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美国、欧盟执行的食品标准都把香精作为一种食品添加剂使用，都有明确的限量标准，比我国卫生部制定的食品标准中香精使用的限量还高。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为什么不发展此类企业，就是考虑对环境的污染问题，但只要有合适的投入，污染的治理不成问题。也有说香精对人体有害，甚至传的神乎其神，但只要按国家的标准中规定的限量加入，应该没有问题，关键个别企业为了增加食品的美度和口感等，不按标准添加就会出现危害。”台湾的屈老先生就是从事香精生产30多年了，说起香精口若悬河，就这，面对王浩和陈晓明等人说的还比较通俗，没有列举具体的标准和限量，就是说了，王浩他们也记不住。
王浩他们是通过老将军的小儿子，慈善协会的会长认识屈老先生的。会长马上要调任国家某工业部门的部长，香精属于该部管理、审批的范围。屈老先生老家是长野的，在海滨的一家大城市开办有大陆的销售总公司，还准备在东北开办一家生产企业，借老乡之名非要请会长吃饭。王浩带着陈晓明等人正好看望会长，也是祝贺，会长非要王浩和陈晓明参加屈老先生的宴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跟我去吧，其他同志随意吧。”
一介绍，鬓发半白的屈老先生很兴奋，握着王浩和陈晓明的手久久不松开，但一说话，一口台湾的国语腔，没有一点长野的味道：“我是台湾出生、长大的，老父亲是你们长野的。我还没有回去过，有机会一定回去，把父亲的骨灰带回去安葬。父亲临终嘱托，有机会回大陆，一定去长野，把他的骨灰安葬老家，也算叶落归根。”
“你父亲哪一年去的台湾？”一听屈老先生的话，王浩顿时感觉近了很多，接着追问了一句。
“49年了，父亲是国民党的老兵，撤退到台湾。我第二年就出生了，不到10岁，父亲就病故了。病故前，还让我们家人在病床上扶着转向大陆。来台湾后，没有回去过。后来我和老家通过信，知道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一直想回去，但都没找到机会。今天有幸见到了二位父母官，一定要回去一趟。”屈老先生很渴望回长野。
“您的企业什么时候建的？”王浩又问。
“台湾现在的经济赶不上大陆了，但过去也有腾飞的时候，成为亚洲四小龙，我的香精企业就是那时候建的。近年来，在沿海开办了销售公司，主要供应全国的方便面生产企业，也准备在东北办生产厂，就不，需要会长审批嘛。”屈老先生说着，递给会长一只雪茄。
会长摇摇手：“我不抽，谢谢。要我说，你别再东北办厂了，到长野吧。长野曾经是全国的香精生产基地之一，就是近些年落后了。再说，得中原者得天下嘛。”
屈老先生是个很稳重的人，没有惊喜，甚至没有明确表态，只是淡淡地说：“回去把会长的建议我们商量一下，也要实地看看，东北那个地方我已经去过两次了。”
会长也不能逼着表态，再说，办企业也不是一句话的事，就说：“好吧。尊重老先生最后的决定。我要强调的是，香精是食品添加剂，目前是很敏感的产品，生产一定要注意环保。我听说你们原来在销售公司所在的城市办厂，就被当地拒绝了。只要你们生产条件齐全，技术力量过硬，尤其环保达标，我尽量为你们争取吧。”
屈老先生解说：“一定一定，我们一定要达到所有的生产条件和技术标准，及时准备好相关资料，还要部长派专家实地核查、评审，这次我们准备建成比台湾的企业规模更大的生产基地。近几年销售的情况看，大陆市场的情况太好了，特别是方便面，热销呀。”说话中，屈老先生不自觉地把会长说成了部长，会长也没有反驳，反而微微笑着。尽管还没上任，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屈老先生又扭头对王浩说：“河南可是全国的厨房，方便面占全国市场的三分之一。”
话说到此，不经意中双方的意向和要求都表达了，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王浩不失时机地把长野的优势，尤其产业聚集区的优势重点介绍了一下，并郑重地想屈老先生发出了邀请。屈老先生除了一再“感谢”外，并没有承诺一定在长野办厂，就是商定一个月后回长野安葬父亲的骨灰。
聪明人就是聪明。王浩回长野后，马上安排陈晓明查清屈老先生家里的情况。经查，屈老先生的老家就在县城郊区的一个村子，父亲是单传，父母死后已经没有太近的亲戚了，同宗还有几位，但有些人在外地打工。王浩说：“算了，有几位算几位吧。屈老先生和他们没有见过面，估计也很很生疏。把屈老先生的爷爷奶奶的墓修一下吧。”当即拨出20万元，叫陈晓明具体办理：“要修整地大气、体面，钱不够再拨。”
“屈老先生不来投资办厂，钱不白花了吗？”陈晓明还有点犹豫。
王浩接话：“白花就白花，不来办厂也算拉个关系，捐助一笔不就回来了。能不能来，关键还得看那位会长。”
说着，便拨通的会长的哥哥，那位县政协副主席的电话，叫他马上来办公室一趟。在办公室，王浩详细讲了和屈老先生接触的经过，特别强调：“关键是你哥哥。县里准备把屈老先生家里的墓整修一下，近期你再找你哥哥一趟，把为屈老先生修墓的事汇报一下，让他再好好做做工作。这事办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县政协副主席唯唯诺诺，一个劲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