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华锦年这一队人马,跟着钟迦南师叔一路往西打探含笑香和黄金城的消息,待出了玉门关,便是茫茫一片戈壁无人区,往往走上大半天都寻不见个讨水喝的地儿,偏偏这地方的气候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冷得要死。
这日师徒几人不好容易望见前方漫漫黄沙中一抹绿色,竟是个不起眼的村落,村口泥潭里边,几个光屁股男孩正欢快地戏水玩闹,浑身上下晒得如池子里的泥鳅一般。
钟师叔上去想问个路,怎料那些孩子一见了她,吓得立马从水里跳出来,捂着下身没命般逃开,一路逃还一路大喊——白皮鬼!
华锦年望望钟师叔,心想我这师叔样貌确实异于常人,但细看也算个美人,叫人家白皮鬼也太过伤人。
钟迦南倒不介意,继续带着弟子们往前走,没走几步,忽听背后喊打喊杀之声四起,只见村民各持镰刀、锄头,将师徒四人团团围定,指他们骂道,
“就是他们!别叫白皮鬼走了!”
又有领头者吩咐,
“搜他们的身!白皮鬼身上凶器厉害,可得当心!”
就有几条壮汉上前要动手,华锦年和蔚千山哪肯就范,正要反抗,被钟迦南喝止,吩咐不得伤及村民,最后还是伏荣之上前,用当地土话同村民交涉,又亮出水云盘蛇令自证医侠身份,村民们这才放下手上器械,却又齐齐拜倒,恳求水云台的英雄帮他们降妖除魔。
众师徒问清原委,原是不久前村外山上来了一群金发白皮,浑身长毛的怪人,起先也只在村边摘下野果,取些泉水为生,与这里的村民倒也相安无事,可前些日子,传言陆续有村里男孩被那些白皮鬼掳去,回来时竟被虐待得惨不忍睹,身心大受创伤。
村民们说着,引师徒四人行至村中一处茅屋里,茅屋正中铺上一溜儿躺着十来个赤条条的男孩儿,小的不过五、六岁,大的十来岁,身上草席一掀,只见所有男孩下体都被割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整间屋子里嚎声震天。
“你们瞧瞧,这些白皮鬼造下的孽,连这么小的娃娃都不放过!”
华锦年看得也不禁身子一颤,胯下一紧,心道什么样的怪物,竟有凌虐男孩“小雀雀”的爱好,简直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村民们又说,白皮鬼使的凶器是一副“血滴子”,指哪割哪,十分吓人,
“血滴子”这门江湖闻之色变的暗器,众弟子在“云台神匠”梁三火师叔的课上,倒是有所耳闻,传言这门恐怖暗器多为杀手所用——一个链子拴着个铁头盔,往你脖子上一套,“咔嚓”一声,你脑袋就搬了家。
可偷人脑袋的血滴子听说过,谁听说过专偷男人命根子的?用村民的话说,白皮鬼使的血滴子往你两腿间一套,你命根子就没了。
“可恶啊!这些白皮鬼是想叫我大棠国断子绝孙哪,咱们不若跟他们拼了!”
有村民怒道,当下所有人群情激愤,各抄家伙就要去找白皮鬼拼命。
钟迦南师叔俯下身子,将所有男孩伤口细细查看一番,心中有了主意,便问这伙白皮鬼现在何处,村民答说这伙白皮鬼约四、五十人,正盘踞在村外山丘上的一座巨大石头房子里,便说,
“带我去会会他们。”
见师叔一脸无畏,华锦年犯起了怵——白皮鬼偷男不偷女,你倒是不怕,我可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