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随婢子移步朝阳宫,王后有请!”
“王后?可是我与王爷正赶着去延福宫行觐见之礼!”
“王妃请先随婢子去吧!王后自有安排!”
“丫头,没事的,我随你一同去!”
“王爷恕罪,王后只请王妃一人前去,还请王爷前往延福宫等待便是!”
“无妨,你先去延福宫吧,别让父王等急了!我去去就回!”
孟欢长在去朝阳宫的路上心中便犯起了嘀咕,自己与王后的这场明争暗战就此结束了吗?难道王后是要公然对自己下杀手吗?可若要取自己的性命也不该选在这样的时日,她实在想不通王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妾身见过王后!”
“你们都下去吧!秀清留在内殿侍奉便可!”
“是…”
孟欢长明明就是正牌的长公主却活的这般见不得人,无论在大王处还是在王后处,都得要屏退左右才能说话,可真是讽刺。
“母后有话尽管说吧!”
“既然你还愿意唤本宫一声母后,本宫便直说了!”
“我现在是大王的义女,于情于理,都该称您一声母后!”
“恵溪他出事了!”
“二皇子他出了什么事?”
“恵溪他刚入西南境便失了音讯,我派出的各路探子皆无回复。”
“鼠疫情势严峻,二皇子定是被当地的暴民掳劫了,西南一带多深山老林,想要藏匿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深宫皇子并不难,你的探子自然找不到!”
“本宫请你来,是想求你救恵溪!”
“母后何出此言?我不过一阉王王妃,怎担得起母后一求字!”
“当初是本宫一心想要以和亲之名借你的美貌挑起狄历与三大部落的争端,坐收渔利,可没想到你竟然为黎山王所用,即便你与本宫之间无母女的情分在,本宫对你也有养育之恩,你只当报答本宫这份恩情,本宫答应从今后不再为难你便是!”
“母后可知那深山老林里的狼可是极为凶猛的,若无达俚俚,你养育的那枚棋子早就成了一具白骨!”
“本宫知你在瓯越的日子过得不易!可你也算是恵溪的长姐,难道你想让他也经历与你一样的苦难嘛!”
“母后,你可知我历尽艰辛为何还要冒死返回中原,且忍辱寄生于马秋桓的庇佑之下!”
“有什么话你直说便可!”
“母后心中早已有数,何苦再惺惺作态,你之所以将我带回抚养,只因发现我乃是柔然部族遗留的血脉!否则以母后的威严,对当街拦路的乞丐定会即刻杖毙,怎会大发慈母之心!自你将我带回那一刻起便已做好的万全的打算,只待我成人便要我替你肃清三大部族,我不知你与柔然有何恩怨,但何种仇恨足矣令你残忍到灭我全族,不留一丝活口?”
“所以你委身马秋桓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求得他的庇佑,取他性命也早在你的计划之中!”
“是的,这都是拜母后所赐,大将军他应该感谢母后使其生命的最后一程还有两位美人做伴!”
“你的意思是曦紫现在也是你的人?”
“曦紫姐姐她也是恨透了你的!她本该在年满后出宫过着自由的生活,却因你而被永远的囚禁在了大将军府!”
“以她的出身,若不是本宫从中做了手脚,她怎会有机会一跃飞身成为大将军夫人,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
“母后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心中只有荣华富贵嘛!此次二皇子前去西南想必也是您一手安排的吧!”
“本宫是要恵溪在朝臣与大王面前立下功绩,日后方可保住他此生的富贵!”
“又是富贵!你可想过,恵溪他想要的绝不会是你给的富贵荣华!”
“不管怎样,本宫知恵溪曾多次对你施以援手,此次你总该出手救他一命吧!”
“如此说,城门外那次我差点被人掳走羞辱也是母后您一手策划的了!”
“是!谁让你插手顾家与孟良之事,本宫只是对你略施薄惩而已!”
“孟良在雨中被施以鞭刑,派出宫中所有的车马,紧闭尚阳宫门的也是母后您了?”
“是,本宫既然做了就不怕你知道!”
“那孟良的大婚也是你做了手脚,换走了顾家女,令我无计可施,无奈只能顶替嫁入煜寒王府!”
“此事与本宫无关,那顾家女也不是本宫命人换走的,至于孟良之事是谁透露给顾家才令其临阵退缩的,本宫并不知情!”
“母后不必再说了,你数度陷我于为难之中,你我之间有数不尽的愁怨,我怎会替你做事!”
“若非此刻马秋桓的达令军掌握在你的手中,本宫自是不会开口求你,本宫只希望你念在恵溪多次对你施以援手乃出自真心的份上,出动达令军救他一命!”
“母后不必多言,父王正在等着女儿行觐见之礼,女儿先行告退了…”
孟欢长恨不得亲自动手将王后千刀万剐了,怎会替她救人,尤其是在她对自己所造下的孽债大言不惭的时候,孟欢长恨得牙根直痒。
“王后,看来清和公主再不是从前的孟欢长了,她对二皇子的善举不念分毫,咱们二皇子真是瞎了眼了,怎会相助于她!眼下只有靠我们自己的人了!”
“本宫也没想到如今她的心肠竟也能如此狠辣!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复吗?”
“王后有所不知,那西南一带的鼠疫不同于其他地方,传染性极强,且因干燥的气候已经开始变异,几乎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莫说探子找人十分困难,就连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是易事!”
“是本宫失策害了恵溪,本以为恵溪只是去主持大局的,不会有危险,没想到刚入境便失了音讯,这可如何是好!”
“王后莫急,婢子已经将王后安插在城外的暗探全部派往西南了,过几日定会有回复的,大王也说疫情严重也许只是消息传递不及时,并不一定是人出了事,眼下咱们先去延福宫吧!觐见之礼要开始了!”
“行过觐见之礼,升平就正式成为我孟室的一员了,寡人望你们日后和睦相处,恭敬友爱,为我孟氏的江山添砖加瓦,绵延后嗣!”
“是…!”
“禀父王,女儿有一事请求父王!”
“升平,你有何事?”
“回父王,女儿闻听西南境内的鼠疫已有变异之势且暴民四起,二皇子所带之医师与药品恐有不足,女儿想请父王允准女儿携达令军前去增援,以求尽快平定鼠疫,安顿民心!”
“父王,女儿觉得王妃所言极是,若暴民引起内乱,恵溪恐怕凶多吉少,王妃曾英勇平定三大部族之乱救女儿于水火,此次定能为父王分忧!”
“夙仪真的是长大了,寡人甚是安慰!”
“王兄,臣弟请求一同前往,臣弟定不负王兄所托!”
“好!看来寡人的升平真是御夫有术呀!良弟如今大有进步…”
觐见之礼结束后,王后并未与孟欢长有任何交谈而是径直回了朝阳宫。
“王后,公主应是想通了才主动请命带兵增援,二皇子有救了,您为何还是如此忧心?”
“刚刚本宫放下身段请求她,她都不愿意,现在又主动请命前往,本宫实在难以揣测她的用心,不知她到底是去救人还是去补上一刀的!”
“既然是她主动请命,她定要将二皇子安全带回方可复命,又怎会痛下杀手?”
“暴乱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只要她有心,全凭她一张嘴!恵溪的性命全在孟欢长的一念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