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林忽然感受到一阵暖意袭来,全身如浸在温水中。水流轻柔拍打着他紧张的身体,非但不难受,反而相当舒服,就如有美疗技师给他做全身SPA。嘴炮的唠叨声如一曲悠扬的音乐变得悦耳动听。古秋林的眼睛时而蒙上一层灰白,时而又清晰明亮。他虽身处危险中,但脑中一片放松,就如回到家中般轻松。
一根软弱的触须慢慢延伸到他的脑中,这时,他的意识猛的波动了一下,一股能量波动激起体内的元气,元气如同早已预演成千上万次的将士一样极速排成队形,构成一个燕形构纹,构纹激荡,把不属于古秋林身体的外来触须瞬间扯断。
这时正在与嘴炮长老一唱一和的驭鼠长老手杖一震,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冒着青烟。
古秋林忽然清醒,他意识到刚才嘴炮与驭鼠双双配合着向他发起了一次精神偷袭,险些被驭鼠奴役身体,幸好身体属性足够强悍,自行激活了体内的元气,才击碎了两个长老的阴险手段。
嘴炮见偷袭没成功,脸色变得苍白,大手一挥,下达了作战指令。那些将古秋林围住的黑驴兵士从四面八方开展攻击。
古秋林挥动大刀护住身体,聚气、借力瞬间完成。大刀上闪烁的构纹引起周边空气共鸣,四周凭空产生了强烈的震荡,把围攻他的黑驴兵士向外震散。被震飞的兵士把后面包抄而来的兵士又给顺倒一片,重重叠叠,从上空俯视,这包围圈就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花,重瓣层层堆叠。
驭鼠长老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杖,脸上流露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他与嘴炮当年组队时,凭这一唱一和的招式吸引对方注意,暗地里自己则快速寻找到敌方弱点,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用特殊的精神能量奴役对方身体,最后将敌人轻易杀死在美梦中。这一招连黑驴族中的另两名长老都招架不住,乖乖成为他的盘中餐。可是,今天遇到了古秋林这个硬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破解了他这百试不爽的阴损招式。
驭鼠长老由惊转怒,他要挣回脸面,手杖高举,一道道黑色能量束在白色月光中如游丝般散发出来,形成一张巨大的丝网。丝网罩住那些专心攻击古秋林,且毫无防备的黑驴族兵士。忽然,每个兵士的行动变得一致起来,显然他们全部被驭鼠长老的精神能量控制了。
古秋林趁着围攻人员被震散的间隙,更换大刀的刀法,由守转攻,使出劈字诀的十余式,欲直接击杀倒地的敌人。但当刀影出手时,这些倒地的黑驴兵士有如神灵附身,纷纷滚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刀影捕空,击在地上,地上结起一层薄冰,并划出深深的刀痕。
这时,近两百名黑驴族兵士如提线木偶般被驭鼠长老全数操纵着。这些兵士按驭鼠长老的意志被分成五人一组,不再是一涌而上的无序攻击,而是有攻有防。当古秋林朝某个方向的兵士发出杀招时,那些兵士能精准避开,这让古秋林不断捕空,情绪受到不小的影响。
古秋林攻了数次未曾得手,他被迫再次进行了防守。观察了一番,他才发现驭鼠长老站在远处的一个至高点,不断凌空挥舞着手中的手杖。空中有上百条极细的黑色能量丝跟随手杖有节奏的律动,黑驴族的兵士与这些黑色能量丝线连接着。
古秋林一惊,暗忖:“难道先前这驭鼠长老就是用这能量丝线侵入我的脑神经想控制我的整个身体。现在,他连自己的兵士都不放过,真是太可恨了。”
古秋林大刀一挥,口中轻呵:“蓝冰燕!”一只蓝色的燕子幻像在头顶上方形成,大刀一指,幻像从头顶飞向驭鼠长老的位置,而一些战士在燕子幻像飞过的路径上被冰冻住了。炮嘴长老看见古秋林使出了绝招,他手中的炮管急急向地下开了一炮,然后抓着驭鼠长老的脖子,一起借着火炮的反作用力迅速腾空避开燕子幻像的攻击。
驭鼠长老任由嘴炮拎着自己飞在半空中,手中的手杖黑芒大盛,又有上百条能量丝线飞出,吸在被燕子幻像冰冻住的死士身上。这些被冰死的兵士已碎成小块,分别由新飞出的能量丝线吸去,变成一只只幽黑的剑齿尸斑鼠,上百只尸斑鼠的绿豆小眼发着绿光,森白的剑齿明晃晃的对准了古秋林。
驭鼠长老被嘴炮拎着,仍在空中飞行,此时它脸上汗珠如豆,持杖的手已是不停颤抖,让这些死物变成剑齿尸斑鼠明显损耗了他太多能量,让他有些体力不支。他虽难受,但脸上仍流露得意之情,干裂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嘿嘿,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出我的手心。受死吧!”
“哦罗罗,哦罗罗,快到爷爷这儿来!”一个身形魁梧,披着银灰色厚重盔甲的铁板扛着石盾,边跑边发出特有的嘲讽声,铁板身上还飘出一根根蝌蚪状诱饵。他一路狂奔,铁板背上已满是泥点子,地上留下一串串方块形大脚印。
正在专心防守的古秋林被铁板由远及近的嘲讽声打动,不由自住的双眼冒火,就如同馋猫看见新出炉的烧鸡朝着铁板跑去。而正在有序攻击古秋林的敌军兵士和一大群尸斑鼠,都不约而同与古秋林并肩朝着铁板抛散的诱饵及呼唤的声音跑去,刚才还在不死不休纠缠的死敌瞬间变成亲密无间的好跑友一起朝共同的目标行进着。
铁板由于太兴奋,没有把控好嘲讽的对象,当看见古秋林也被自己嘲讽到了,他那钢铁般的方脸不禁一红,从嘴里吹出一声特别的口哨。古秋林的身体就像碰到橡皮墙般被弹开了,他从嘲讽中清醒过来,发现一群兵士和尸斑鼠从他身旁经过。他看向前方,铁板正向他打了个点赞的手势,古秋林才微微点头笑了笑回应。
他看到是队友来支援他了,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古秋林头一转,发现嘴炮与驭鼠长老双双落在远处小土坡上。他想到这驭鼠长老控制了这些兵士并招唤出了鼠兽,只有先把这两个长老给解决了才能平息这场操控之战。
古秋林双脚点地,如离弦之箭拖着白色的辉影冲向敌方长老。两只燕形幻像也已在古秋林刀面之上形成,燕影冲出大刀,一高一低朝着敌方长老的位置飞去,一只燕影几乎贴着泥泞的杂草地滑行,所经之处迅速变成冰冻的地面,而高空飞行的燕影扇动虚幻的翅膀,使空气变得极为寒冷。在半空中那些由驭鼠长老借助手杖散发出的黑色能量丝线,有的被飞行的燕影划断,有的则被冰燕引发的极寒给冻成了冰丝,失去了对黑驴族兵士及剑齿尸斑鼠的操控。
驭鼠长老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哎呀!”一个踉跄向后倒退,眼中泛起红光。驭鼠长老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胸前一划,黑色的血液涌出。手杖杖首的黑玉鼠身像活了起来,张开尖尖的嘴,将涌出的鲜血吸入口中。驭鼠长老面目狰狞,弱弱的吟唱着咒语,然后因失血过多而栽倒在泥泞的地上。手中的手杖再次掉落在地上。手杖上的黑玉鼠身像吸食了足够的血液,被咒语唤醒了沉睡的灵魂,一个玉鼠的虚影从手杖中离开,直冲天际。
嘴炮看见被操控的兵士和尸斑鼠突然被白马族中途出现的援兵给拉扯过去,就知道大事不妙。当他再次扛起炮管,激活能量时,古秋林的两只燕形幻像已朝着他两人而来,他只能在匆忙中将炮管变换成机枪模式,直接扣下板击,边退边反击,也顾不得栽倒的驭鼠长老了。数万颗子弹倾泻而出,在接近燕影时都纷纷结成冰弹,威力骤减。贴地而行的燕影划过驭鼠长老的身体,驭鼠长老那不甘的神情被定格在冰块中,嘴炮长老一阵心寒,没想到这次再遇炮灰时,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嘴炮长老把炮管对着地面,一阵机枪响起,他借着反作用力再次高高跃起,避开袭面而来的燕影。古秋林忽然想到嘴炮长老身上还有不少好烟,正好可以收集给老王捎去。于是他没有再用大招,担心把烟丝弄潮了就失去烟的香味了。古秋林双脚点地,大刀往地上一划,也是借着反作用力瞅准嘴炮长老腾空的位置跳去。
嘴炮长老与古秋林同时落地,两人相隔一臂的距离,大眼瞪着小眼。对于被近战贴身的嘴炮长老,被古秋林一顿胖揍,毫无招架之力,最后黑炭般的驴首落地,身躯缓缓倒向泥泞杂草。
古秋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嘴炮长老的无首之身,使出五针宝典的第二针技法,“龙腾风翔”,双手如针在嘴炮长老身上探寻,没过多久,三大袋烟丝被古秋林寻获,古秋林满意的把无首之尸一扔,返身朝着铁板的方向而去。
铁板一直处于兴奋之中,一边散着蝌蚪般的诱饵、丢着嘲讽,一边绕圈逃避,他只是一名肉盾,并没有什么攻击能量。在铁板身后,数十名黑驴族兵士虽罢脱了驭鼠的操控但却深陷于被诱惑和嘲讽的尴尬境地,他们想缓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拖着沾满泥土的脚追着铁板绕圈。而失去控制的剑齿尸斑鼠则或趴或坐,千姿百态,神情僵硬,已失去灵魂。
古秋林无奈,不敢用大招,怕控制不好伤了铁板,只能在敌兵身后追赶,然后挥刀,一刀刀砍杀。砍了近百刀,终于把所有尾追铁板的敌方将士消灭干净。
古秋林向铁板抛去一粒胃无极制作的回恢丸,微笑道:“铁老兄,你支援得真及时,再晚些我就顶不住了。”
铁板那雕刻的四方脸僵硬的笑道:“哈哈,你小子真行,把敌方的大部队都引出来了,而且实力也不是盖的,居然能单杀两名长老。”
古秋林问道:“为什么我的讯息还是发不出去,是不是我的传讯仪坏了?”
铁板指了指远处的两座基地道:“喏,那两座基地发出了强干扰能量波,把所有的讯息都给屏蔽了。”
古秋林问道:“要怎么破坏那两座基地?”
铁板耸耸肩,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有等天线他们来,我们现在只需去把基地里面剩下的后勤人员给清光就行。”
古秋林看了看白燕刀的能量,不太充足了,他扣了白燕的充能按钮,把刀中的能量充满,这才放心道:“铁老兄,你在这休息等援军,我去基地清除残余人员。”说完就起身准备朝着基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