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晴分析:“如果是这样子,棺材里的肉,在咱们来图书馆之前就已经装入进去了,可以基本断定不是咱们同学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人遇到咱们同学之后有再次作案的可能。”
夏川又向东晴讲述,在解剖室抓住聋哑老头儿的全过程,但是,东晴对夏川释放了聋哑老头儿很是不满。埋怨:“以你所言,聋哑老头儿是个乞丐,精神病!而我认为,聋哑老头儿既然能够跑到解剖室的棺材里躲着,就说明咱们这几个同学的失踪,他就有嫌疑!他是故意伪装出一副疯疯癫癫、又聋又哑的样子,用来误导人,企图掩盖罪证,逃脱法律的制裁。如果他是个傻子,怎么能画出学校的地图?如果他是乞丐,应该到繁华的闹市区去要饭,跑到这郊区一个孤零零的旧校区,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朝谁要饭、要钱去? 岂不是静等着饿死。如果他是学校旁边这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患者,那么高的校门,他一个枯槁老头儿,能那么容易就攀爬进来吗?”
夏川问道:“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校园里有空房子可居住,所以聋哑老头儿就选择在校园里游荡。”
兰梅否决:“现在正是炎热夏季,他在哪儿不能对付一宿,在这偏僻校园里他吃什么?没吃的,住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夏川神情肃穆地望了东晴一眼,称赞:“你真不愧是公安局的大法医,有一双明辨是非的慧眼,把作案嫌疑人分析得天衣无缝,头头是道,让人心服口服。”
东晴讪笑道:“你可别恭维我了,这是作为一名法医本该具有的职业素养。”
说着,他俩一起来到杨梅树下,高帆他们等待的地方。
东晴把从解剖室拿出来的那块肉装在塑料袋里,藏在了草丛中,准备明天拿回局里做鉴定。
夜幕降临,黑色的天幕覆盖在校园的上空,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是农历十五,天幕中间镶嵌着一轮皎洁的圆月,给校园的大地上洒下了一层银色的光。
但是,这种场景远比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更像是恐怖电影的现场。一阵微风拂过,清晰可见摇摆的树影在一张张愁郁的脸上和地面上摇曳,总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东晴吩咐:“夏川,你带着他们几个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只能在这守着解剖室了,也许在夜深人静时,嫌疑人会在这里出现。我要追查这个案子就必须在这里蹲守,没准咱们失踪的同伴与棺材里那些不带皮不带骨头的尸肉有关。”
东晴的想法却遭到了夏川和高帆的一致反对,东晴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一个人蹲守在解剖室外面,太危险了。
在夏川和高帆的一再说服下,东晴只好同意由夏川和高帆在解剖室对面的杨梅树下轮班蹲守。东晴把微型摄像机交给了他俩,发现情况,让他俩暗中录制下来。
东晴带着东东和曹菊向1号宿舍楼走去。
东东指着远处的荷花池塘道:“你们看,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小灯泡。”
东晴和曹菊向东东手指的方向望去,登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仿佛木刻似的惊呆。
东晴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道:“荷花池塘怎么可能有闪亮的灯光呢?咱们上学的时候也没发现荷花池塘夜里还有灯啊?曹菊,你先带着东东找个房间进去,我到那边荷花池塘看看。”
曹菊和东东牢牢扯住了东晴,曹菊道:“你走了我俩害怕!再说了,正是夏季,很可能就是一些萤火虫在荷花池中飞舞。”
东晴不以为然道:“有那么大萤火虫吗?”
曹菊牢牢扯住东晴的手臂向1号宿舍楼走去,边走边道:“它爱是什么是什么,与咱无关!”
他们来到1号宿舍楼,却发现1号楼宿舍的门和窗户都打不开,只好去了离得最近的2号宿舍楼。2号宿舍楼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进去了,里面各寝室的门也没上锁,并且这个宿舍楼还有电灯。但是,2号宿舍楼不怎么干净,那个自缢在床架上的孙豪曾经就住在这个宿舍楼里。
东晴是个法医,胆子自然很大,更不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在乎这个楼房里面曾经发生过横事,会不会使他们厄运缠身。
他们三个打开最底楼一个宿舍门,进入宿舍,点亮灯光,里面总共有三张床,曹菊自己睡一张床,东晴和东东睡在一张床上。
东晴正在哄东东睡觉时,传来敲门声。
曹菊闻声,慵懒地起身下地打开门,一看外面没有人,关上门,转身上床了。可是她刚上床,又传来敲门声,她便有点胆怯了,狐疑地问道:“东晴,你觉得是夏川他们在和咱们开玩笑吗?”
东晴道:“还是我去开门吧!”
曹菊道:“你还是哄东东睡觉吧!我去。”说着,又下地去开门,一开门,发现门口还是没有人,她就伸头向走廊两侧探去。突然,她看见那个曾经自缢在床架上的孙豪就站在走廊里,面目十分狰狞,正用恐怖的眼神望着她,她登时吓得尖叫一声:“啊……鬼!”猛然关上门,晕倒在地。
东晴一看曹菊吓得心碎胆裂的样子,立刻下地打开寝室门向走廊望去,走廊里的灯光虽然昏昏暗暗,但是,依然可以望到走廊的尽头,她没有发现什么幽灵,然后,关上门,唤醒了晕倒的曹菊:“曹菊,你就能杯弓蛇影,自己吓唬自己,我看了,走廊里什么都没有,放心,只要有我在,再厉害的鬼也无法抓走你!”
曹菊十分胆怯地道:“那你等我睡着了你再睡!”
东晴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像个行侠仗义的大侠,道:“你放心,那必须的!”
东晴渐渐听见东东和曹菊深深的喘息声,感觉他俩都已睡熟了。她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精神一直紧绷着,浑身颇感酸痛,打着哈欠正想入睡,忽听走廊里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和用锤子敲打墙壁的声音。她觉得很奇怪,心想,是谁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校园里敲敲打打呢?出于何种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