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林失神了一会,旋即打起精神,挺起腰杆,笔直的坐在树干上,凝视着小女孩,认真记下每一句话。
小女孩手一招,蝴蝶犬兴奋的奔向小女孩,一下跳入小女孩的怀中。小女孩抱着蝴蝶犬,轻抚了小犬身上绒绒的毛,俯首在蝴蝶犬竖起的耳朵边念着奇怪的秘语,声音如蜜蜂嗡嗡响。
不一会,小犬从小女孩的怀中跳至古秋林跟前,抬起可爱的小脑袋朝古秋林汪汪连叫八声,最后向古秋林抛了个媚眼,转身朝海滩中跑着。
古秋林睁大双眼,聚精会神盯着蝴蝶犬有趣的行为。
当小犬跑出一小段距离忽然高高跃起,在半空中身子停顿瞬间,小犬汪的叫了一声,然后身形优美的在空中翻滚划出一道弧线,小犬又叫了一声,当小犬落在沙滩上又是叫了一声,然后在沙滩上翻了几个筋斗,十分搞笑,忽然小犬四肢用力一蹭,身体又是跃起,在途中又叫了一声,然后划出优美的弧线一直到最高点停滞直直坠下。
古秋林凭着敏锐的嗅觉在脑中快速描绘出小犬的每一个动作及划出的轨迹,一幅类8形的轨迹图在脑海中形成,每一个位置的叫声他都有标注,等待稍后细细研究。
蝴蝶犬落到沙堆上,稳稳的站住,然后一脸欢快的朝着海边小跑,沙堆上留下一行浅浅的小脚印。
刚到海边,蝴蝶犬四肢展开,用力一蹬海滩,向海面前上方高高跃去,在空中翻着筋斗。
古秋林瞪大双眼,忘我的观察前方,只见整片海水升起,与海岸线齐齐分开,蓝色的海水如装在一个巨型鱼缸内被整块的从地底下提起。海水中的鱼、虾、龟、鲸都能看得清楚,古秋林看着整个海洋就立在面前,被震惊到了。
蝴蝶从高空俯冲而下,在落入海水瞬间汪的叫了一声,惊醒了略有分神的古秋林。小犬在落水瞬间,四肢化成了鱼翅,身上绒毛变成光滑的鳞片,它如鱼般一头扎入海中,化形为游鱼般的小犬在海里游出了一个大大的椭圆轨迹,在椭圆收口处,小犬吐着泡泡,大叫一声“汪”。接着小犬跃出水面,出水的瞬间又身上的鱼翅变成了一双美丽的羽翅,光没的鳞片变成了丰满的羽毛。小犬振翅高飞,在半空中伸展身体,自然而流畅,沾在身上的海水顺着身体流出,在海面上空划出一道七彩色的椭圆形轨迹。随后小犬在先前入水的位置改变方向,跳出8字形的图纹,踏浪而行,一脸高兴的往海岸上跑。这时,整个海洋与海岸线擦肩而过,齐齐落回地下,海面与海崖线平齐,恢复了原样。
小女孩从腰间取出一根小骨头抛向蝴蝶犬,小犬叼在嘴里,在沙堆上撒欢。
小女孩说道:“刚才展示的是类8型构纹的主图,附纹要依据小晶石片的质地、形状,大小来临时决定,无外乎有三种,我展示给你看。”说完小女孩伸出有着蜿蜒优美构纹的玉臂,向着半空虚画圈圈。
古秋林站在一旁仔细体会。这时小女孩急喝:“第一种,‘狗急跳墙’!此种方法适合质地粗糙,自然纹堆叠较多,而且形状不规整,体形偏大的晶石片。刻制关键是速度快、尿性足、下手狠。”。
蝴蝶犬口中的小骨头还没叼热就飞窜出去,小骨头如飞机在半空中表演着精彩的翻滚,蝴蝶犬汪汪大叫,尾巴卷起,奋起直追。一堵宽厚的沙墙由一粒粒柔沙快速形成,挡在了蝴蝶犬追击的路径上,半空中的小骨头不灵不灵闪烁着光芒,吸引着蝴蝶犬。蝴蝶犬一咬牙,四肢踏地,如炮弹射出,在空中不断划出螺旋轨迹,最后直接咬住了飞在半空的小骨头。蝴蝶犬跃行过的沙堆上留有一条细细的水痕。
当蝴蝶犬完成了整个过程,小女孩皱眉轻骂道:“叫你跳墙,没让你随地小便。”
小女孩手臂一收,伸出双手,在胸前形成一个环抱状,咕噜咕噜声响起,小女孩不紧不慢道:“第二种,‘兔死狗烹’。此种方法适合质地差,自然纹形态混乱,形状多巨齿,体形适中的晶石片。刻制关键在于下黑手、拍马屁、胆子大。”
只见小骨头变幻成一只小白兔,蝴蝶犬又是一怒,追击上去,而沙堆旋转形成一口大沙锅,沙锅表面通红炽热,小白兔站在沙锅边缘颤抖着,红色的眼睛惊恐的盯着通红的沙锅,弹簧般的双脚已是不能移动半分。而追击的蝴蝶犬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闷头直冲,如一头愤怒的公牛,扬起一片片细沙。当感觉前方炽热传来,想刹住身子,却由着惯性向前方滑去,撞上了陷入恐惧的小白兔才停在沙锅边。小白兔吱的叫了一声,掉入沙锅中,冒出一阵青烟,渐渐变成一根小白骨。呆在锅边的蝴蝶犬悲恸伤情,汪汪的哭泣着,想到没了小兔的肉香今后怎么活,于是一头跃入沙锅中。
小女孩不再停顿,双手一收,蝴蝶犬又舒醒过来,嘴里重新叼着小骨头,沙锅散去变成柔软平整的沙地。
小女孩双脚点地,高高跃起,双手抱着双膝悬在半空中打着转转,从半空中传出小女孩的忽大忽小的声音:“第三种‘嫁狗随狗’绝大部分小晶片都运用此法来刻制,最适合质地平滑,自然纹少而整齐,形状规整,体形偏小的晶石片。刻制关键在于气势盛、掌控强、姿势美。”
沙滩汇聚,组成一个豪华的婚礼平台,海水飞起形成一块蓝色的幕布,蝴蝶犬趾高气扬的在豪华沙台上跳起踩踏舞,小骨头两端微微泛红晕,一条粉色蝴蝶结戴在小骨头的细滑骨梁间,小骨头一弯,也跟着跳起踩踏舞。蝴蝶犬意犹未尽,汪汪叫了两声,豪华平台打出激光字幕:“以沙为庐,以海为盖,四海为家,你要跟着。”小骨头火冒三仗,但还是迫于无奈,两端凸出的骨锤敲在沙台上,豪华平台打出另一行激光字幕:“执子之小手,与子变白骨。”蝴蝶犬一把咬住小骨头,得意的跳着狗步舞。
小女孩落回沙滩上,眸子充满希冀,轻轻叹了口气道:“替我转告我爸爸,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保重身体,多与朋友接触,保持乐观。珍重了,小哥哥。”
当当当,摆钟敲响整点的报时声,古秋林如梦初醒,眼神重新聚焦在桌台上。然而,那张展开的、有些泛黄的牛皮纸上已经一片空白。古秋林暗暗吃惊:“一旦开始学习,纸上的信息就会消失,也不管是否已经掌握。看来,越是有难度的方法越是珍贵,也越难以广泛普及。光靠文字是无法体会到这些深奥之处的。难怪一些深奥的义理要真正完整传承,既考验传承人的教学水平,也考验被传承者的接收能力。”
古秋林起身,到小客厅里倒了一杯热水喝,又是一阵感慨:“曲大师的经验如此沧桑,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每一位关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