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以他的忠诚无畏,很快得到组织的信任。
本来老栓和好友都想参加北方农村举行的暴动。组织上说,“你们熟悉城市工作的,必须留下相当部分,准备在城里闹暴动。”
城里的暴动没闹起来。农村的暴动失败了好多次。
老栓坚信老领导沙海山所说:“不能说是失败!暂时失利而已!每次暴动,留下了多少火种?狗日的反动派,让他们等着瞧!”
眼看着南方的红色根据地一点点地扩大,一片一片地扩大。西北方向也有赤党弄成根据地的好消息。老栓和同志弟兄们兴奋莫名,就等着大北方再找机会大起事!
不容易。
他的那位好友兄弟,在沙海山南下遇难之后,敌人顺藤摸瓜,找到北边来的时候,为掩护组织和同志撤退,牺牲了。
老栓和货栈二掌柜一逃逃到了北江,根据老领导沙海山留下的预备接头方案,找到自己同志,接上了组织关系。
根据上级安排,二掌柜去了别的地方,后来又调入敌人心脏地区南京。
老栓则在南江省城潜伏下来。
为了潜伏,为了主义,老栓又操起了老本行,在一家餐馆里当厨师。
组织上把最重要的地下工作武器之一种——一台手滚油印机交给了老栓。后来又安排老栓去南京地下训练班学习了两天。
有两次打破反动派宣传谣言的印刷传单重大任务,就是在老栓的手里完成的。
老栓认得一些字,可自己写不好。他也从来不刻钢板蜡纸。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也增加了安全性。
试想,传单上的字迹和某位厨师写的下菜单字迹一样,还不被人怀疑?
某次,老栓得到了能进入敌人市警察厅长家当厨师的机会。
当时跟他说这消息的,是传达临时南江省委负责人指示的小覃。
老栓之前并不认识小覃,也想不到小覃身负的重大职责。
刚和小覃接上头,听到小覃说这机会的时候,老栓只是一笑,摇摇头,心道:“这还用说!肯定不去呗!本来就是敌人军警特到处寻找的赤党,躲藏唯恐不及,还他妈的给你们送上门去?”
不料组织上考虑的和他不一样。
小覃当时仔细地询问了老栓的过去和现在,然后说:“老栓同志,你从现在开始,脱离你的支部,直接受省委保卫部门领导,也就是说,你进入我们省委保卫部系统。
你还要抓住这个机会,进入敌人警察厅长家里当厨师!”
看老栓立刻就想说话,小覃微微抬手,止住老栓,继续说:“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是组织的决定。”
老栓立刻闭了嘴。
组织的决定,那就是党的决定。
甭说进入敌人家里潜伏,就是让他马上提了刀,到哪里去伏击一个敌人大官,血溅五步,他都会坚决执行!
当然,那种一切政府大官都是暗杀目标、志在推翻满清统治的同盟会打法,曾经激励一代革命青年,唤醒许多麻木的中国人----只是已经过时。
地下党组织早有规定,绝对不会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