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大臣们集体本着“你不懂,我不懂,我们都不懂;你不知,我不知,大家都不知。”的智商低调平衡发展原则。
在官位上蠢得平分秋色,笨得如火如荼。
一直这样和谐了很多年,可惜,这个和平的场面竟然被破坏了。
现在的这兵部,着实让人极为难以淡定啊。
这左边塞进来一个高官子弟皇亲国戚——玉子城,玉大人。
那右边空降来一个无畏侠客无双国士——夜小四,夜大人。
这前者玉大人嘛,不用多说,看姓氏就知道来头很大,根本就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而这后者的夜大人,也就是我们的倾城筱雪,那可就有的说了。
咱们暂且不说这胡诌八扯来的民间风情的大众化名字,是否看起来像是那京郊善堂里排号的孤独儿童。
就说这夜大人的行为,竟敢在天子脚下霸气地揭皇榜。
还顶着杀头的大罪,接完皇榜直接轻功上腿一溜烟说拜拜。
本以为,他这样的嚣张行为,势必要遭到暴走状态下的皇帝的全国范围内通缉追杀。
谁料到,皇上不但没追杀他,还大肆封他朝廷四品大员的官衔,赏黄金千两,赏豪宅一座,简直作死啊。
这不,人家一脚踢破兵部大门,前来上任了。
据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将军都督常侍上都护等几位能上数的大人们都已加入豪华面试官套餐。
按照官职大小,一字排开。
揭皇榜的大爷则是搬了张小椅子坐在他们面前。
这阵势排列开来的一瞬间,让揭皇榜的大爷有了一种身在现代社会,参加某跨国公司招聘会的面试现场的穿越即视感。
面对对面强大豪华阵容的面试官团伙,揭皇榜的大爷却并不腼腆,反而脸上还洋溢着不正常的自信。
主考官兵部尚书板着一张老脸,颤巍巍地指着面前坐着的黄毛少年,肃然问曰:
“何以任之?”
揭皇榜的大爷稍作沉吟,思索片刻淡笑,悠悠然答曰: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
坐在兵部尚书身侧的已然到了退休年龄的上都护捋着花白的胡须问曰:
“兵者,何以为胜?”
揭皇榜的大爷不急不慢,答曰: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坐在上都护身边的兵部侍郎开口问曰:
“何以用兵?”
揭皇榜的大爷答曰: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
一排主考官们纷纷提问了关于并发,行军等方面的问题,揭皇榜的大爷皆是对答如流。
随后,已到了退休年龄却被聘回来了的雍化老将军,咳喘着招呼下边的人手,推来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木箱子。
老将军步履蹒跚地弓着身子,来到第一个木箱子跟前,一抬手。
“霍啦”一声,掀起这个脸盆大的木箱子的盖子。
瞬间,一股寒气凝结成袅袅青烟自箱子里汹涌而出。
等青烟逐渐消散,出现在箱子里的,是一颗篮球大小,晶莹剔透的冰球。
手下利落地上前,端出这个冰球放于揭皇榜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老将军蹒跚地走过来,颤抖地指着这个巨大的冰球缓慢地开口说道:
“此乃‘玄机球’是取自凌国沧山之上,极寒冰水所化。这颗球的中心,有一枚精巧的金珠。而这球的中央,遍布着无数道纵横交叠的细小通道,有的通道连通了其他的通道,有的通道是死路一条。随着冰球的不断转动,金珠也会沿着其中的通道滚动。你要做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中心的金珠通过正确的通道,脱离这枚冰球。”
揭皇榜的大爷漫不经心地听着老将军的诉说,还未等老将军说完,便徒手托起了这枚冰球,上下打量了起来。
“哎,这位少侠,我们要点香计时了?”
身边的手下观察者揭皇榜大爷的动作,殷勤地询问着。
只见揭皇榜大爷,打量了半天整个冰球,轻巧地说了一句:
“不必计时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托起冰球,举过头顶。
“咔——!”
只听一声脆响,那枚被他举过头顶的冰球,又迅速被他狠狠砸在了脚下的青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
冰球,应声碎裂,在人们眼前,绽开一朵璀璨的冰凌花。
众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纷纷站起来,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被摔成碎片的冰球。
揭皇榜的大爷却神色淡然地蹲下身,捏起冰球碎片中的那颗金黄色的小珠子。
恭恭敬敬地放到了老将军面前的白瓷盘里,放出“叮铃”一声轻响。
随后,面前的一众考官却炸了锅,纷纷指责,这青衣少年简直是全无法度全无纪律,野蛮,粗暴。
只有一边站着的老将军不发一言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考试继续。
手下的人们立刻搬来第二个大箱子。
这个箱子和上一个相比,略微大了一圈。
这次掀开盖子,里面却是一个如同绞了一捆铁线的巨大铁球。
筷子粗细的黑色铁线缠绕交叠,隐约可以看见,这个线球的重心,是一枚银锭大小的金色令牌。
这个球被搬出来的时候,老将军一脸笑意地看着揭皇榜的大爷。
“上一个,你可以投机取巧,直接摔了。那么,看看这个,你又准备如何做呢?”
就在揭皇榜大爷还在思索的时候,老将军一挥手,已有手下的人上来迅速点火。
之间这枚黑色铁线的线球立刻燃烧了起来。
熊熊烈焰翻滚着,吐着火红的信子,被抬到了揭皇榜大爷的面前。
有热度熏在脸上,揭皇榜的大爷听见老将军说:
“请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出那球中心的令牌。”
面前的一排考官都瞪着眼睛,不发一语地瞪着看着揭皇榜的大爷怎么动手。
只见这位大爷不发一语,转身向外间走去。
不一会,便拎了外间会客长桌上放着一把青花茶壶。
来到熊熊燃烧的火球边上,提壶,倒水。
随着“滋滋啦啦”的声响,燃烧的火球,在众人面前,被浇灭了。
抬手摸摸温度湿度不再烫手。
大爷把茶壶放在一边,双手并用,三下五除二拆了这颗铁线纵横交迭缠绕的球。
轻松取出里面的令牌。
面前一众考官已然面面相觑。
只有老将军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还未等一排考官说什么,老将军已经开始招呼手下抬来了第三只箱子。
这第三只箱子却是硕大无比,足足有半张桌子大小,像极了现代时六七十年代,北方农村烧火用的风箱。
与风箱相似的是,狭长的箱子,两端也各有一个圆圆的出口,中间是狭长的箱子空间。
老将军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揭皇榜的大爷,手中拿着一根细麻绳,缓缓说道:
“少侠,这最后一关呢,稍微有些难度。需要你用这根绳子,贯穿这木箱子的两端,从这一面的入口进,再从那一面的入口出。要提醒你的是,这箱子中间可绝对不是空心的。里面依然是纵横交错的通道。”
看着面前揭皇榜的大爷眼光闪烁,老将军又多加了一句叮嘱:
“这次,万不可毁了箱子。”
揭皇榜的大爷在一众考官瞧好戏的目光里接过麻绳,思索着点了点头。
却转身迈步,走向了后殿的厨房。
一群人狐疑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窃窃私语。
片刻,伴随着“吱吱”的声响,揭皇榜的大爷掸了掸衣襟上的面粉,手里抓着一只蹬着四条腿尖声乱叫的小老鼠回到了大厅里。
在众人的目光里,把细麻绳紧紧系在小老鼠的尾巴上,一抬手,塞进了木箱子的入口。
并迅速把细麻绳的另一端系在了木箱子边上的茶壶把上,在把余下的细麻绳全部塞了进去,捏起茶壶盖子堵上了这个入口。
小老鼠在木箱子里“吱吱”乱叫,一阵踢打翻腾,在意识到进来的入口已然出不去了之后,便掉了个头,开始往箱子里面爬。
“窸窸窣窣,吱吱唧唧”的声响不断传来,不一会,箱子另一边的便出现了小老鼠的身影。
揭皇榜的大爷连忙过去,抓出小老鼠,解下他尾巴上的细麻绳。
大功告成。
再看身前那一排考官,已然惊呆了。
而面前的老将军,却是满脸赞许的笑意。
“冰球一关,你这少年懂得暴力破解,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出手,最小的消耗,直取目标破解困局。铁线球一关,你懂得纵观局势,从问题的根源着手,看似偏离本意,却是绕路行之,进退有度。这最后一关木箱之局,你懂得借力打力,能够借用外力外物,为我所用,解决问题实属了得,真乃当世人才也!我国后辈有人,实乃大幸,大幸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