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醉醺醺地点了点头，“好吧，再联系又伤害他们一次，就让他们永远忘记我们吧。”
“好，好，”卜小云举起酒杯伸向秦帆，“让我们为永远忘记干杯。”
“好，干杯。”秦帆举起酒杯。
两个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卜小云拿着空酒杯站起来，反倒酒杯，叫道：“怎么没有酒了？怎么没有了？”
秦帆用手支着下巴，也把手中的酒杯反倒过来，“是啊，没有了，要不要再喝一点。”
卜小云眼神迷离地看着秦帆，“把酒杯给我，我再去倒酒过来。”
这一次，秦帆没有直接把酒杯给她，轻声说：“要不不喝了，早点睡觉。”
“不行，我还没有喝够。”卜小云喃喃地说，“你不给我酒杯就算了，我去把酒拿出来。”
说完，便放下空酒杯，径直向厨房走出。过了一阵子，她手里拿着一个太空铝合金水壶，从厨房里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餐桌前，将水壶放在餐桌上。
水壶里装的显然不是水，而是土豆酒，秦帆傻了眼，“怎么倒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卜小云摆着手说，“也就是一个人两三杯吧。”
他们喝的杯不算大也不算小，大概一杯一两半。但是，他们已经各喝了两杯，也就是三两。如果再喝两杯，每个人就是六两。如果再喝三杯，那就是七两半。而且，水壶里的酒看起来可不只五六杯。秦帆觉得他的酒量也就是半斤，最多不超过八两，再喝两三杯下去自己肯定不行。
秦帆摇摇头，正声说：“卜小云，你喝多了，要不不喝了，睡觉去了。”
“不行，这一壶没喝完都不许睡觉。”卜小云好不容易拿了一壶酒出来，肯定不答应。
“再喝大家都醉了。”秦帆说。
“醉了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醉了想躺哪里就躺哪里，谁都看不到，谁都管不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卜小云一边说一边给秦帆的酒杯满上，然后给自己的酒杯也满上。
秦帆指着自己已经满上的酒杯，说：“好，那就再喝这一杯，喝了这一杯就去睡觉了。”
“不行，”卜小云摇摇头，“至少得再喝两杯。”
秦帆见推脱不了，便以退为进，说：“好，那就再喝两杯，一言为定，不能再多喝了。喝完，你就乖乖去睡觉。”
卜小云点点头，拿起餐桌上的酒杯伸向秦帆，“好，我答应你，来，干杯。”
秦帆拿起酒杯与卜小云碰了杯后，卜小云做出了一饮而尽的姿态。这把秦帆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她的手，“慢点，慢点，一点点来，不要喝太急，不要喝太急。”
卜小云挣脱开秦帆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己喝完之后，又逼着秦帆把杯中的酒一口闷。秦帆再三推托，她依然不屈不挠，只好分两口勉强喝掉杯中的酒。
“好，这样才像男人嘛。”卜小云一边夸说，一边拿起水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看来，卜小云是喝多了。秦帆伸手想去阻止，同样被卜小云挡开手。她拿着水壶在秦帆眼前晃了晃，说：“秦所，我知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但今天开心，我们再继续喝一点，我答应你，喝完这一壶就不喝了。”
酒后能说自己喝多了，看来是没有真的喝多。秦帆也就不再反抗，接过卜小云手中的水壶，给自己的酒杯加满。
见秦帆加满酒，卜小云马上再次发起攻势，举起酒杯说：“来，秦所，今晚开心，我们干杯。”
秦帆没有举起酒杯回应，而是一脸严肃地说：“小云，我答应你把这一壶酒喝完，喝完就不再喝了，但不能喝这么急。夜色漫长，我们慢慢喝，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我们慢慢喝，反正不着急时间。”卜小云点点头，依旧举着酒杯，“那就先喝一小口吧。”
秦帆和卜小云碰了杯后，马上喝掉杯中酒的五分之一，将酒杯伸到卜小云的面前，说：“一次就喝这么多，分五口，不多不少，怎么样？”
卜小云点点头，同样喝掉五分之一杯的酒。然后，将自己的酒杯放在秦帆的酒杯旁，观察是否喝了同样的分量。确定两个酒杯中的酒一模一样后，方才把酒杯端回来，拿起筷子夹土豆丝吃。
“多吃点，我们慢慢喝，不着急。”秦帆拿起筷子往卜小云的碗里夹菜。
卜小云也拿筷子给秦帆夹菜，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地说：“你也多吃点，这段时间辛苦了。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活不了了。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好。”
要是在平常清醒的状态下，秦帆可能就随口开玩笑说“那就以身相许吧”，但喝到这个程度，他反倒清醒和谨慎起来，“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同样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活不下去。”
卜小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为了继续活下去，我们再喝一杯……哦，不对，是再喝一小口。”
她没有觉得秦帆是故意突出她的作用。人属于社会群居动物，遇到大灾大难的时候，一个人往往容易轻易放弃。但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可以相互支持，相互鼓励，就能像压在大石头底下的小草一样，顽强地存活下去，直至从石头缝里冒出来，见到希望——明媚的阳光。这个人可以是实实在在在身边的人，也可以只是一个存在于脑海里的人的念想。
“好，我们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精彩。”秦帆举起酒杯与卜小云碰杯。
这次，卜小云先喝为敬，她连续抿了两小口，再把酒杯端远点看了看，不多不少，刚好又喝了五分之一。秦帆同样抿了两小口，再喝掉五分之一酒杯的酒。
两个人就这样边喝边吃，边聊边喝，按约定碰了五次杯，花了整整三十六分钟，才喝掉了杯中的酒。喝完最后一口酒，卜小云哈哈笑起来，“秦所，你真有意思，喝酒也这么严肃认真，每次都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