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古秋林半醉半醒躺了一会,想到了曲大师昨日交给自已的新构纹是有时效性的,如果在五日内不能记住上面的内容那么这些内容将会自行消失。而这两天一直忙着其他事情,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差点错过。
古秋林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痛得脑袋瞬间清醒。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打开台灯,坐在椅子上,从背包中虔诚的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牛皮纸,十指交叉握着,忏悔道:“曲大师,请您愿谅我的疏忽,从现在起,我要弥补我的错过,仔细研究您辛苦总结出的构纹。阿曲庇佑!”古秋林忏悔完毕,缓缓睁开双眼,用手指在额头上轻点。
这泛黄的牛皮纸上画的是一个蝴蝶状类“8”形的构纹,古秋林瞬间进入到痴迷的状态,沉醉在小小的构纹世界中。
一个扎着粉红蝴蝶结的小姑娘带着一只可爱的蝴蝶犬在海边漫步,在柔软的沙滩上留着一串串大大小小的脚印,仿佛一个个问号。海风徐徐,涛声幽幽,古秋林呆呆站在淹过小腿的海水之中,闻到阵阵咸咸的海香味,心情温暖而舒畅。
“你是爸爸所说的古秋林哥哥吗?”清新可爱的小姑娘发现古秋林站在海水中,露出小小酒窝询问道。而跟在她身后的蝴蝶小犬也已停下,摇着灰黄色的小尾巴朝着古秋林汪汪的叫了两声。
古秋林望向小姑娘,带着疑惑,问道:“你是曲大师的孙女?”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我是他的女儿,二十年前就已去世了。”
古秋林脚毛张开,激起小小浪花,整个人如坠冰窟,心中暗忖:“完了,看来又来到暗空间了,这里难道是冰燕村外滩。”
小女孩看见古秋林脸色苍白无血,有些可怕。她不由全身打颤,略有沮丧的向后退了几步,难为情的提高声音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只是爸爸制造出的幻像,你不用害怕。”
摇着尾巴的蝴蝶犬垂下摆动着的短尾,嘴里发出悲伤难过的低吠声。
古秋林愣愣听完,这才缓过神,一脸难过的说:“我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希望曲大师能振作起来。”
小女孩把长长的辫子甩向脑后,粉红蝴蝶结也挪向一边,语气轻快的说:“忘掉那些过往不快的事情,面对着美好的未来,这是你要做的事。”
古秋林这才仔细端详小女孩,卡通短袖T恤衫配着格子短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好奇,精美的小鼻子点缀着水嫩的脸庞,让人不禁有捏一把小脸的冲动。外露的白嫩手臂和修长小腿上都缠着蜿蜒秀美的构纹。
小女孩见古秋林盯着自己打量,脸生红霞提醒道:“小哥哥,你是来学习爸爸的知识的吗?”
古秋林才收回目光,点头道:“是的,曲大师教了一个新的类8形构纹给我,说是用于刻制绿色小晶石片的最优构纹。”
小女孩小嘴扬起,轻笑道:“嘻嘻,想不到爸爸终于下定决心将珍藏了三十多年的知识传授给你了。”
古秋林好奇打探道:“曲老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研究出这种奇特的构纹了?”
小女孩向古秋林招了招手,向后方一根横卧在沙滩上的粗树干轻快一蹦一跳小跑去,然后坐在树干上轻踢脚下的细沙。小犬则在沙地上自由撒欢。
古秋林从海水中出来,脱去已湿透的运动鞋,一溜小跑到树干旁,与小女孩并肩坐着。
小女孩回忆道:“爸爸年轻时十分有才华,是众人眼中的天才,所以被妈妈的族人盯上,于是强迫妈妈放弃已有的心仪男子,嫁给了爸爸,这个秘密爸爸后来才知道。婚后两人的生活并不如意,妈妈每天喝得很醉,在烟与酒的世界煎熬,这是我从妈妈的日记中知道的。自从有了我,妈妈也没有管过我,爸爸沉于研究,对我也是无暇照顾,一次我落入水中,是小天使救了我。”
小女孩眼睛湿润的看向在沙滩上活蹦乱跳的蝴蝶犬。接着说:“小天使跑到爸爸的工作室,咬着爸爸的裤脚才把爸爸带到我溺水的地方,然后我被救了上来,脑水肿严重,被判定为植物人。从爸爸的日记中,我知道爸爸第一次动手打了妈妈,而且也是最后一次。妈妈再也不忍了,喝了很多的酒,从跨海大桥上跃入茫茫海洋中。爸爸在桥上看到了妈妈的遗书和一大堆忏悔的话。后来爸爸把工作室搬到了医院,一天到晚边研究边陪着我左右。有一天我突然清醒过来,但感受到生命即将枯竭,出现了回光反照的迹象,于是我趁着清醒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并偷偷起床摸了摸熟睡的小天使,而且还悄悄的在爸爸脸上画了一个难看的鬼脸。嘻嘻。”小女孩说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笑容灿烂天真。
古秋林随着她的思绪也是会心一笑,但没有打断。小女孩笑了一会,抹去眼角的泪花,接着说:“后来我实在无力了,拿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帮爸爸盖上,以免夜深着凉。我推开窗户,看着皎洁的明月和漫天星星,这是我这段时间里最想看到的景象。我拿出一个针筒,插入后脑,抽出了一些脑细胞,这也是爸爸能制造出现在的我的原因。我靠在窗台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星空,十分安详的离开了那个世界。后来我看到我的小天使也跟着我来到这里,我翻看爸爸的日记,原来是在我离开世界的当天,小天使狠狠的撞向我坐过的窗台,爸爸无奈也取了它的脑细胞。”
古秋林抽泣道:“你的小天使真好,你现在也有伴,不会孤单。”
小女孩点了点头道:“是哩。我爸爸在十五岁就能制出八万G的能量块,然后他开始着手研究绿色小晶片的刻制。但他遇到了瓶颈,学过很多构纹均不理想,再加上妈妈和我的相继离开,让他深受打击,沉寂了一段时间,直到三十岁才确立了类8型构纹,并不断优化。他二十七岁时离开伤心地,独自到隐摩城闯荡,在三十五岁时他拿到了高级工匠的称号。由于患上忧郁症,爸爸在隐摩城一般只接绿色小晶片的单子,紫色单子极少接。不过爸爸与我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了,难得他再次想起我,让我来帮你理解他所珍藏知识的奥义。”
古秋林一声感叹:“天才也有天才的烦恼。”稍后,古秋林不解的问道:“曲大师是用什么方法让你在这个世界复活并产生智能的?”
小女孩一脸崇拜的说:“爸爸寻遍各大城的庙堂坊间,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最终在隐摩城效外求得一构纹隐士,将我与小天使的脑细胞进行强化附于长青植物中,这样我才得已保持一定的思维,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小天使也已不是原来的小天使了。很多记忆已没有,我都是翻看爸爸的回忆录才了解到的,但仍是想不起来,只是有意识罢了。”
古秋林陷入沉思,暗暗思忖:“如果找到那位构纹隐士,不知蓝甜甜的身上的禁纹能不能解封。曲大师的年少成名,应该积累着大量的财富,为了让自已的女儿恢复些许意识就花了一生的积蓄。而我却仅有一点点微薄的积蓄,如何求得那隐士大师出手。哎,如果那位隐士肯收我为徒应该问题迎刃而解吧。”
小女孩站了起来,神采奕奕的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要抓紧时间,我只能告诉你一遍就会离开,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