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说:“海龙是我的同乡兼同窗好友,是可以相信的。但孙甫为人奸邪,是不可靠的。”
“所以,此去沧州谈判,凶险难测。去的人越多,危险越大。不如我一个人去,纵有不测,也仅我一个人而已。”
文韬大惊,说:“盟主,万万不可一个人去。危险!”张秀、方圆等人也劝陈平,陈平不听。
陈平慨然道:“我陈平跃马扬鞭,纵横江湖,视死如归,岂惧邪朝鼠辈?纵有埋伏,又有何惧!”
众人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他。于是,陈平便决定,于次日和海龙同往沧州,和孙甫谈判。
当天晚上,陈平想到此去沧州凶险难测,有可能和张秀是永别,便来到教主府,与张秀话别。
陈平将张秀紧紧地抱在怀中,眼晴里含着泪,说:“阿秀,谢谢你!无论在什么时候,你总是和我站在一起。”
张秀也紧紧地抱着陈平,说:“我说过,只要你做的事利国利民,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陈平将张秀放开,说:“平哥这辈子有你,此生足矣!功名利禄,在平哥看来,终究是过眼云雾。”
张秀说:“你的心,我懂。可是,明天去沧州谈判,凶险难测。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平说:“不,你得留下来。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将来可以给我报仇。”张秀哭着说:“不,我要你活着回来。”
“没事的时候,我经常憧憬咱俩退隐后的美好生活。倘若你有不测,我张秀绝不独活。”
陈平听了张秀这话,很是感动,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说:“好吧,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
次日,陈平赶往沧州,张秀、方圆等人将其送到山东北面边境。众人目送着陈平、海龙两骑马渐渐远去。
其场景大有风箫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概。陈平骑着连钱骢,手持倚天剑,向沧州进发。
陈平、海龙来到孙甫行营辕门外,下了马。陈平将缰绳拴在连钱骢脖子上,便任由它到附近吃草去。
官军手持长戟交叉拦道,分列两旁站立。这时,恰好何琦走了出来。见陈平来了,吃了一惊。
三人互相行完礼,海龙对何琦说:“我已请来了陈盟主,烦请大将军向孙相通报一下。”
何琦看着陈平,说:“陈盟主,只你一个人来吗?”陈平说:“孙相只请我来,当然是我一个人来了。”
何琦将信将疑,便回去向孙相通禀去了。不大一会,孙甫满面春风,和何琦走了出来。
陈平向孙甫行完礼,孙甫还礼罢,便请陈平进入帐内。孙甫扭头看着何琦、海龙,说:“你二人先退下吧。”
何琦、海龙便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孙甫令人设宴,为陈平接风洗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书归正传。
陈平说:“草民听海尚书说,皇帝诚心想招安我等八十一路绿林豪杰。但不知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和条件?”
孙甫说:“其实,条件很简单,只有两个。第一个,陈盟主和张教主率领德教弟子,帮朝廷灭掉丐帮。”
陈平听了这话,登时心凉了半截,心想:“这不是让江湖豪杰自相残杀吗?看来,朝廷并无招安的诚意。”
陈平说:“不行。丐帮弟子和德教弟子一样,都是一些受尽你们朝廷剥削、压迫的穷人,我不能伤害他们。”
孙甫笑了笑,说:“第二个条件是:绿林联盟解散,江湖八十一个门派放下武器,宣布解散。”
这话又给陈平泼了一瓢冷水。陈平心想:“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当今是乱世,有人有粮就是草头王。”
“不管以后局势如何变化,我一定得把枪杆子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受制于人。”
陈平想到这里,说:“我们江湖人士拿着武器,尚保全不了性命。放下武器,死得更快。”
孙甫面显不悦之色,说:“这么说,陈盟主是不肯接受朝廷的招安了,执意要与朝廷对抗?”
陈平说:“不是陈某不愿意接受招安,非要与朝廷对抗,而是朝廷根本就没有招安的诚意。”
“既是诚心招安,为何又让我江湖豪杰自相残杀,解散武装?这分明是想灭掉我诸路江湖豪杰。”
孙甫说:“看来,对于你们这些冥顽不化的绿林草寇,我大邪王朝只有出兵,血腥镇压。”
陈平听他骂诸路江湖豪杰为草寇,大怒,说:“打就打,谁怕谁!我陈平奉陪到底。”
“你们朝廷当官的,骂我们是贼,你们当官的又何尝不是贼?我们江湖好汉虽坏,却只抢贪官污吏的钱。”
“你们当官的虽善,却连穷苦百姓也不放过,恨不得榨干百姓的血汗。你们当官的比我们江湖好汉更坏。”
“不要以为戴上一顶乌钞帽,就可以遮蔽伪善。自古以来,官匪就是一家人,乌鸦不要嫌猪黑。”
孙甫笑了笑,说:“好一番奇谈怪论,陈盟主见识果然不同常人!但咱们先别争辩这个。”
“但我大邪朝有雄兵百万,你江湖势力即使联合起来,也不过十万人马,如何能打得过我大邪朝?”
陈平淡淡地一笑,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江湖势力虽然弱小,但却得到了民心,有千万百姓的支持。”
“你大邪王朝虽有雄兵百万,但在陈某看来,不过是纸老虎。各路将领不过是利禄之辈,最后终作鸟兽散。”
孙甫说:“真没想到,今日,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陈平说:“我死了,会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想念我。”
“你死了之后,会被无数老百姓唾骂。所以,你活上一万年,也是白活,国家的蛀虫,民族的败类。”
孙甫说:“听说,陈盟主学会了张武家祖传的游击神功。学会了这门神功,陈盟主一人就可以战胜万人。”
“孙某一直对这门神功,心驰神往。今日,陈盟主就让老夫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游击神功的威力。”
老贼说完,冷哼一声,将酒盅摔在地上。刹那间,从帐外冲进十六名彪形大汉,手持钢刀,将陈平团团包围。
原来,孙甫恐陈平进入邪朝官场,对自己不利,便极力破坏和谈,阻止陈平进入邪朝官场。
老贼事先让何琦,从军中挑选出十六员上将,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埋伏在中军帐附近。
然后,老贼令海龙请陈平来谈判。他名义上是和谈,实际上是以摔杯为号,令十六员上将谋杀陈平。
陈平说:“好,今日,我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游击神功的厉害。”说完,缓缓地拔出倚天剑。
陈平使出游击神功最后一招——秋风扫落叶,身形若隐若现,如同鬼魅,迅速在众大汉中穿插了一遍。
刹那间,邪朝十六员上将陆续倒在了地上。孙甫登时大惊失色,爬倒在地上,向桌子下逃去。
陈平将剑还鞘,迅速走近桌子。用右掌在桌子上一拍,那桌子便被拍了个稀巴烂,碎片横飞。
陈平揪住孙甫的头发,将其提了起来。孙甫吓得全身发抖,说:“陈壮士,有话好说,别冲动。”
陈平说:“别说你这几个虾兵蟹将,即使朝廷百万雄兵,在平看来,不过是纸老虎。”
孙甫说:“江湖传言,陈壮士武功天下第一,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一直以来,本相不相信,以为不过是江湖好汉们添油加醋的传说。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
“但即便是如此,你杀了本相,你也活不了。只要你一出本相中军帐,官兵便会将你剁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