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老板满面笑容地在单间门口迎接秦队长。
紧邻的单间,就是三个侦缉队员吃喝的地方。
还有一个在门口。四个人轮流换着吃喝站岗。
这是秦队长对部下关心的一种。所有秦队长的部下,都把这种保护秦队长,轮流吃喝的活儿当成美差。
金宝老板让秦队长坐上座,然后吩咐先上凉菜,又笑咪咪地问秦队长:“秦大队长,您是先来点茶,还是先来点我刚从外面弄来的黑咖啡?”
秦富贵摇摇手:“行了金老板,上次喝了你的咖啡,嘿!”
金宝瞪大眼睛:“怎么?不管用?您照样睡觉?”
秦富贵又摇摇手:“哪里?那叫一个厉害,我整晚上就没睡着。又没人——”他停住了。
金宝心领神会地一笑:“啊,那我这里跟秦大队长道声对不住了啊,哈哈!”
他说着话,摸出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了秦富贵:“那么,今晚上,秦队长您和我直接上老窖?十八年的?”
秦富贵接过信封,装进上衣袋,却没先答,只是看看金宝,又扫一眼墙壁。
金宝说:“秦队长放心。”手一划拉,比划了一下隔壁方向。
秦富贵的意思是:“我的手下呢?”
金宝手划拉的意思是:“都打点好了。”
秦富贵说:“十八年的?好啊,金大老板,咱们今晚上是不醉不归!”
金宝高兴了:“秦大队长难得这么赏脸!今天我是舍命陪君子,怎么也得跟上秦大队长的几分海量!”
吃着喝着,两人说起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这时候,自然完全没有什么公家事情可谈,两人说的乃是女人的事情。
咖啡馆老板也有些女人经。他还留过洋,知道洋人不少英雄美人的掌故趣味。
又说些“洋婆子那胸部那么大,他妈的还嫌不够大,据说正在研究什么做得更大的办法”,听得秦富贵直愣着眼睛,赞叹道:“他妈的,还有这样的?啧啧----”
秦富贵终于喝多了。
他酒量很大,很久没这样醉了。这会儿,他舌头大了,说话有些不清楚。
“金宝兄,今天让,让你,破,破费了。”
“秦大,大队长,这,这是什,什么话?”敢情这咖啡馆老板也喝得过了量,“这酒还行吧?”
“好,好酒,有劲,脑袋舒服,不,不晕。”
“就是菜,菜,还不够,不够劲。”
“挺,挺好。来,金宝兄,我,我借花献,献佛。喝——”
“喝,喝!啊呀,今天要是有,有两,两个,啊,那个,就好。”
“哈,金宝,宝兄,嫂子在,在,我知,知道,你金宝,宝兄,绝,绝不,这个,那个——再好,好的,太,太太,也不能,这个,那个,天天,天天——啊,哈哈,对不住,金,金宝兄。兄弟,胡,胡说了。”
“说得,说得,好!有,有机会,我,我向秦队,队长兄,学,学,学一点。”
“哈,金,金宝兄,你,你——”
“随,随便说,说笑,不要,要告诉,我,我太太。”
“啊哈,金宝兄,你,你还是,是,惧内,内,哈。”
“我要,要是有,有你秦大队,队长的,本,本事,我也猎,猎点,点,这个。”
“哈,哈。”
“秦大,大队,队长,您又看,看上,上了,哪,哪个?说,说给兄弟,弟听,听听?”
“啊,唉——”
“怎么,这,这事,还,还有难,难住您,您,的时候?啊,我明白,明白了。”
“金宝,宝兄,你明,明白了什,什么?”
“那女,女子,定是,是不,不怎么,怎么好,好看,又——”
秦富贵一掌拍在桌子上:“胡,胡说!”
单间门“匡当”一声被推开,两个眼睛喝得微红的侦缉队员握着手枪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