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有问题,这壁画有问题。”许诗妧说着向前奔跑了几步,然后又后退了几步,来回调整着自己的方位,良久才说:“还是刚刚的这个位置看得更清楚。这些壁画,竟然有两层。”
“两层?什么意思?”任劫抱住了许诗妧的肩膀,他下意识地觉得,许诗妧或许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阿普,发现他正用震惊而渴望的眼神看着许诗妧。
任劫心念一动,难道,他早就知道许诗妧是施云南的女儿,继承了她的目力,所以,故意将她引到这里,帮助他寻找这个特殊的位置?
“我能确认,这些壁画有两层,下面一层是用青色的颜料绘制的,上面的则是红色的。天长地久,红色的颜料剥落了,露出了下面的青色痕迹。它们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图案,不太好辨认,但是,如果去掉干扰物的话,我想,这画着的竟然是……”
画面上有一些人类,他们头上都带着圆形的面罩,看上去竟然很像现在的宇航服。他们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球体,球体上有两个人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但是没有下半身,难道,下半身在球体里?
“不。”许诗妧惊愕地说:“在圆球的上面还有一些青色的长条纹痕迹,难道,难道是蛇尾?一男一女,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这种情况,我只能想到……”
伏羲!女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巨大的圆形球体就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周围的那些戴着防护罩的人,就是外星人吗?
任劫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所有的人,都是正面对着我们的吗?”
“是,但是,周围还有一些青色的竖杠,不知道……”许诗妧说到这里,突然惊呼了起来:“啊,难道,难道是外星人!我记得你说过,外星人都是二维的,所以,这些竖杠就是,就是侧向站立的外星人吗?”
许诗妧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个圆球,倒是,倒是很像这个撒哈拉之眼啊。难道,它其实是球形的,有一部分埋在了地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撒哈拉之眼就不是岩石形成的,而是,而是一艘外星飞船?”
阿普眉头紧皱,说:“我记得地质学家曾经研究过撒哈拉之眼的形成,其中有一种说法是由泥火山造成。因为火山喷发和熔岩流的作用,加上不断侵蚀和风化,因此形成了撒哈拉之眼。”
“火山?”任劫想起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女娲不就是用操控火山的方式,在地下移动的吗?所以,我想外星人应该有什么特殊的能量,能将岩石软化,火山就是驱动能源之一。那样的话……”
阿普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那样的话,这片沙漠有可能就是外星飞船降落后,因为巨大能量造成火山爆发,岩石软化,因此而形成的,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时候,周围突然起风了,空气能见度突然降低,抬眼望去,四周竟然被一大片黄色的沙壁遮挡住了。
沙尘暴来了。
“不好,沙尘暴!我们必须赶紧找地方躲藏啊。怎么办?”
任劫看向了撒哈拉之眼的瞳孔处,说:“如果壁画上的女娲是从那地方钻出来的,那就说明进入飞船的入口,就在这个瞳孔中。”
“你是在开玩笑吗?”扬鼎天说:“据说这个瞳孔的直径有48公里,那么大,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入口?就算找到了入口,我们要如何进去呢?”
周围越来越模糊了,风沙迷住了众人的眼睛。许诗妧勉力睁开一条缝,想要找到任劫,拽住他的手。
“啊!”许诗妧突然感到脚下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巫毒娃娃。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飞机被炸成碎片,烈火伴随着浓烟直冲云霄,但是这娃娃竟然没有被点着,它依然完好无损。
一颗闪烁的宝石从娃娃的身体里滚了出来,这不是巫毒教的至宝吗?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许诗妧还来不及多想,就看那宝石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线漫射开,将几个人裹在了里面,而风沙竟然只能在光圈外侧转动,遇到光线就会反弹出去。
“光栅?”任劫心念一动,七夜、红樱会等组织也都在研究光的力量,他们也制作出一些具有杀伤力的光学武器,但是,却从未创造出如此刚柔并济的武器。它刚强如同盾牌,将风沙彻底挡在了外面,同时它又柔美如同绸缎,轻盈无比,能不着痕迹地将人保护在里面。
突然,他们感动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将他们往瞳孔深处拖拽。任劫感到整个身体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这种感觉很熟悉,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虚数世界中。
随后就是一种失重的感觉,最后他感到身子一沉,身上仿佛挂着几十斤重的铅块一样,重重地摔了下去。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完全看不到终点在哪里,如果摔下去,必死无疑。但是此时却又有一道柔软的光,将他的身体包裹住,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飞毯之上,有节奏地摇晃着。
耳边传来烈烈风声,旋即,又是一阵失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从虚数空间中脱离出来,双脚似乎接触到了地面。他低头一看,果然,脚踩在红色坚硬的岩石表面,他此刻似乎来到了山体的内部?
再看周围,许诗妧、扬鼎天和阿普就在自己身边,他们还保持着刚才的位置和距离。
“我们,我们是在宝石的力量带领下,从地面穿越到了地下,进入了外星飞船中?”许诗妧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头顶有一颗如豆的小亮点,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洞口。
“你们知道吗?在黑夜的时候,有时候我仰望星空,感觉我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而月亮,就是遥不可及的洞口。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们人类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