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问
灵界的有序与人的物质世界的有序不同,更为精微,甚至从人的角度看,更为严苛,因为人享有自由意志。不论什么样的生命形态,从共生的结果观,生命系统内部依然会是相生相克相融的流体循环态,并永恒的走向量子叠加态。
新秩序的生发,也只是自发秩序的一种过程在由高维向低维推进。入场后,这样的讯息便直接映现。而后感知到作为生命组成的部分,如同一个信号源在无限中跳闪,一种“处无尽,而有尽时”的喜悦。
在三维中,时间是界壁,包裹着看似独立的一个个空间小世界,在每一个类似囊泡的时间界里,是有限的能量、有限的容量和有限的体量(高维显化覆盖的占有率),界壁上每一个可标注出的时间刻度都代表了一个确定的信息体。四维是过渡态,用时间编织交叠出了一张无始无终的网,渗透着、捕获着更高的维度,站在四维的外延看,向内向外都是绚烂的异彩。二维也是过渡态,是心生成,开始建立共生连系的初始,是将相生相克法则的链条二元对立的开始。可能难以想象,破开空间的是来自一维的力量,或者说是一维是释放的窗口,犹如黑洞与奇点的关系,好像太极的阴阳极眼。而五维是处在三维时,紧临的下一个稳定的维度。任何企图窥见高维的三维人,都在用人性的宗教刻画着高维临凡、人性的科学幻想着外星降临。殊不知起点决定了终点,所有的认知都是“人化”的,甚至会“物化”、会“情感化”、会“社会化”。
在这样的意识体中,我呼唤着:祁允奚,我们的旅途会在人的过程里,而最终会摆脱人的桎梏,感受到生命力的博大。在这一刻,形成了新的中心,在归于中心的过程里,我不断静下来。
随后,联动身体,靠向了祁允奚,两具身体仅一线之隔,在祁允奚耳旁说道:
问途尽时,心愿随行
天地方朗何须问,只此一寸心
万消殆尽终有途,仅凭一生愿
何须吵嚷催人尽,清浅一路随
千方百计不老时,因果一定行
祁允奚此刻的感触大概会是泡在能量池里的小baby,新生的、徜徉的、温暖的、充盈的,没有时间的束缚,很悠长。当我的声音出现时,暖流袭来,温柔的被环抱着。
所以,我被祁允奚抱住了,很自然的。我也感受到了祁允奚感受到的。我们的两颗心,节拍不一致的猛烈跳动着。而我的手还夹在其间。
直到跳动的声音渐渐平稳内敛,祁允奚醒来,我没有推开。而是开口道:“灵魂伴侣,你好。”
祁允奚松开了我,上身略微后仰,眼眸清亮的望着我。而我迟迟未睁开眼睛。
祁允奚:你好,我是祁允奚。
我:叫我,糖
就在这一须臾,五维的域中多了数重模糊的影子。演变中多了一层变数。
五维以上的,借由祁允奚现在的灵,是无法触及的。而“糖”的名第一轮触动的并使之在振动的是囚于苦海的众生。
糖,在过去的三十二年,有着一个岌岌无名的姓名,偶然兴起会编排出一个“空鸣”的雅号,一直在以无名的状态践行一些与生俱来的事情,像是一个报世灵童,但从不传道,不从师也不为师,只是存在着,享受某种自在。但,认领了意识种子里的名字,就会在规则中走完相应的道路。
祁允奚:糖
我:允奚,我在
祁允奚:等我一下
我:好
祁允奚去了室内。我才慢慢醒来。睁眼的一瞬,我很累,很晕,像是坐的飞机刚完成降落,有些缺氧,有些排斥。我回到此刻的状态中时,充满了不适应。我想喝酒,想抽烟,想打游戏,想干架,想做一切符合烦躁频率的事情。我不敢看向护栏,一种强烈的飞下楼去的冲动。我在干呕,打嗝,感觉恶心,身体的气像是龙卷风一般四处席卷、乱窜。痛苦。痛苦异常。
我将手伸向了铁风炉,炉中火渐熄。我一手抚胸,一手握炉,努力舒平眉头,努力缓解紧绷的身躯。我感受不到炽热的温度,感受不到风吹送拂的空气,感受不到日光的明亮,眼前充满阴翳。愤力睁眼,拿出一块茶块放入口中,没有味觉,口内干涩无津液。脑内嗡鸣,鼻腔内似有液体在流,下意识猛然吸气,咽喉似是溅上了粘液,机械的吞咽了下。
接受,只能接受。受着,唯有受着。等平复。但不能太久,不能让祁允奚看到。我试图直起身体,四肢百骸无力,像是肿胀了。不能让祁允奚发觉。袍子没有丝绦束缚,因着我夸张的举动,已凌乱,太过异常。我无法思考,像是宕机,用仅存的意志控制着。很想嘶喊。不能让祁允奚知晓。瞬间,静置。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给了帮助。紧接着听到了音乐声,越来越近。
“呼吸这份奇迹。。。。。。神奇的来到,精心的创造。。。。。”
祁允奚来到了我的面前,很光彩,很明亮,将我眼球前的白翳撕开了一块,我看到了笑容。
“动时会静,静时会动。。。。。。这世界有这种生之颂。。。。。。有过最美妙情感触动,才得来宽容。。。。。。”
歌声,在我耳中断断续续,琴键像在我脑中敲击。好在,这首歌还没演唱完,戛然而止,手机没电了。
祁允奚:是不是听起来很舒服!刚想写下你说给我听的诗,但我只留着感觉,怎么都回想不出是用了哪些字。然后就很想听歌,好在手机有缓存,记录里随手滑出了这首,听前奏就很喜欢,之前怎么就没发现。
祁允奚想留下定情诗。祁允奚觉得这是定情诗,是馈赠给自己的誓言。
糖:走吧,给手机充电
糖用尽了全力,先于祁允奚进了室内。此刻祁允奚还沉浸在自己的感受里,没有发现糖的异常。看了眼露台上的茶具,想着等下再来收拾,就跟着去了。
糖站在办公间门口,等祁允奚走进些,便转身走向浴室。
糖:你在办公间充电吧
糖:你刚放的什么歌?
祁允奚:生之颂,林奕匡的。
糖:好。
此时的糖,冰冷的汗液濡湿了袍子,身体虚脱、酸痛的感受逐步袭来,糖无能无力,选择了泡药浴,这样,可以避开。有一瞬,糖的身体,希望溺在水里,窒息。
为何如此,何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