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太爷说：“那好，让老吴开车，玉丫头你送你秀儿姐到城西门外。”
卢秀儿拜别父母和骆叔叔二老，上了车。
两女在西城门外下车告别。
骆见玉看见一辆结实马车，赶车的和跟随伙计都是精悍之人。也就放心了。她眼睛红红地和秀儿姐告别。
卢秀儿笑道：“玉妹，看你，这不没几天就要见面了么？”
骆见玉不好意思道：“秀儿姐你一定要小心，问宋大哥和庆儿好，问阿嫂好。”
骆见玉随秀儿夫妇路数，对阿嫂也很关心。
卢秀儿已经化了些装，掩去惊人真容颜色。
卢秀儿上了车，在马车小窗口向玉妹和吴叔摆手告别。
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城门楼上高处，有个人用望远镜看着下面这一幕。
持望远镜看的人，是东安侦缉队队长秦富贵。
秦富贵放下望远镜，嘴里叽叽咕咕：“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常常在城门楼上或者哪家楼房顶层，悄悄地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人和物。
就是有同事或者其他人发现了，也断无可指责他的道理。
“老子是侦缉队队长，干的就是这一行，别说用望远镜，就是用他妈的显微镜去看，也是行业需要，本职需要----”
这两年，他就用这样的方法，找到了几个赤党和赤党的外围人员。又顺着线索，查到更多的反政府人士。
大约可以算在他的功劳薄上的，枪决九人，刑讯后伤重死亡三人，失踪七人——这七人并不在正规的功劳簿上。
这七人都不是真失踪，其中，被秦富贵带人，活埋了五个。另外两个被装麻袋系上石头扔到了流经东安的大河里。
之所以让这七个人“失踪”，乃是秦富贵早些年到上海滩混饭吃的时候学会的——免了任何方面可能找来的麻烦。
他在寻找赤党和盗贼踪迹的同时，留意长得好看的女人。
如果看上，他就像苍蝇一样围绕飞翔，再----这是他的副业。
从高处望远镜里看到，再进一步找机会想办法弄到手的漂亮女人的数目，大约不到二十。
之所以说大约，是因为这个数字不好准确计数——其中有一个，被秦富贵胁迫到他的一处住所。女子借口上厕所，在厕所里发现无处逃遁，自己吊死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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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富贵这会儿纳闷的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是那位骆家的千金大小姐。而和这千金大小姐依依不舍告别的，从身段举止上看，酷似两天前看到的那位美妇人。
可当这女子转过脸来时，秦富贵不禁失望地叹一口气，犹疑想：“这女子，是那美妇人的姐姐？如果是，看上去大了十岁不止。可相貌怎么会差得这么远？”
当这妇人坐上了马车，从马车的小窗口露脸，向骆家大小姐告别时候，秦富贵看见她笑了一下。
秦富贵受过一次特工技巧课中的面容辨识训练。
当时受训时候，他还不以为然：“我的看人脸能力，还用训练？”
当然为了受训成绩利于以后升迁，他还是认真完成了课程，通过了考试，拿到这一课的最高考试分数。
今天他看到下面那妇人一笑，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自己曾经考得很好的专业知识。脑子里就好像出现了可取舍的小块挡板，这边挡一下，那边挡一下，遮住妇人的脸部这一点，挡住那一点----
“是她！”秦富贵断定。
如果不是像他这样好色，加上专业能力，他下不了这个判断。
正因为好色，两天前那美妇人嫣然一笑，留给秦富贵无比深刻的印象。
虽然那是秦富贵可望不可及的美丽，他有口水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却让他一次次地回忆，赞叹不已：“妈的，这辈子要是有这样的美人相伴，什么前程荣华，还有老子的名字‘富贵’，都可以去他妈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嗯，佳人难再得----”
他文化不高，却是对那些说美人的佳句知晓一些，别的没几句知道的。
今天这会儿，他色心还没大起，大起的是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