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路过由章鱼残躯改造来的星夜栈道下方时，便能感受到这座超大型建筑工程的宏伟
仰视平视都望不到尽头，但中央广场的每块石砖都严丝合缝，格外平整。
“姜司令，需要我们跟进去防卫吗？”
老人轻轻摇头，要是现在还不懂得先行者的立场，那他们和那些蠢货有什么区别？
“不用了，你们就在外面等候。对了，尽量不要和其他队伍起冲突”
“是的，请放心。”
[身份核验成功，请进]
一行人顺利通过检测，进入建筑内部。
宽敞明亮是入眼时的第一印象，大厅中央放着一排机器人，看起来还未启用。
在大厅观察许久后，才发现此栋大楼的粗略导航图，进而找到电梯的位置。
正中央和两侧都树立着类似传送门的设施，已经没有熟知的按键，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屏幕。
“不需要对着页面寻找，它可以直接输入目的地”
随即，一个女孩问道
“先行会议厅在哪？”
片刻后，屏幕上跳出弹窗：[您是否需要前往先行会议厅？]
可以，这很智能。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先行会议厅外边，刚刚的女孩鼓起勇气推开门，第一个走进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上了。
五大行政体的领导人都有些不太适应，发言台上的夜晨开口说道
“各位不用太拘谨，叫我先行者就好，随便坐吧。”
“这次让大家过来开会，主要是商讨华夏未来发展的。我想你们已经提前交流过了，派个代表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这是人们第一次听到先行者最初的声音，他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你们不发言，我可要说我的了”
迟疑片刻，华夏代表人开始发言了。
“先行者，在提议前，我想知道我们的提议是否会得到实现。”
“看情况，部分过于荒谬的提议大抵不行。先声明，科技上我不会帮人类”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有些失落。
“那先行者您能提供什么帮助？”
“恢复华夏，除人口之外的所有状况都将回到虚世界第一次大规模降临前。”
原本有些沮丧的众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复原之后，只要管理跟上来，华夏就能迅速恢复，甚至国民质量会比之前还要好。
……
“先行者，您能不能消灭隔壁的国家？”
面对老人的问题，夜晨直接摇摇头
“我不是大圣人，但也不是黑暗文里无脑弑杀的疯子主角。
岛国以及当初八国联军侵华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我支持血债以血偿，可最好还是你们自己去执行。”
……
“先行者，我想问一下，社会上的垃圾人能否被彻底消灭？
华夏未来是否能进入共产主义呢？”
“就我所知，所谓的垃圾人是一种混沌生物程序，算是自然界文明发展过程中的原始产物。
这一点我关注得比较多，就多说些。他们就像人体清理癌变细胞一样吧。
如果把社会比作一个有自制力的人，那它们就是这个人恶的体现，需要你们去抵制并消灭它们。
起初总是很艰辛的，但假以时日，全民意识提高后，就会产生文明意识。到时候会轻松许多，也会更加幸福。”
夜晨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女孩举手。
“请讲”
“先行者，您说的文明意识是什么？”
“一种超越个人的集体意识，本来只在宏观抽象里，只要人们的自我意识数量质量达到某个平衡后，它就会以具体形式出现。”
“那它有什么功能或作用呢？”
“作用可大了，我很希望见到它的到来。
它能在人类所到过的地方，监控任何地点任何人的行为；一切违法犯罪都将会在造成伤害前被制止，并对罪犯进行即刻惩罚。
有文明意识的文明会以无限接近最佳的状态发展下去。你可以理解一个人觉醒了某种超级修炼天赋，最后与天地化为一体。”
“先行者，文明意识它不受人类控制……难道就一定不会出错吗？”
“文明意识基本不会出错，就像规律一样严谨。就算会错，也远比人类现有的任何法治体系少得多。
当然，对或错都是相对而言，在死刑犯眼里，法律肯定是错的，执行死刑是错的、那些在他侵害过程中反抗的人们也是错的。
放到这个层面，我的意见是，暴力是对有心者最有力的威慑，是维持社会秩序的基础，而普通的惩戒与教育等都是辅助措施。”
“对了，在座的各位中，有人想废除死刑。我强调一下，不要犯本末倒置的错误。
假若废除死刑华夏就会变得文明。那你们把剥削与贫困从字典里剔除，剥削就没了？贫困地区就脱贫致富了？
我想你们自己都不信。真正的文明，是保留死刑却几乎用不着”
……
随着时间推移，提问的人慢慢变少了，夜晨打了个哈欠。
“还有问题吗？最后一个机会，要是没问题，就到我说说华夏发展了。”
“先行者，我还有一个问题！”
“方莹同志，请讲”
“其他先行者去了哪？为什么毫无踪迹，也没有再守护人类。这些年死了多少有志者，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说到这，方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此话一出，夜晨沉默了。
气氛有些压抑下来，其他人都不禁提心吊胆起来，唯独这个敢于质问的小姑娘和她旁边的女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稍作分析，夜晨就知道面前两人是方雪莹和伍敏敏这两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只是换了容貌身材和声音。
犹豫一会儿，他才淡淡说道
“先行者大部分已经离开了，我是最后一个，用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地球。
那时你们就可以享受你们要的自由了”
“行了，我下面说一下我对华夏发展的观点与建议……”
在他的计划里，自今日10月25号起，华夏五大行政体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基本统一，作为报酬，华夏全域恢复至灾前正常水平。
“法律法规可以参考之前先行者共同制定的那一套。我再次强调，无论何时，都不能废除死刑。
不是废除死刑就是文明、就是高级；有死刑而基本用不着，比废死高级多了。
它最终反映的是人均层面的自制力水平。人们的意识水平提升，具有良好意识的人占比提高了，一个社会才能好起来。
在座的各位，都是经过磨炼的，我希望你们尽量少犯这种因果倒置的错误。”
……
往后，夜晨又谈到了教育，民生、就业，政党外监管机制等等方面。
大体上，华夏依旧沿用之前已有的架构，只是剔除了直接或间接有益于权贵的内容，并加以限制。
途中，有一北部行政体的领导人问夜晨，是否会帮助其他国家诸如美丽国、罗斯俄等国家重建。
夜晨这样答道。
“其他国家并不是全都是敌人，正如你们要消灭的是军国主义的那部分岛国人，而不是岛国全体人民。
不过，你们要是真想对他们进行种族灭绝，一劳永逸，也可以上报，由我来执行。
此外，我会在华夏统一三年后，陆续复原其他国家，不涉及人口。
华夏作为我的国家，自然会比它们更好。除非你们没有自信做好这件事。”
“那先行者您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您什么时候离开？”
“我大概会留在这10年，然后就离开地球。其实在修复之后，我就不会大范围干预你们的管理了。
华夏民族，应该学会自立自强。”
从白天，交流到第二天早上，基本上方方面面的都谈了……
“既然都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会议便到此结束，大家自便吧。”
会议结束了，在座的三十五个领导人，怀揣着各自心思离去。
夜晨静静地坐在发言台上，看着两个还未离去的领导人说道
“你们俩不走吗？”
伍敏敏有些期待的问道
“夜晨哥哥，是你吗？”
“……”
如何言语？可能就不应该用原来的声音吧。这两个小家伙的感情，他既理不清也要不起。还是尽数抛弃，还自己一身轻松吧。
想到这，夜晨依旧用着原本的声音答道
“你们是方雪莹和伍敏敏吗？”
“？？？”
方雪莹顿时冒出了问号，难道眼前这个先行者不是夜晨？
“夜晨是亚先行者，代号101。他已经离开，去寻找神境的道路了。”
“那他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有的，他说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回来，很抱歉让你们等待。如果你们不愿等，尽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
闻言，伍敏敏着急的问道
“为什么？他在哪？能联系他吗？”
“我不知道，这你得去问他了”
夜晨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
匆匆告别后，夜晨出现在西湖附近的步道上。这些年纷争中，留下的景点并不多，西湖算其中之一。
与他一起的，是某个陌生又熟悉的系统。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要，有顾虑；等，会放弃；不如不要。”
“那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只是暂时的，等以后不再接触，不再想起，何来遗憾？你怎么……”
系统有点疑惑地问
“我怎么了？”
它忽然变成了个古装女孩，就这样站在他旁边盯着他，夜晨颇感无语。
“算了，随你吧。”
“唉，你不想想人家努力追赶你的背影多少年，结果你现在想直接跑路了。”
“我当初就不该开什么奶茶店，整出一堆破事。”
“然后呢？让一个要强的女孩被她家人当作高价彩礼的货物？”
夜晨哑口无言，他自然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
“我知道你害怕面对感情，因为你不断质疑，不愿相信，总是迟疑……这跟平时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听我一句劝，接纳她们。这些年相处下来，我知道她们对你的感情很纯粹。
难道非要等到百万年后她们相继孤身消亡，才能证明她们心系于你吗？”
“我没说过不接纳她们……我能被喜欢已经十分满足了。
可我如果抛去容貌、金钱和力量等外在，爱情就不存在。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意识上的东西，而是物质与能量的演化，只是叠加层级太多，才会有感情的表现。正如那假意识一般。
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变回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将来会老，会健忘，会有各种问题，你还愿意在我身旁吗？
别掰扯，我要听你真实的答案。”
“……”
这下子轮到系统哑口无言了，她一个系统，虽然具备自我意识，但感觉其实也和假意识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