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强怪叫道。
“相信我。”杨夕故意小声，以求齿婴的注意力全被小强吸引过去。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杨强的嗓门果然很给力，也很有效的吸引到了注意。
杨夕也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都会负伤，而在身边还有一个老人一个行踪不明的孩子的情况下，又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开战绝无胜算。
“它们得手后并不会立刻袭击，小鱼儿应该也安然无恙，你相信我！”
杨强虽然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但还是慢慢移动到船边。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几尺之高，他照杨夕说的，落入水中后，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甲板上的齿婴也“咯咯”的笑着，一股脑扑入水中。
“保护好小鱼儿。”说完，杨夕趁机逃到船舱，随即脚跟传来一阵刺痛，扭头一看，果不其然，一只齿婴正死死咬着他。
杨夕嘴角勾起，也不挣脱，“那就你了…”
杨夕关上舱门，示意大爷不要出声，自己也悄悄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杨强慢慢沉入水底，只感觉到身上有越来越多的小手抓着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些看似无害的手撕碎，可是许久过后，自己依旧毫发无伤。
“呼——”杨志强被那些小手带上水面，深深呼了一口气，紧接着飞速前进，离船上微弱的光芒越来越远。
“咯咯咯咯……”那笑声吵的杨强头皮发麻。
杨夕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逐渐放下了心。
“这…你的朋友他也…”大爷支支吾吾地说道。
“无妨。”说罢，杨夕费力掰开齿婴的嘴，脚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但他毫不在意。
杨夕拎着齿婴的一条短腿，它的身体应该是由于长时间浸泡在冷水中，因此也十分冰凉。
杨夕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东西确实与普通婴儿无异，只是嘴巴可以咧到双颊，里面是满口獠牙，足足有半寸长，浑身无毛，也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漆漆的呼吸孔，也不分性别。
“嘤——”齿婴刚要发出凄厉的哭声，就被杨夕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别把它们再引回来。”杨夕找了一块布，塞满了齿婴的嘴巴，它也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别担心，”杨夕看到大爷忧心忡忡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小强会照顾好小鱼儿的，等天一亮，我们就去救他们。”
“这…可怎么找呀？”
“就靠这东西了。”杨夕盯着齿婴，下一秒就把它踢到角落。
齿婴瞪起两只圆圆的血目，死死盯着杨夕，满脸的愤怒与怨恨，不禁让杨夕打了个寒颤。
齿婴爬起来，正欲逃走，杨夕又一脚踩在它的背上，拿来旁边的渔网将其兜住。
与此同时，杨强突然被拉到水下，他瞬间屏住呼吸。
近一分钟后，杨强脸色已经如同猪肝，这才再次上浮到水面，速度也终于慢了下来，这才让他得以松一口气。
不多久，到了岸边。
“这是哪？”
“是哪…哪…”周围的回声提醒杨志强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应该是一个水下的暗洞。
齿婴们不再哭或者笑，只是那爬来爬去的嘈杂声仍旧让杨强知道它们数量的恐怖。
“小鱼儿？”杨强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却不见回应。
杨强手里仍旧死死握着刀，但他发现，如果他不反抗，这些齿婴就不会贸然攻击他，甚至到了这个洞穴后，它们就完全松开了他，就算自由的走动或者讲话，也没有齿婴来阻止。
杨强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杨夕这家伙，是早就算到了吗？”
他向前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吓得立刻缩回了手，见那东西没反应，这才放心的摸了过去，“这是…鱼？而且似乎周围有很多鱼。”
杨强眉头紧锁，也久违地思考了起来：齿婴们不光捕食人类，也捕捉其它的生物，但它们不会立刻吃掉猎物，为什么呢？
就像人类也会养殖鸡鸭，但是只有吃的时候会杀掉它们？
是在养殖？还是想趁着猎物新鲜的时候解决掉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短期内他和小鱼儿应该还安全。
小鱼儿因为在水中太久昏迷了过去，当齿婴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时，他终于醒了过来。
“哇啊啊！”哭喊声响起，“怪物！别过来别过来…”同时他奋力挥动着四肢，将齿婴赶走。
“咯咯……”
听到齿婴们即将发起进攻的声音，杨强意识到不妙，循着声音，借助微弱的光芒，双脚一蹬，扑过去将小鱼儿护在身下。
“别乱动！”
“唔…”杨强咬紧牙，周身又多了许多触目惊心的齿印，但见他不再动弹，齿婴们很快又散开来。
“有我在，别担心，只要不反抗的话，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小鱼儿颤着声音“嗯”了一声，杨强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杨夕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齿婴袭击的时间本就距天亮不久，当天边刚刚浮现出鱼肚白的时候，杨夕就被大爷催促着。
“我们快去找小鱼儿他们吧。”
看得出来，大爷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恐怕每一分都难熬到极致，杨夕何尝不是呢？
杨夕摇了摇昏胀胀的脑袋，也不再犹豫，“有鱼钩和鱼线吗？”
大爷点点头，从船舱拿来杨夕需要的东西。
杨夕接过鱼线轮，在其末端绑上一个巨大的鱼钩，然后抓住齿婴的腿，缠了几周后，又把鱼钩别在其中，扯了几下，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拽下齿婴嘴里的布，将它丢入到江水中。
“嘤”，齿婴哭着潜入水中，速度奇快，鱼线轮哗啦哗啦的滚动着，不多久，就消失在视野外。
“很好！”杨夕脱掉上衣和鞋子，转身面向大爷，“我自己去就好了。”
“可是…”
“你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杨夕毫不留情地说道。
大爷也深知这点，把鱼叉递过来，上面还沾着斑驳的血迹，“你一定要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杨夕接过鱼叉，背在身后，皱起眉头问道：“有没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大爷思索了一番，“有！我这就去拿。”
大爷翻箱倒柜，拿出一盒火柴还有两个圆形的煤球，“这个是有钱人家捕鱼用的，叫‘炸蛋’，点着之后能炸死好大一片鱼。”
“好东西呀！”杨夕用防水布紧紧包起来，“那我去了。”说完就跃入水中。
天色初明，水也是正凉的时候。
顺着那若隐若现的鱼线游去，直到那宽阔的石桥下，转而向下延伸，杨夕深吸一口气，也潜入水中，可许久后也不见尽头，渐渐双眼开始发黑。
“咕噜”，杨夕胸膛中的空气逐渐被挤压殆尽，吸气的冲动仿佛在敲打着他的神经。
一瞬间，河水灌满他的鼻腔，顺着气管流入肺中，冰冷的河水刺激的他想咳嗽。
杨夕乱了分寸，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口鼻。
“咳咳…”终于，杨夕浮到了水面。
缓了好一会儿，杨夕的眼睛才能看得清东西。
这里是水中的一个暗洞，但是头顶上方也有一小块光亮，虽然微弱，不过足以看得清这里的一切。
这里聚集着大量的齿婴，无疑正是它们的巢穴，一角摆着堆积如小山般的猎物，大部分是鱼类，还有兔子之类的活物。
似乎还没到齿婴们活动的时间，它们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也不顾猎物的行动。
而另一边，杨强和小鱼儿也都相安无事，二人依偎在一起。
“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呀！”杨夕擦干脸上的河水，拿出炸蛋和火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