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者们庒言放过了,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派人去让他们口头服个软都没有实现。
看来那仙人早有预料,让傲如非凡道修者的那群家伙低头,那还不如让老头子自己去入劫冒险。
庒言预料到了自己重新拿回浊火地灵肯定困难重重,可没想到,竟然能到让一尊仙人入劫的地步。
反正从结果看来……并不顺利。
但想来从那老头儿最后留下的“遗言”来看,对方大抵也只是仙体被毁,恐怕意志要散至宇宙虚空之中然后再过个三五千年重新凝聚。
好吧,魔神大人一挥手,重重围困半个星域的军马陆续撤离。
其实庒言不怎么在乎那什么契约不契约,要知道,天条天道总之诸如那些最不能得罪最不能违反的“条约”他都打破过了。
天道有几个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天条似乎站在他这里,嗯,优势在我,劳什子契约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他没有发现那里面有神官的气息,之前围困他的那帮神官才是主使。
阴司他一直没有让人大规模进军,一直都是自己那兄弟半练手地去找周围神官的“麻烦”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阴阳之间大规模派遣军士消耗实在太大,单单开启大型传送的消耗那都是天价的资源。
虽然如今他手握八百星域的领土,可无奈,毕竟不能竭泽而渔不是?所以除非超大型的战争出现才会让麾下的这些星域整合所有的财富。
神教目前的收入来源还是那点税,大抵也就是各国度千分之一的财政盈余。
这里算的是盈余,所以,如果某些势力的财政是赤字,教会甚至还要进行帮扶。
当然,庒言懒得过问,不过他清楚兔筱他们有长期经营下去这八百星域的打算,所以也就放手让他们去做。
总之,魔神大人的仪驾继续行进,庞大的神教舰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三途川的核心。
因为是提前知会过了,三途川各政要与排得上号的妖王又或者人物早几天就集结完毕,等候在那颗食神正在疗养的星球之外。
不过可惜,那庞大的舰队停靠后他们才得知,魔神大人竟然已经独身一人去见了食神。
没错,庒言早仪驾到地方之前就独自脱离,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就连那个天使也特地嘱咐没有跟来。
不过说来,茜菈自之前化身过自己身后的黑翼后就变了,倒是不那么执着于跟在自己背后了?
甚至,庒言有些事情吩咐去办她竟然也会欣然接受,这要放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
他来到了上一次的小馄饨摊,而那摊主,显然,出手那么阔绰的主顾恐怕能被人记一辈子。
“哎哟!又是您!”
虽然对凡人来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摊主还是记忆犹新,连忙用还算干净的袖口擦了擦那油光可鉴的座椅。
显然,这摊主倒也在此靠这营生有了些许年月,他记得上次来时周遭的桌椅板凳至少还算得上簇新。
而如今,凡尘间的岁月流逝让它们蒙上了一层油烟。
“小先生果然是贵人,那么些年过去了,您的样貌好似一丁点儿都没变!”
一碗热腾腾的薄皮馄饨被端了上来,可以看得出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这摊主的手艺也精进了不少,光那从碗里逸散出的香味儿都已经能让庒言鼻翼微抽。
“真香啊!”
又是那个见菱见角形似勺子的餐具,他抄起来就从碗里舀了一大勺,三两个皮薄肉满的小馄饨就这么直接进了口。
“唉,先生……”
摊贩本来准备说刚出锅的小心烫,可想想他还是放弃了。
从这位小先生这么多年不变外貌就能看出来,对方并不是普通人。
自从三途川臣服陵光教会以来,普通人们都能很容易地见识到那些有奇异之能的教士们。
小摊贩其实也想去填写一张入教申请来着,可是,他倒是不缺教会每个月发的那点粮食,毕竟,自己这不算太辛苦的活计已经能让一家活得很好。
想必这位小先生也和那些教士一样是类似的存在,要么和食神老爷子那些手下差不多,他们似乎也是那般根本不见老。
庒言的确不怕这点的出锅气,大勺大勺之间那些柔滑嫩肥的小馄饨被嚼碎,肉馅爆开之后又是一缕咸鲜的汤水在口中爆开。
一时之间,他想起了曾经在家附近吃过的灌汤小笼包,但鲜美程度更甚。
“咕噜咕噜”
这位小先生吃得很香,恐怕只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那一大碗连同着汤水被喝得一干二净。
“呀!舒服!
老板,再给我上一……不,上三碗!”
“啪”地,一张漆黑的纸钞被拍在了有些油腻的小桌上。
摊贩幸福得几乎快晕过去!
“天……天呐?!那玩意儿是黑钞?!”
摊贩心中狂吼,他不相信自己那只五六十个硬币就能换新的破桌子上,躺着的是传说中的黑钞?!
如果兔筱在这,恐怕当场就要翻一个白眼,哪怕在庒言面前也一样。
要知道,光这张黑钞就可以抵某中型舰队好一段时间的军费。
鬼族发行的钞票那兑换率是有些离谱的,但其实这里面是为了各个文明程度不一的种族与文明都能通用的缘故。
每个颜色都是一个等级,就那这仅次于金色的黑钞来说吧,反正就以三途川的普通人来说他们见都没见过。
当然,庒言也知道这对普通人来说价值有多高,但这似乎就是缘分,魔神大人有意给予这萍水相逢之人一些恩惠?
“好……好好好,您等着!”
在强行稳定了自己心绪之后,摊贩忍着不让自己扑向那黑钞,一溜烟返回了锅灶。
“唉,你还是尽喜欢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一点,你可比不上那小胖墩儿。
至少,那家伙的舌头比你金贵,没瞧得上眼的宁可饿着”
庒言还在不断吸溜着馄饨汤,他的面前,已经堆叠起了七八个碗碟。
而一个老迈的身影却是突然出现,而后自顾自说着同时坐到了庒言的对面。
喝着馄饨片汤的少年人对突然出现的老者熟视无睹,似乎,他的注意力只在面前新盛上来的吃食。
可是,这句话里面的“上不得台面”这几个字被旁边正在不停包着小馄饨的摊主给听见了。
啥?这……这是来砸场子的了?
摊主怫然不悦,那似乎是擀面杖的家伙事儿被他举起,扭头就想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老家伙。
自己在这食神街可是有号的!要不然这夜市最紧俏的街口怎么会被他牢牢掌握这么多年?!
可等他刚转过身,只看到了那老者的背影就直接“噗通”一声跪了!
“食……唔……”
好吧,食神老爷子,这门手艺都是他教的,那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摊贩刚想给这位活着的传奇磕两个,可谁知,旁边几个身穿统一制服的家伙齐齐上前,捂着摊主的嘴巴就拖向了远处。
好吧,那些都是“死得难”的大厨们,也是食神老爷子的几大首徒。
“得了吧,瞿胖子就是矫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
饿他个三五小时,就算是学校里他说是抹布的盒饭都吃得下去”
似乎是见没有新的吃食上来,庒言用手抹了一把嘴,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这个老者。
“啧啧啧,当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就是不知道我是要叫你老板,还是叫你食神?
还是……你有别的什么名字?”
老者嘴一撇,似乎是被对面的庒言给逗乐了,他手握着拐杖磕了磕地。
“你应该知道,我等神道一般不会记着入道前的姓氏,只会遵循陛下赐封的神官职位。
这些最基础的,那引你入道的城隍没教你?
虽然我在那中庭的小世界没有觉醒记忆,但想想那方土地的福泽程度,还有那些神位逸散出来的气息来看,那至少也是个从天神位以降的大神官”
也不知为什么,食神那张老脸上难得一红,他又咳嗽两声后才说。
“嗯……至少也是与老夫当初一个等阶!”
庒言不傻,对方这遮遮掩掩的样子一看就是在打马虎眼,不过,他也就当是老友会面,也乐得继续和对方瞎掰扯些有的没的。
“噢?
南结爷爷……呵,也就是领我入神道的那位老前辈,身居城隍位,那可似乎是直属于玉皇的高阶神位”
两人虽然勉强也算是老友再会,可是,食神似乎有意指点庒言一样,他又磕了磕拐杖笑着说道。
“直属于陛下?嗨,不就是高阶天神么。
隶属天庭的凡俗世界,司掌那等地方的神官位都是依据当地凡人历史衍化的称呼。
城隍不就是个地方叫法,那家伙起码是一界域的大神官职。
中庭那儿神道情势繁杂,我就不拿那里举例了,就说这四象朱雀吧。
以那位南结道友的神位,大抵就是四象朱雀的左右二位主神。
不过那等存在居然偏安一隅?这倒也算是稀罕,按理说他在中庭也应该身处神道核心才是”
庒言眼眸一眯,突然地,他想起来有关于地球的某些事情。
“冥狱,那里是冥狱的一个入口”
这话一出,食神一副了然的样子,他摩挲着那根拐杖说道。
“那就对啦,冥狱入口,那是得高阶天神亲自镇压,而且我敢肯定同阶位的神官不止一个”
冥狱,说实话庒言也不知道最后那处的入口有没有事儿,反正据说南结爷爷都身殒了,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当然,那是月舰的某些消息,不过他清楚正神自有庇护,没准对方早就兵解回了凌霄殿述职。
不过,庒言想知道的并不止这些,最主要的他得趁着现在问清楚。
他可还记得,食神是自称自己已经到了寿元将尽的地步。
虽然,刚才他也没问,可从这老者身上已然泛出的死气来看,他的确快翘辫子了。
他死后的变数太多,自己得趁着这时候多“请教”一些事情。
“哼,我听说,你们神道中人都尊奉玉皇上帝,他乃神道的创建者,但凡神官都对他是忠贞不二。
这点我信,我就见过不少连自己姓名都忘了的正神,可他们哪怕因为凡身却有神位所以活的过久,久到把名字都忘了,可都忘不了自己的本职责任。
我被封为四象朱雀的执掌,按理说整个四象都为我主宰才是,就是神道神官也理应尊奉我为上官。
但是,自我出现在这之后连遭暗算。
之前就不说了,我也不能确定天上针对我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可就是之前,那批神官引一大群非凡道围杀我,那可被我逮着个正着的!”
庒言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话语之间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下次连同着那帮神官一般,也杀上一通。
曾经有很多人说自己身份非凡,不过,那些劳什子身份如今的庒言都没当回事儿。
因为,他感受到的只有被动当成棋子的无助感,似乎自己未来的所有方向都必须踏着不知哪个或者哪几个老东西布下的暗线走。
那些人中……总之,韩海透露给他的一些事让他至今不能接受。
他就像是个人偶,可身上绑着的无数根线它们向上延伸,可从那至高天之上展现出的手却是数之不尽!
韩海曾说过,这些背后都有其缘由,实际上,可能那些黑手之中甚至连自己都在其内?
反正庒言无法理解,总之,他入魔之后已经确定了自己暂时不再想那些,自己要掌握力量,至少那些黑手下次妄图操纵自己的时候自己得有能力撕咬下一块血肉才是!
食神微笑静静听着,他早已看出,面前这个少年人浑身魔气盈身,显然已经过了魔变初期。
魔变只是入魔后的一个意境层次,不代表着修为的变化,真要说他如今的修为恐怕和天人百劫大抵相当。
看来,上一次劫难的平安度过,让他的修为如同坐火箭一般扶摇直上。
虽然只不过百劫左右,可这已经是很恐怖了,要知道,庒言从醒来至今实际上没过多长时间。
这程度在天地之间,也就是如百重族那种受洪荒倾向的种族才能有如此晋升的速度。
不过……不同于其他神官,食神对所谓的魔似乎并没有偏见,他听了少年的一通抱怨反而笑了。
“哈哈哈,那你是误会了。
你看那些神官可有亲自动手?或许是明目张胆地现身袭杀?
放心,他们在天条的凝视之下是不敢针对你的,至少明面上不敢。
而你所说的那些神官忠于玉皇可却对你动手……
这么说吧,其实不冲突”
庒言一副你别我当傻子耍的表情,白了食神一眼,对方说的话他不能理解,甚至感觉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食神见他气鼓鼓的模样,又笑了,他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这样吧,我打个比方。
听说你现在搞了个陵光教会,以信仰之力维序其运转是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食神竟然将那拐杖放到了那桌上,小桌上的一堆碗盘被推到了一边,最后哗啦啦地直接碎了一地。
当然,两人都没在意那些,食神却是笑着指了指那拐杖。
“我看你那锋刃甚利,帮老头子一个忙,将这拐杖切成同样长短的两截,如何?”
那利刃指的自然是庒言腰间的那长剑,庒言一挑眉也不废话,抽出长剑后挥了个剑花后收剑。
而桌面的那拐,已然齐齐分为两半。
“呵,就像是你那陵光教会一样。
现在,你要消失一段时间让那教会自行运转。
你可能会准备无数后手无数准备,可是,最终你的权力还是得分给你信赖的下属。
现在,这两根拐杖就是圣物,它们代表着权力,而你,需要将它们赐给你最信任的两个人”
不用多作解释,这么浅显的道理庒言一看就懂,但是,少年人的杠精本能发动,他撇了撇嘴说道。
“切,就不能把权利只交给一人?那不就没有冲突了?”
可等他这句话刚说完自己都乐了,是啊,只交给一方?那不现实。
权利高度集中,那么整个神教的生死存亡都在一个个体身上,它死即神教崩。
事实上,如果是庒言,权利不只要分为两个,恐怕他得分为那么十七八块才放心。
似乎是见庒言明悟,食神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你的确是陛下亲封的陵光神君,而且还是神庭建立后从未有能在凡俗界执掌一域的主宰。
可你现如今尚未能掌控朱环不说,甚至都被封在这小小的八百域之内。
啧啧啧,你说实话,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明面上是保护了你阻止一些存在驱使强者对你袭杀,可是,再往后呢?你甚至连出这八百域的办法都没吧?
那他们可以慢慢在暗地里对你下手,就比如上次那样。
你一天不能出去,那就终究无法掌握朱环,君临四象。
这里……是禁锢你的监牢”
这话一出,庒言的面色变了,他想起了那个月舰上一直不肯跟自己交心的韩海。
自己每次问他更多在天道那里看见的“未来”他总是含含糊糊,很多事情都不肯说明白。
“该死的!”
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事实上,虽然上一次勾连之后自己嘱咐对方不要贸然联系自己。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限。
自己的意识是没法主动过去的,必须在韩海布置的某些仪式后才能勾连。
他感觉自己被骗了,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嘴角一抽一抽地倒是将食神逗乐了。
“你啊,听我这老朋友一句劝,少信别人。
这宇宙间啊,多的是那等妄想将天地掌握在手中随意布局的家伙,不过事实上他们有这个实力。
所以不要轻信任何人,他们随时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子。
就连我……你也最好别信啊,保不准我也是什么能掌控天地的大人物,或许现如今我只是入局后没有恢复记忆?”
食神似乎陷入了某些久远的回忆,说的话看似有吹牛皮的成分,可话音却是有些严肃。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地说道。
“记住这点,它很重要,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庒言没有问别的,似乎,在心底深处他就不愿意去触碰那些。
可能是食神的那些话触动了他,他害怕……
……
“好啦,今儿就聊到这,咱们后会有期?”
就像是真的来会老友一般,庒言没有问更多扫兴的事儿,可这句后会有期却是让食神的心脏停摆了一瞬。
拐杖被切成了两半,食神只能被一个徒弟扶着站起了身,他释然地笑道。
“原来我还没琢磨清楚,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具丝毫没有道缘的躯壳内。
如今看来,我是真灵神降下来的,这具身躯消亡后恐怕会直接在天界的某个地方苏醒吧?
我的使命……不,应该是有很多人在阻止我给你更多的帮助。
这个,是我能给你仅有的东西”
食神从怀中拿出一纸张,上前塞进了庒言的手心,随后,他又凑到对方的耳边说了一席话。
“……
按我所说,这是你逃脱囚笼的唯一办法!
我死后不用管我这些徒弟们,可别让他们入你那什么陵光神教,他们本无道缘,乃老夫横插其中才得了天人位,所以入了你的劫也活不了多久。
就让他们就留在这吧,他们都喜欢做厨子,那也让老头子我的技艺在这凡俗留下那么点……”
话还未闭,庒言只觉得肩头一沉!
原来,这垂垂老矣的食神已然在方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周围的那些徒弟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先是短暂地愣神之后竟然直愣愣地跪倒在地,向那教导自己的师父无声叩首。
这些徒弟有人族也有妖族,而且看得出来食神这些年是真心教导他们的,庒言能感受到他们的悲戚感已经直冲云霄。
数十个天人的悲戚之感甚至影响了这颗星球的天象,天一瞬间阴沉下来,丝丝细雨开始漂泊而下。
庒言抬起手,细小的雨滴坠在他的指尖,一瞬间,其内磅礴的哀意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心绪。
远处,那原本被架着的小摊贩其实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见远处那食神老爷子软下来的身子,还有周围那些厨子们的跪拜。
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竟然也悲从心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食神在凡俗的后半生可谓是传奇,在整个三途川且不说,至少,在这条街巷大大小小的店主和摊贩来说,他是给了所有人营生手艺的师傅。
食神死了,可三途川的形势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因为,那些天人修为的徒弟依旧在某颗主星之上做着厨子的营生。
接下来,整个三途川陷入了国葬的悲戚之中,这甚至惊动了神教的高层。
但……庒言没去。
他将之前自己亲手斩断的那根拐杖给带走,在其上刻印了自己的印记。
一半交给了自己当成女儿对待的庄陵,另一半,交给了百重族长。
他没有交代其他什么东西,只是说自己出去游历一番后就驾驶着艘凡道顶级的星空舰船离开了神教。
噢,倒不是谁都没带,庒言离去前百重族长似乎察觉到什么,在他一力坚持之下,伊格尼斯与芙蕾雅这一对德鲁伊族的双生子跟随而至。
几人架着那艘几乎是顶着凡道最尖端技术的小型舰艇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接天的朱雀火墙根本看不到边际。
八百星域的边际……
两兄妹有些惊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封锁了这附近的禁制,那火墙上滔天的气势让两个年轻的德鲁伊心惊胆颤。
而庒言,他凌空至火墙的近前,感受着其上散发出隐隐熟悉的感觉,他掏出了食神临死前塞给自己的纸卷。
想了想,想起对方死前嘱咐的用法后眸光湛蓝光彩闪动。
一瞬间!巨大的无冕神像显于天地之间。
神像庞大,两兄妹连忙操纵着舰艇远离,因为对方此时的每一个动作都令周围的空间翻卷破裂。
它……它在作画?
反正,两兄妹在舰艇巨大的舷窗之前看到,那个巨人以手为笔,竟然在那火墙上绘画出一副虽然简单,可似乎自有另外什么意境的简笔画?
那似乎……是一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