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官场中有两种人，官不大却很有“权”。一种是秘书，一种是司机。特别是跟领导时间长的秘书和司机。小黄从市长当县长时就是专职司机，随着市长调换了三个地市，副市长、副书记、市长时都跟着，为市长办了很多无法“言明”的事。市长到古城任职后，换了三个秘书，但司机一直没换。小黄当之无愧是市长的“铁杆”，虽然是个副科级公务员，但在普通干部心目中就是另一个“市长”。王浩和陈晓明都在领导身边工作过，对此心知肚明。王浩在每年中秋和春节，都交代陈晓明“慰问”别少了领导的秘书和司机。
聚集区考察结束后的一个晚上，王浩看文件久了，揉揉发涩的眼睛，走到里间要睡觉。小黄的手机来了：“王县长，还没休息吧。市长说，你们聚集区搞接待的小姑娘不错，你看——”司机故意停着不说，王浩当即明白了市长的用意，只听说过市长好色，这回看来确有此事。但叫一个县长当“老鸨”，也有点过分。王浩心里有气还不敢发出来，就回答：“这样吧。我叫办公室李副主任和你联系，具体的你们沟通吧。”王浩原来是准备让陈晓明办的，一般事物都是安排陈晓明办的，陈晓明也不负重托，回回都完成的很漂亮。王浩也庆幸把陈晓明拉来了。但一想到这种事，怕陈晓明的知识分子性格，不愿接这工作，自己充当的这个不光彩的角色也不想让最信任的人知道，就临时改为了李副主任。小黄还不放心：“李副主任行吗？这是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浩打包票：“李副主任解释负责接待的，聚集区的几个姑娘就是他具体安排的，没问题。”王浩说完，心里骂了一声：“他妈的，总不能叫我这县长当老鸨吧。”
王浩也没了睡意，当即打电话叫来了李副主任。李副主任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接到电话屁颠屁颠就赶到办公室。王浩把大意一说，特别强调保密。李副主任笑了：“没问题，我马上和小黄联系，一定安排好，让领导满意。放心，一定保密。”李副主任高兴说有道理的，类似的“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安排给他，说明领导的绝对信任。
第二天，李副主任就压低声音，单独向王浩汇报：“办妥了。我把姑娘送到市里回来了。我偷看市长满面春风，好像很得意。”还想汇报的更具体一点，王浩挥挥手，无言的指了指一大堆文件，李副主任赶紧制止汇报，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好像立了奇功一样。
确实，李副主任具体做了不少工作。小黄说，市长喜欢处女，还必须是漂亮的。这一点就不好办到。但李副主任毕竟搞接待搞“油”了，和墓区景区的几个姑娘也熟悉，先找最漂亮的小娥做工作，但不能直接就问姑娘是不是愿意，是不是处女，于是就绕了一圈：“这话好说不好听，但现在都开放了，别扭扭捏捏的，如果愿意，有啥条件说吧。”小娥已经18岁了，思想也不保守，不假思索地说：“我哥哥今年大学毕业，想在市里工作，只要能安排在古城，我就愿意。”听到这里，李副主任心里初步有了底，能提条件的就是愿意。话已至此，便进一步问：“市长安排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但市长喜欢的是姑娘。”小娥也有把握：“放心。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事后，市长果然很高兴，一是小娥确是处女，很漂亮。市长心中感慨：“山中出俊鸟啊。”二是小娥虽是处女，还很开放。市长50多了，第一回合下来就累得气喘吁吁。小娥为市长轻柔捶背，还朗声浪语地在市长上边“主动”进攻了一回，让市长欲罢不能。事后，小娥对人炫耀：“那是跟电影《色戒》学的。”
有付出就有回报。小娥的哥哥顺利地安排到了市里上班，市长的司机把活就办了。市长太兴奋了，也想长期“霸占”，就把小娥安排到古城的对外大饭店当服务员，具体在饭店大门当礼仪小姐。
陈晓明后来也听说了风言风语，但他也理解这种事情，就是不理解，也无可奈何。文革中有一句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他没有找王浩核实，也非常理解王浩把自己“置之度外”，从心里感激：“这才是真朋友。”
饭店有规定，除正常薪水外，每个人拉来的客人的消费还有提成。从小娥当了“妃子”，进了饭店，长野县在这里的消费基本都记在了小娥账下，一月提成就有近万元。有人指责王浩搞“美人计”，王浩哭笑不得，一次多喝了几杯，主动对陈晓明说：“那个龟孙愿搞。”
小娥确实不简单，三年后，市长进去，她安然无事，还跑到省城和人开起了饭店。
陈晓明的大学同学毕业10周年聚会就安排在古城的这家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