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伤员听得国民革命军团长这样一说，吃了一惊，眼珠子乱转，直到被两个国民革命军士兵架起来，才哇哇地叫痛。
团长笑道：“你他妈的不要乱叫，老子也知道你那伤痛得厉害，老子还没见过像你这样重伤还这般刁滑的——你要想不痛，早些出山去到老子国民革命军医院里养伤，就好好认人。
你也不要吃惊，老子知道你就是这个独立团的军需官，职务名称是什么总司务长——你们也起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他妈的，有人已经向老子形容过你这老东西。
你这额头上，有一道老伤，是跟国民革命军作战时候，拼刺刀白刃战中受的伤，就是这道伤吧？
哈哈。有人说你这人，最是狡猾，年龄大些，跑起路来不比年轻小伙子差多少。”
红军伤员愣愣神，笑道：“长官您是太抬举老子了。
这伤，是老子小时候上山砍柴，被树枝茬口划的——
我是军需官？老子要是军需官，手里掌握点钱财，老子早就拿了钱跑路，到哪里不是过日子，还在这工农红军受这份苦？”
国民革命军团长冷笑一声，又说：“他妈的，老子这辈子没审过几个俘虏，倒是第一次碰见像你这样溜滑的，好像泥鳅。你这话里有话，你小子套老子的话！
‘掌握了钱财，就自己跑路’？哈哈。行。不愧是你信任的黄大钟排长夸赞的老赤党！
怎么样，老子这样说，你明白了吧？你满意了吧？你不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把你们独立团的这一套全都卖了给政府吗？”
红军伤员两臂架在两个国民革命军士兵的肩膀上。听了奔袭团团长的话，伤员发起抖来：“他妈的，还真是黄大钟那个狗养的混蛋！三营八连排长黄大钟？老子真是瞎了眼！”
他怒气冲天，喊叫的声音很大，山间都有了回音。
团长看看不远处，喝一声：“抬过来！”
又转脸继续对独立团军需官说：“也不用你认了，你们的刘政委已经被击毙。
这就抬过来让你看。你认不认都无关紧要。黄排长早就说过他的特征。
这只是让你在死前明白，你们造反当红军，对抗国民政府和我们国民革命军，是绝对成功不了的。
连读过书能说会道会打仗的团政委，都被老子的机枪轻轻松松打出了一堆窟窿——老子就不说了，你自己看！”
这红军伤兵又抖颤起来，眼看着一副担架到了眼前。
担架上是个死人。那脸上，满是愤恨和不甘。
伤员呆呆地看刘政委遗容，突地大叫起来；“刘政委，我对不起您！您早跟我说过，姓黄的狗日的，有些不对劲！
可我还让团长派他出去买药！
我犯了大错，大罪啊！
我要报告团长，我要报告团长，毙了那小子！”
国民革命军奔袭团团长笑道：“怎么样，你弄清楚了吧？告诉你这个秘密，也没用了。你们独立团，就要全部完蛋了——”
他突地一皱眉头，“他妈的，还是上了你这个老东西的当了！
你是他妈的要拖住老子在这里，让你们跑了的人方便搜罗残部逃走！他妈的——”
他打开枪套，摸出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