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是小学期末考试,禤翔提前在学校门口等瑞瑞。姥爷打来一个电话,告诉他接到一份中国魔方协会发来的邮件,八月将在东京有一个亚洲魔方比赛,让瑞瑞有所准备。
禤翔挂上电话,瑞瑞正跟着放学的人流走出校门,禤翔告诉他要在八月参加东京的比赛。一听到有比赛,瑞瑞显得好兴奋,抱着禤翔又笑又跳。禤翔微笑地看着瑞瑞,他已走出了自闭症的阴影,走在灿烂的阳光下。
禤翔把午餐端上餐桌,一边叫瑞瑞洗手。天气炎热,午餐是一锅玉米小米锅,金灿灿黄澄澄的,还有两个凉拌菜、一大碟火腿咸肉。菜式简单,却非常好吃。
瑞瑞吃了一碗又添一碗,姥爷也很享受惬意的午餐。
“过两天你去上海,开一个人事调整会议。卿卿也考完试了,你顺便接她回来。”姥爷说,“现在餐饮业竞争很激烈,得留住敬岗爱业的老员工。有一位红案大厨在饭店里一干就是二十年,兢兢业业敬业有加,提升他的工资奖金之外,还得提拔他的职位。另两位白案厨师也提高工资,另外,五险一金也给员工补上。”
“我也去上海。”瑞瑞看着禤翔说。
“瑞瑞,天气太热了,你留在家里练魔方,争取在东京拿个好名次。有了名气,可以跟世界顶级高手过招,全世界走遍。练累了,跟姥爷学书法,心要静,事情就能做得好。比赛结束,叔叔还想教你学游泳,怎么样?想不想学?”禤翔对瑞瑞说。
瑞瑞一听要学游泳,脸上漾满了笑容,粥也吃得更香。
姥爷微笑地看着禤翔,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那套系统真是好得没话说,饭店的效率和质量都有很高的提升。你做得太出色,姥爷很欣慰。”
“姥爷,这是我应该做的”禤翔说。
“卿卿回来,你带她回老家,尽快把婚事定了。”
“姥爷……”禤翔心中一阵激动,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去。”瑞瑞又叫了一声。
禤翔摸了摸瑞瑞的圆脑袋:“好,到时带你回叔叔家玩。叔叔家后面有条河,可以学游泳。河边是一片大山,山上有好多野果子,还有瀑布,可好玩了。”
姥姥笑说:“是不是该改口了?不该叫‘叔叔’了。”
瑞瑞连忙改口,朝禤翔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
禤翔的脸孔有一瞬时的微红,身份的变化,地位的转变,他一时还有点不适应。他摸着聪明的瑞瑞,眼中浮满了笑意。
禤翔目送瑞瑞走进校门,转身时接到蒲伟电话,叫他到煤气店来一趟。禤翔开着摩托车来到煤气店,蒲伟在店里是坐立不安,一见到禤翔,就向他大吐苦水。
蒲伟告诉禤翔,居冰冰去世后,她家人向蒲伟索要那套婚房的一半房款。因蒲伟在办房产证时,户主的名字加上了居冰冰的名字,那套房子就有居冰冰的一份。现居冰冰去世,她娘家人要蒲伟把房子卖掉,分一半的房款。如果房子一卖,那也得给居家人一半的房款。
“也就是说,不管我卖不卖这房子,我都得分一半的房钱给居冰冰的家人。”蒲伟气得脸色发涨红,“这房子根本就没有居冰冰的份,家具都是我出钱买的,居冰冰从没出过一分钱。为了结婚,她软磨硬泡,我说不过她,才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谁知她的家人觊觎这房子,想从中榨取我的钱。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碰到这个女人,遇到这么一家心肠歹毒的人。”蒲伟越骂越气,气得他抡起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桌子。
“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蒲伟向禤翔求助。
“你跟蒯建平说了吗?”禤翔问。
“说了,蒯建平惊呆了,他说居冰冰的家人怎么变得这么势利?明知这房子是姥爷送的,他们硬是想从中榨一笔钱,要从我身上刮一层油水。太令人气愤了!”
禤翔说:“你别急,我回去和姥爷商量,看怎么帮你。估摸着肯定要打一场官司。”
蒲伟气得两眼冒出眼泪:“我他妈的怎么这么衰呀?摊上这么一个死了都不放过我的女人,蒯建平这门亲害人不浅。”
禤翔把这件事向姥爷反映,姥爷和姥姥听闻此事,当时就震惊了,愕然的表情久久都无法舒缓。
姥爷说,房产证都写上了女方的名字,打官司是百分百输定的,居家人觉得人都死了,能榨多少就是多少,还管什么亲情?人一死,亲情就荡然无存,而钱是最实在的,不榨白不榨。白摆着,这官司是赢定了。
居家人一纸诉状,把蒲伟告上法庭。为了蒲伟能打赢官司,姥爷也帮蒲伟请了个律师,老人家也出庭作证,出示证据。
正如姥爷预料的那样,法庭是讲证据的,不管那套房子是不是姥爷赠予,房子过户到蒲伟、居冰冰的名下,居冰冰死后,她的第一直系亲属有权分得房子的一半家产。法庭最后判决,蒲伟必须返还居冰冰家属一半的房款。
走出法院,蒲伟忍无可忍,气愤不过,冲过去朝居冰冰的家人就是一顿狠揍,老人哪里经得得起蒲伟的铁拳?一对老人当场被打趴在地,居冰冰的弟弟也被蒲伟两拳打得眼角开裂,满嘴是血。姥爷、律师和禤翔、蒯建平此时视若无睹,居家人太过分,想钱想疯了,法庭上双方唇枪舌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感情。蒲伟平时是个很温和极大方的人,居家人来这么一出,已彻底激怒到蒲伟的底线,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是难平愤怒的。
“想要钱是吗?房钱没有,棺材钱我出得起!”蒲伟恨恨地说道,“居冰冰平时不停地跟我要钱,买这个买那个,买奢侈品、去旅游,她花的都是我的钱;她就像个蛀虫,早已掏空我的积蓄;她死有余辜,没想到她死后你们还不放过我。钱我没有,要命有一条。惹怒我了,我不活了,把你们全家杀掉,我就去自首。”
蒲伟的一番话吓到了居家人,惨白着脸不敢吭声。
老虎一发威,虎啸震山川。蒲伟这一顿狠揍,把居家人打怕了,居家二老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出院,居冰冰的弟弟被蒲伟打掉两颗牙齿。一家人打落牙齿吞进肚里,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
蒯建平走进煤气店,蒲伟对他爱理不理。蒯建平拍着蒲伟的肩,调侃道:“老弟,气量放宽些,别跟我计较。我站在你这边,居家那边都跟我断绝关系了。”
蒲伟没好气地说:“这是你自找的,谁要你摊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亲戚。”
蒯建平无奈地说:“唉,我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蒲伟与蒯建平结账,禤翔提着两罐空了的煤气罐进店,蒲伟又旧话重提,夸禤翔有远见。
禤翔却说:“我事先就提醒你,你不听。姥姥说,会计出身的人,最会打算盘,锱铢必较,肚里的肠子比常人绕得弯都多。”
蒲伟点着头认同禤翔说的话。
下午,禤翔来提煤气,邀请蒲伟晚上到卿家赏花喝茶,蒲伟一口应允。
在后花园,姥爷跟蒲伟商量,为了防止居家人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姥爷把蒲伟那套房子收回来,重新过户到姥爷的名下。姥爷还有另一套房子,在八楼,蒲伟搬到八楼住,等事情缓过之后,再过户到蒲伟名下。姥爷处处为蒲伟着想,这让蒲伟深为感动。
不出姥爷所料,居家人到了最后仍不放过蒲伟,到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可是蒲伟的房子已过户到姥爷名下,姥爷在法庭上重申,他把送出去的房子收回来是理所应该的,那房子本来就不是蒲伟的;同理,那房子本不是居冰冰的,居家人凭什么坐享其成?空手套白狼,抢夺房款,这是强盗逻辑。房子原本是谁的,就归还回去,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居家人万没料到蒲伟会把房子还给原来的房主,一时束手无策。双方律师在法庭上又经过一番激烈的辩驳,被告是死者的丈夫,在房子没有被法院查封之前,他有权利处置房子。法院最后裁决,强制无效。
走出法院,蒲伟松了一口气。姥爷果然精明,姜还是老的辣呀。
办完了蒲伟的事,姥爷把精力放在自家事上。叮嘱禤翔到上海把饭店的事办好。
禤翔走出火车站,蔚旭东开着一辆福特来接他。
“舅公现在生活过得怎么样?”蔚旭东开着车问。
“很好,上网累了练书法,或是喝茶赏花,和几个要好的老友聊聊天。”禤翔说。
蔚旭东说:“舅公现在过得惬意又快活。他居然会在网上远程操控,我和出纳闲聊两句,电脑上跳出一句话‘多话仔,少说话,多做事’,把我给吓了好大一跳。”
禤翔放声大笑。饭店无处不在的监控和电脑联网之后,员工们工作不敢怠慢,态度积极向上,饭店的营业效率提升了好几倍,效率提升工资也跟着提高,水涨船高,一环扣一环。蔚旭东领到高工资,心里也高兴。与禤翔相处久了,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表妹夫的能力,心甘情愿地听他的话,和禤翔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耍心眼。
“听说香港那边的生意也是非常地好。”蔚旭东说。
“嗯,一有问题,姥爷及时解决,效率自然提高。”
蔚旭东说:“你那套系统真是设计得太好了,毫无瑕疵,用起来得心应手。”蔚旭东佩服得五体投地,“会计的账也做得又快又好,平时要一星期做出来的,现在两天做出来。舅公相当满意。”
回到饭店,禤翔召集全体员工在会议室开了个大会。在会上总结饭店在最近一个月的成绩,讲重点说扼要解决存在的问题,在会上表扬表现优秀的员工并予以升职。
“百年老饭店屹立不倒,全有赖于大家的团结一致和爱店如家的精神。为表彰和感谢全体员工,卿总经理决定从下月开始,在给每位员工提高工资的同时,还给每位员工补买五险一金。”
禤翔话音没落,员工们全体跳起来,欢呼雀跃着大声鼓掌着。几位大厨甚至跑上来与禤翔紧紧拥抱着。
忙完饭店的事,禤翔赶去大学宿舍找卿卿。一路上,卿卿的电话没人接,禤翔有点心神不宁。来到女生宿舍,不见人,舍友告诉他,卿卿和同学去附近的羽毛球馆打球去了。他赶到羽毛球馆,卿卿正和芮千语穿着运动服在打羽毛球。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饶有兴趣地在一旁观看。
球场上的卿卿青春靓丽,窈窕婀娜的身体浑身充满了阳光一样的明艳气息。
卿卿打完两场球,抹着汗时,看见了禤翔。她大叫一声,兴奋地扑到禤翔身上。禤翔紧紧抱着她,抚摸她汗水打湿的头发,约她去喝茶。
“一身汗,我洗了澡再去。”
“我在你们楼下等你。”他说。
卿卿收拾羽毛球拍,和芮千语先回宿舍。
在回去的路上,芮千语含笑地问卿卿:“你家里同意你们俩的事了?”
卿卿点头:“同意了。”
“我说嘛,这么好的人错过了就可惜了。”芮千语说。
“千语,有空到我们那里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卿卿说。
芮千语说:“我会去的,我哥因工作调到你们那座城,他说那里用人单位很多,建议我到那里工作。”
“太好了,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卿卿很高兴,芮千语是她读大学最谈得来的朋友。
卿卿洗了头又洗了澡。在吹头发时,一个舍友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对卿卿说:“卿卿,外面有个大叔在找你。”
“啊?”卿卿转过头,“什么大叔,有没有搞错啊?”
芮千语也在吹头发:“人家男朋友很帅很年轻的好吗?说大叔,卿卿跟你没完。”
“真是大叔,我傻到连四五十岁的男人都看成二十多岁的男子了吗?”
一宿舍的女孩子爆出一阵大笑。
卿卿放下吹风筒:“我男朋友不显老呀?一脸的英气,怎么在你看来就成大叔了?”
笑声更是肆无忌惮,一浪盖过一浪。
“燕佳,你该不是过早地患了老花眼了吧?卿卿怎么可能会找大叔?”一个舍友大笑说。
一个舍友说:“卿卿的男朋友我刚见过,不仅年轻还帅到极致,怎么可能是大叔?”
“月色撩人,看走眼了。”
笑声又掀起来,舍友们都快笑晕过去。
“是真的,他在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宋卿的人。我说没有,我认识一个叫卿卿的人,他连忙改口,说他就找卿卿。我一看就觉得这人有问题,干脆不理他。”燕佳说。
“是不是星探?卿卿长得这么美。”
“少来了,我摸奖从来没中过,连幸运奖都没抽中,全是谢谢惠顾。”卿卿说。
笑声又四起,芮千语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卿卿梳好一头长发,穿上一袭白色长裙,在舍友们的闹笑声中走下楼。转过楼道,卿卿突然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向几个女生打听什么。她一惊,赶紧加快脚步跑出宿舍楼。不远处,禤翔在等她。
“好香。”禤翔牵着她的手说。
“我又没洒香水,是洗发水的味道。”卿卿说。
禤翔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是你身体的香,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清香中带着男人的阳光味。”卿卿眼中流转着一股妖娆的妩媚。
禤翔一看到那酥软入骨的挑逗眼神,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惨,到时全身都是你的牙齿印。”
卿卿大笑,搂着禤翔的手臂问:“去哪里喝茶?”
“原来那家大酒店,我订好了原来那间房。”他低声说。
卿卿笑得更欢了,两人加快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不一刻,车子来到大酒店门前,禤翔付了车钱,牵着卿卿走进电梯。
在高级餐厅,两人享受着精致的甜点和美食,恋人中深情的眼神流淌在美好的进食氛围中,禤翔心里在感激老天爷对他的眷顾,让他遇到了一生挚爱,余生有温情。
喝了茶,禤翔牵着卿卿的手漫步街头。经过古玩字画一条街,卿卿来了兴致,在每个摊前细细浏览,讨价还价。卿家人果然不一般,对玉器古玩有很高的鉴赏能力。
第一次陪卿卿出来玩,禤翔发现卿卿率真活泼,善良柔和。在逛步行街时,遇到一个跟家人走失的哇哇大哭的小女童,卿卿牵着小女童,给她买了棒棒糖和蛋糕,站在路边等着小女童家人来找。在等小女童家人时,卿卿竟然和小女童玩起了折纸的游戏,逗得小女童忘记了不快,等小女童的家人找来时,小女童已经舍不得离开卿卿。
禤翔和卿卿回到酒店,舒适又高档的房间此时是两人温馨世界,无人打扰,时间任意挥霍。
卿卿尽兴地从被里钻出来,起身进卫生间冲凉。此时,她全身酸痛,骨架子几乎要被拆散,站在花洒下任哗哗的温水从头到脚淋浴。她走出卫生间,站在阳台上,浩瀚的天穹一片星空灿烂,地上也是一片灯海,远处的星辰与地上的灯火交相辉映着。
她迎着飒飒凉风,突然身后有人抱住她,吻着她修长的脖子。
“宝贝,怎么醒了?”他耳语般地问。
“出来吹吹风。”
禤翔忽然说道:“卿卿,你出来时看到你父亲了吗?”
卿卿瞬时从甜蜜的温情里清醒过来,她抬头看着他:“是看到了,你也看到他了?”
“嗯,他从我身边走过。”
“他怎么找到大学里来?谁跟他说的?”卿卿问。
阳台风太大,禤翔拉着卿卿回到房间。他找出咖啡壶烧咖啡。
“你忘记了?他可以查的呀。”
“他找我干什么?都一刀两断了。”
禤翔坐在卿卿身边,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说:“卿卿,这次来看你,我还想跟你说件事。”他把宋英祖小女儿生病找她捐骨髓一事说给她听。
卿卿听到最后,气得浑身发抖:“他休想!”
“卿卿,你得帮他。”禤翔柔声说。
“我帮不了!为什么要给这没良心的捐骨髓?你知道吗?他不是人,他活该有这个报应!”卿卿激烈的反应完全在禤翔预料之中。
禤翔握住卿卿两个肩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说过他,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却亲自来找你。卿卿,你再怎么恨他,终究改变不了你们是父女的事实,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瑞瑞身上也流着他的血,瑞瑞挣扎在生死边缘时他不闻不问,你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吗?他在给他的贱人搞生日派对,然后去旅游。”说到这里,卿卿禁不住泪如雨下,“我妈妈是谁?我妈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可她却被那个衣冠禽兽给害得好惨,出事时,我和姥姥姥爷赶到医院,见到妈妈最后一眼,妈妈浑身血肉模糊,身下是一大摊的浓血,死命地拉着姥姥和我的手,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还一边吐血。姥姥当场晕死过去;我也吓坏了,我做了整整三年的噩梦;而瑞瑞,病得谁也不认识,活得像个植物人;姥爷也从那时深居简出,他艰难地照顾着我们三个人。那是一段最黑暗的日子,我不要姓宋,改成姥爷的姓,瑞瑞也改姓卿。妈妈临终时,叫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无论怎样都要宋英祖履行做父亲的责任。为了妈妈临终的嘱托,我年年上他家要抚养费给他施压,每次都被他那个泼妇骂得遍体鳞伤。我时时忍着受伤和屈辱,直到他调到省会,我们才一刀两断。现在他们那个孽种得病了,想到我们了,我是绝不会帮他的,绝不会!”
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仿佛在揭开结痂的伤疤,在上面撒上一层盐,痛得不可抑止。禤翔紧紧抱着痛哭流涕的卿卿。他的心好痛好痛,在卿卿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他却不认识她,帮不了她,让她在无边的苦海里煎熬着,挣扎着。他吻着卿卿,用温暖的肢体安慰她。
卿卿回到宿舍,宿舍里炸开锅了。
“卿卿,你这两天都跑去哪里了?真有一个大叔天天来找你。”
“大叔好眼熟哦,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卿卿,你不是躲着那大叔吧?”
卿卿不想说话,这两天她和禤翔待在酒店里。她知道宋英祖肯定会再来找她,她躲着不见。今天是毕业典礼,她必须得赶回来。
时间到了,大学毕业生召开毕业典礼。毕业典礼结束后,大学生们穿着毕业服戴着毕业帽,摆着各种姿势照着青春无限的美照。
“看这边。”突然有个声音对卿卿说。
卿卿转过身,禤翔拿着长焦距照相机对着她。卿卿笑靥如花,摆着可爱的模样让禤翔尽情地照相。舍友们纷纷跑过来,欢喜着凑着热闹。禤翔也请舍友帮他与卿卿合照,舍友们撺掇着他俩照着各式亲密的恩爱照,如拍婚纱照似的,悦耳的笑声在天空快乐地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