秋，中秋节，夜，晴。
江港，江岸边某处茶亭。
夜晨和系统一边赏月，一边吃着柑橘。
“说到底，你还是帮了。”
“从我存在开始，就已经影响了人类的发展。帮与不帮，也只是相对的看法。
帮可以让许多人幸福安康，我自己也乐意看到。不帮则太多人陷入苦难，我也不爽。再说了，举手之劳。
其次，如果我把虚世界抽掉，在模拟未来中也是华夏整合全球。
华夏虽然有诸多高人把控主方向，也有着众多有识之士做实事，但奈何虚世界横插一脚，还把华夏列为首要目标。这种事情我自然不能光看着，所以建个江港也正常。
这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真的便再无关联。这繁华昌盛的社会……想必撑不了多久，一百年？五百年？还是一千年？
假意识还是假意识，那些印刻在微电子程序里的反平衡指令，一直在变，却总是能达到平衡，然后继续变，继续达到平衡。”
剥完橘皮，夜晨掰几块丢嘴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希望以后的人们发现关于自我意识和发展的真相后，不会像上一批人那样悲伤。”
闻言，系统化身的女孩笑道：
“所以，有什么打算吗？去虚宇宙，还是留在实宇宙？”
夜晨并不理会系统话里暗藏的意思，依旧面色平静地答道：
“我打算离开。”
“那她们呢？还要等你多久呢？总不能你不接受，又限制别人的自由吧？”
既然系统都把问题摆明面上了，他也没法逃避，像是早有答案一样。夜晨回答道：
“还是一样。我从未强求她们等待。至于限制她们选择的说法，更是无从谈起。”
“呵呵，夜晨你可真是油盐不进啊。我苦口婆心的劝你，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的选择，我自然会有心理准备。
系统，多谢你在这些年替我照顾她们。关于我们的协约，也就此结束吧。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由了，我们后会有期。”
夜晨说完后，把橘子皮往盘里一丢。
随后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女孩稍带埋怨的吐槽。
“哼，还隐藏。真以为我会查看你的去处吗？自恋的家伙。多此一举”
真的是夜晨自恋吗……谁知道呢？
反正他就是离开了，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但离开之前，他和星球意识就地球安全做了不少防卫措施。
就算有其他意识神境来攻击，也得废不少功夫。一旦识别到威胁，他和星球意识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规则意识博弈——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回来处理。
在虚实宇宙间来去自如。神境的力量，就是这么恐怖如斯。
……
星夜岛这座由夜晨和星球意识特别打造，位于海洋中心的岛屿。是夜晨等人在全球的十几个固定基地之一，通过传送阵列连接，被各种规律守护着。
虽然面积广阔，景色优美，植被丰富，这里却只有三个住户。
阳光下，沐沐正在温暖湿润的细沙上奔跑，突然却停了下来。
见状，方雪莹问道
“沐沐，你怎么了？”
“姐姐，夜晨哥哥是不是走了……感觉不到哥哥的存在了，他是不是不要沐沐了。”
“？”
方雪莹眉头一皱，感知扫过沐沐戴着的缩小版紫色手链。已经进入了一级防护状态……看来夜晨确实离开了，而且是长时间离开。
“沐沐乖，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他肯定还会回来的。”
不一会儿，沙滩上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咦，系统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通知你们，那家伙已经走了。
他让我给你们带个话——他从未限制你们的选择，你们一直都是自由的。
用我自己的话来讲，如今你们已经站在一个新的高度。那么以往的选择或许……可能已经不那么合适。
我只是带个话，你们自己选择。”
“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反正事已至此，
沐沐这孩子，你们若是不想带，就由我来安排吧。”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它真正以既定事实的形式进入认知中，还是有点太过突然。
夜晨谁都没有选择，他看的太远了。
以至于为了避免亿万年后故事结局的悲痛，他直接避免了感情故事的开始。
夜晨已经来到浩瀚宇宙中的某处星球，在一片广袤的黑色海洋里，漂浮着一艘小木船。
虽然天空电闪雷鸣，四周惊涛巨浪，小木船却异常平稳。
不知道星球意识在这里做什么
……
“这些经历，有什么要求吗？”
“哼哼，一个半步意识神境要成为意识神境，无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少则百万年，多则一生都是半步。
当然，这些经历不是要你做什么疯癫之事，也不是体验什么人间之苦；更不需要自己设计折磨和践踏自己，我们通常把这种行为称作——SB。
经历经历，无需刻意设计。刻意那叫做安排，不过如何界定刻意不刻意，那就是个人见解了。多思考，多写，多感悟。
意识宇宙是相对玄密的，但终究也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律。”
“你这说了跟没说似的，真的没有更快的方法吗？”
端坐在木船上的星球意识沉思片刻，答道：
“宇宙这么大，当然还是有的，比如你去寻找其他的源，和它们交易。
源偶尔会有自己的意识，这些意识对宇宙万物以及规律都有着独特的见解。也许你会有不小的收获。
注意，和它们交流有点困难。”
“好，谢谢。”
得到线索后，夜晨回到地球。停留几天后，便独自前往虚宇宙。
前路……已经没有前人走出的固定的路，但星河宇宙依旧漫漫。
无论是他，亦或是人类，都将进入一片并无前人踏足的广阔空间。
而回顾那些过去，夜晨如是说道：如果觉得对生活没有什么感受，就多走走，多出去走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