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有些长,六一早些时候就已经开始有点累了,甚至中间有段时间还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先细问一下路线。
毕竟之前像这样的情况可以直接施法,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她也挺想重新来一次之前的生活,所以只能咬牙坚持着,毕竟不能一开始就拖后腿丢大侄子的脸。
前面的人倒是脚步不停,连速度都和刚进来时无二。六一看着他不禁开始感慨这每日的操练到底还是十分有用的。想到许默应该还可能为了照顾自己而放缓了些脚步,她开始懊恼这五十年自己是不是太懒散了。
这时许默内心同样也有千万个疑惑,这个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整日风吹日晒队伍里过生活的,怎么体力竟然如此之好。本以为走一段他肯定就累了,两人还能歇歇脚,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大气都不喘,这下自己也不好意思先张口了,否则传出去被兄弟们知道岂不是丢死人了。
为了证明李承业将军的兵不是白练的,他今天算是有点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已经累了,但却仍然咬牙坚持着,连步伐都与下来时保持一致。
这二人,各有各的“辛苦”,各自替李承业“坚持”着。
营帐中,李承业突然打了个喷嚏,正在说话的人停住了言语,他立刻摆手示意道:“公公,请继续”。
面前的老者用像是捏着嗓子的声音又说了起来:“咱家今日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皇后身子近日里不大好了,皇上让将军留意着不要起了什么动荡才好”。
“周边各国都已安插探子,还望公公转述让皇上宽心”,李承业回复。
“那就好,但是将军久在沙场,也该关心些同僚才是,咱家话已带到,这就不打扰了”,公公说完作别,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偏远将军真是个只会提马打仗的莽夫,身在天子堂,朝内的事竟然还需要自己提醒。
李承业送人出去后,又派了一个小队暗中护送着,毕竟是宫里的人,不能在云烟的地界上出了差错。
再进营帐,屏风后的军师走了出来,二人一齐坐下。
“朝里可能快变天了”,军师开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只是又要辛苦军师替我费心筹谋”,李承业回答。
“你明知刚才他说的是谁”,军师对着李承业笑着打趣。
李承业略有些委屈,“别人希望我是什么样,我便是什么样,岂不是让他们更安心”。
二人对视哈哈大笑。
火光昏暗,脚步匆忙,不惹人注意的一个瞬间,许默朝着某处回了回头,又继续向前行进。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六一觉得自己真的快体力不支要让他停下的时候,许默突然回过头看向她,郑重地说:“到了”。
他让六一先在下面等着,自己开始从下往上攀爬,六一觉得好奇伸手去摸了摸,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若是中间突然一个不稳身体滑落,想必是十分危险的。
突然有光透过,她知道许默已经到了上面,便抬头向上望,恍惚间,好似看到一柄长枪。
“许默危险”,六一下意识喊。
上面的人回头解释说:“是自己人,大人耐心等着,小人马上拉你上来”。
“好”,六一回答。
本以为他们是去找绳子了,但其实绳子就在上面。倒是许默,一出来就问看守的守卫要了水,“吨吨吨”的喝了半壶又喘了几口粗气才舒服下来。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这趟走的急又马不停歇的爬了上来。
但是这个画面让外人看到显得人也太不中用了,所以只好需要六一再在下面“等一会”。
被旁边的守卫问时,许默一脸遗憾的说,“咱们这天天操练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公子,看来还是得再加把劲了”。
“许副使的速度如今已经没几个人能一较上下了,只是这段路程实在太远”,其中一个守卫安慰他。
几人拿出绳子抛下去,六一抓到后捆在自己身上紧了紧,“可以拉了”,她对着上面喊。
于是几人开始往上拉起来,待到离得近些,拉的高些,六一的脸终于被光映了出来。
“幸好不是敌人”,许默看着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