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工看着我这吃货,他咬牙切齿,“你在咖啡里放了什么?”
“放了牛奶不加糖。”
“报仇吗?”
“午餐请我。”
“猪耳朵?”
“不,湘菜。”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他奇怪的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起身。
最后留了一半饼干送给望眼欲穿的总工,我知道邢工不喜欢吃甜食,上次吃下午茶,他来了,大家伙殷勤的送上美味,他表示,我不吃零食,我当时笑死,然后被命令去泡了一杯加糖不加牛奶的咖啡。
想起那些初见不熟的对峙,只觉得这人高冷,而如今你来我往互相挤兑混熟了,我觉得这人有时候真很呐,对人出手那真的不带客气,而且还要看心情。
我摇摇头去拿了一包糖送来,再看看被水淋湿过的电脑本子,还好本本没事,戳了酸奶的管子,我边喝着饮料,边翻看湘菜馆子的新品。
运维三和运维四特别喜欢去湘菜馆吃饭,我不带饭的时候都会和这几人蹭吃蹭喝。
而为了感谢这些人偶尔请客吃饭,总要舍出无数零食和劳动力,譬如天天汇总他们乱七八糟的考勤记录,就为了给这些上班自由也很累的人腾出休息空间,副总是不同意的,我要硬着头皮去和老总权衡厉害,这些人天天加班是真辛苦,没有加班费还不给调休,情绪不满起来,能撂活不干了。
运维二想离职的时候,老板就妥协了,他给提工资,终于把人安抚住。
我同情这忙死累活的工程,为了理一理他的心情,特意还找人聊聊天,那时候得知他女朋友离职,他自己在这儿也做的不开心,想换。
我问,你们两口子不工作,是等着吃土呢,就算存款再多也扛不住两个人一起宅啊
深圳这里什么都贵,房租,生活费,杂七杂八,只要出门,一刀一刀都是森森见骨。
那时勉强安抚住了想逃跑的运维二,而我,也生了离职的念头。
太累了,那种累不是工作太重,而是心累。
——
邢工开完会议,他出来找我,让我送糖,我转头看着他,他问,“糖呢?”
我不明白,“你不是不吃甜食吗?”
他敲我,“还不是被你送的苦咖啡害的。”
我听着就笑了,“让你针对我,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吗?”
我把白色巧克力递过去,他睨来一眼,“你们女生除了喜欢吃甜还喜欢吃什么?”
我丢一个字,“吃。”
这和吃甜存在包含关系,吃统筹了所有,他好像没有吃过白巧克力,犹豫半天问,“这个能吃吗?”
我掏了一颗递站桌前的前端,“小可爱,你告诉他,这东西能不能吃?”
前端怪不好意思起来,面对前辈,她的不好意思太明显,都是做研发的人,她也许有天创造无限。
她表示喜欢黑巧克力,可我只喜欢白巧克力。
乔先生最懂我,有天买了几颗拉裴尔,就把我整颗气哼哼的心软化得一塌糊涂。
邢工应该是没有给女朋友送过礼物,他认定巧克力都是黑色的。
我翻白眼让人别吃了,“这有毒。”
“那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我百毒不侵啊。”
“也就什么都能吃?”
“不会,嘴巴是自己,能挑必须挑。”
“你和人怼的时候这么利索,为什么输给一个年纪小的人?”
这话就有点存心的意思了,这种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端看着我们挣个输赢的样子很提心吊胆,她后悔和我们一起搭乘电梯。
邢工一手拿着电脑,一手触着屏幕,忽然,他似有所醒悟转头,“你……”
“邢总眉毛挺好看的。”我很少夸人,这嘴巴藏金,舍不得客套,而一旦客套,有种让人发毛的感觉。
邢工意识到了危险,想说话,我补了最后一刀,“你这一双霸气横生的粗得跟一条毛毛虫似的。”
前端听了这壮美的形容词,险些被一颗糖噎住,她不好意思,先走出电梯,我等着有意见的男人先出去,真怕他的眼神,感觉要把我凌迟处死。
“唐女士!”
“请指教。”
“你是不是特想我给嘉奖?”
“哪能,我一个人事和研发部八竿子打不着。”
“奖你攻击人的本事无人能敌不好吗?”
“我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