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我之前要求你什么,你只要不想不开心,就否定我。我也以为是我们感情不够深,我不忍心去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然而呢,事实并不是这样。现在,我明白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不需要这种变了质的东西。”
雪惊鸿点了点头,一行清泪在脸上滑落,惨然一笑:
“还是,不原谅是吗?”
沉默了片刻,沧澜错开眼神,轻轻一笑:
“鸿儿,我原谅你了。你先放过我好吗?我现在……”
沧澜停了一下,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现在很乱,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等我调整好了,我们再谈好吗?”
雪惊鸿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也好,便依你所言吧。”
沧澜输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留凤阁,步履如风。
随后,雪惊鸿也决定要暂时离开。
……
一连几日都没有沧澜的消息,给他想要的安静。
直到在应璇门接到沧澜传书。
雪惊鸿也不敢耽搁,引剑便前往了浔州城的浔芳楼内阁。
十月的天气,着实有些冷了。
当雪惊鸿推开内阁隔间的雕花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身披大氅煞有介事地于火盆边烤火,脸色已然惨白到透明,如同大病了一场的沧澜。
就连他平时那雄狮一般的高傲气质,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雪惊鸿吃惊地看着他,平日里如一轮骄阳的武帝太子,如今像一张纸人一样缩在那里。
给服化道点赞,给化妆师点赞。
“呵,武帝太子好兴致。初秋时节便身披大氅,围坐火盆,那这个冬日,您要如何度过呢?这戏,怕是演的有些过了吧。”
面对雪惊鸿的冷嘲热讽,沧澜抿着惨白的唇瓣,努力压制着身体的颤抖,抬手解了大氅扔在一边。
高傲地仰起脸,瞬间恢复了往日的雄风霸气,高傲地看向了雪惊鸿。
弯起唇角,一脸傲然地笑道:
“哦,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演戏了。反正以后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必对着谁惺惺作态了。”
说着,坐下来,伸出泛白的十指,在火盆上有意无意地拢着火。
弯着唇角,冷笑道:
“还不是今日太冷,怕你远路而来着了凉,先给你备了大氅和火盆。谁知道好心都喂了狗。”
“哦,是吗,那真要谢谢你了。我雪惊鸿命硬,冻不死。”
说着,雪惊鸿大喇喇地在茶桌边坐了,挑着下巴,看着做戏要做全套的沧澜。
“呵呵。”
沧澜拢着火,轻轻一笑,懒得与雪惊鸿打嘴仗。
感叹地输出一口气,苦涩地轻笑一声:
“听语气就知道还在怪我。”
说着,抬起头,一脸温和地看着雪惊鸿,轻轻询问道:
“看到我如此卑微地同你说话,心里可好受些?”
雪惊鸿冷静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托您的福,我没事。”
沧澜叹了口气,瞬间苦了脸,叹了口气,垂下头来:
“还是挺难受的吧?”
“无妨。有事您说。”
雪惊鸿闲闲地拎起茶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凉得透透的茶水。
“不急。”
沧澜倒是极有耐心,拢着火,淡淡地说着:
“鸿儿,陪我说会儿话吧。我也不知道约你出来,是想干什么。”
雪惊鸿抬手便将凉茶一口饮尽,弯了弯唇角:
“不知道干什么就什么都别干。”
沧澜却摇头轻笑,是自嘲也是嘲讽:
“知道你心里其实还很难受。”
“当然,你也不好受。”
雪惊鸿抬手举杯,遥遥敬他一杯。
沧澜并不接话,只是打量着自己惨白的手指,思索着说道:
“鸿儿,我不知道我们要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雪惊鸿看着他,冷冷一笑: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放不下,是一直纠结着,一直不肯原谅。”
“没有。”
沧澜立刻抬起头,矢口否认。
“哦,如果你真的没有,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沧澜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雪惊鸿放下茶杯,看着沧澜问着。
沧澜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摇了摇头:
“没纠结什么。我只是……”
“既然没纠结什么,那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继续下去?”
面对雪惊鸿的质问,沧澜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不承认罢了。”
“我没有。”
沧澜低着头,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雪惊鸿轻轻一笑,扬了扬下巴:
“别否认。像你这样自私的人,只有下一次把你彻底温暖了才能释怀。但是,你自己都不给别人温暖你的机会,你过不去,原谅不了,却还在那嘴硬死不承认。”
“鸿儿。”
沧澜抬起头,有气无力的的语气打断了雪惊鸿的话,气息微微有些弱: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感受着指间传来暖暖的火光,沧澜沉吟片刻,思索着说道: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决,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只是,现在,面对着你,我感觉好陌生。”
“陌生?”
雪惊鸿冷笑一声,笑着说道:
“没感觉了?没感情了?我就该像你一样,睡上一觉第二天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在乎吗?我心里憋屈,你弄疼我了。我连自己安静舔伤口的权利都没有吗?”
面对雪惊鸿的质问,沧澜低下头。
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
“没事了,我不想再说了。”
“沧澜,我有勇气,为你背叛全世界。却永远没有勇气面对你的背影。你懂吗?你这么对我,我也很心寒。有一个词,叫做相濡以沫。我很想,跟你拥抱着,互相取暖。很爱你,也只想爱你。可惜,你不信。”
沧澜就这样安静地缩在火盆傍边,不言语,也不说话。
任由着雪惊鸿把话说完,才缓缓开口:
“鸿儿,你走吧。让我安静几日,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
雪惊鸿看着垂着头缩成一团的沧澜,那是他前所未有的卑微和难过。
“好。”
说完,雪惊鸿毫不留恋地转身便离开了。
……
整个十月份,雪惊鸿就像不存在了一样,消失得极为彻底。
在人前,武帝太子沧澜依旧是高高在上如光亮神祇一般,在江湖的巅峰,俯瞰着整个世界。
他的人生,似乎并没有因为雪惊鸿的消失,而做出太多的改变。
他很好地在外人面前维护着自己的颜面。
甚至仅仅只有千寻山后院的几个人知道,雪惊鸿已经离开家里许久了。
十一月份,已致深秋。
沧澜一个人披着外衣,缓缓漫步在园中。
这是雪惊鸿离开之后,他第一次踏入了集英院。
本来是想找区琛他们聊天喝茶,却得知区琛几人都已外出未归。
沧澜只得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集英院的后山林中闲逛。
似乎,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闲心雅致了。
深秋的风很冷,沧澜感觉到,这风有些刺骨,就仿佛是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一样。
集英院后山的密林,少有人迹。
满地的落叶早已被勤劳的侍者们打扫干净。
落叶只是集中堆在背风的角落,厚厚的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沧澜漫步其中,感受这属于秋季独有的萧索和凄凉。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沧澜凝神,那声音如同一到魔咒一般,紧紧吸附在他的耳边,引着他侧耳细听。
在听清那是什么声音之后,沧澜神色严肃,大步向着那声音的来处走去。
那声音,乃是女子的轻吟和男子的喘息。
沧澜心中火起,许久不曾来到这集英院,想不到这些下人疏于管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苟且之事。
然而,走近了,看清了的时候,沧澜却停住了脚步。
堆成小山的落叶之上,一个眉眼清秀的女子尽褪了衣衫,白皙的身体如展览一般横陈在前。
波澜壮阔,无限风光一览无余。
她的面前,早已喘成一条狗的黑衣侍卫,不断地求绕着,赤着双腿瘫软在地,双手抠着地面,似乎是想要爬着逃走。
而那女子却一只手死死拉着他的手腕,并不不让他走。
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根只有在青楼坊间能见到的玉势,不停滴在下身攻城略地,而她自己显然还是未能满足。
这样狂花乱颤,不知羞耻的样子,不细看,真的分辨不出来这竟然就是越国京中权贵,陈家的千金小姐,陈涟漪。
涟漪闭着双眼,手上的工作有条不紊,此时已经全然忘我,不止天地为何物了。
如今知秋已经离开数月,涟漪自是寂寞难耐。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道狠狠扑在了她横陈的玉体之上。
涟漪大惊失色,惊叫连连。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双目血红,气喘如牛的沧澜。
“沧……沧澜哥哥!你……”
“闭嘴!贱人!”
沧澜一声怒吼,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兽性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然而面对沧澜的残暴兽性,涟漪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竟然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尽兴。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主动迎合,高声尖叫,浪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