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场景:电梯内
人物:贾然、好为人师的居委会大妈 时间:黄昏
贾然回过神来,他忘记按电梯了,匆忙地按下写着14的按键,电梯缓缓上行,身后的大妈并没有因为贾然良好的态度就,放弃对他的教育工作,在后面不断地教育着贾然。
“要常常回家,别总是让你老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人知道。”
“您说的是。”
“多带你媳妇出去转转,她一天天的待在家里多憋屈。”
“您说的是,有时间我就带她出去玩玩。”
“晚上不论多晚也要回家睡,一个女人总是自己在家睡,长夜漫漫多难熬。”
“是,只要不加班,无论多晚我都回来。”
“滴滴,滴滴”
这原本贾然最讨厌的短信的声音,此刻却好似救命稻草,贾然费力地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用手划开屏幕,上面浮动的短信写着“恭喜您成为XXX店铺本市幸运顾客,请您点击下方的连接领取您的大额优惠券和奖品。”
‘又是诈骗信息’贾然很是烦躁‘这个社会人与人就不能多点信任了吗?’
“叮咚”
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这对于此刻的贾然无异于天籁之音。
拜别大妈后,贾然提起最后的力气走出电梯,向自家大门走去。
第五幕场景:家
人物:丈夫贾然、妻子蒋妙堂 时间:夜
贾然焦躁地敲着自家房门,却没有人应门,无奈之下只好从公文包中寻找门钥匙,自己用钥匙开门,打开房门后,发现妻子正从厨房跑出来,贾然烦躁且愤怒地训斥:
“干什么呢?没听见敲门吗?也不知道来开门么。”
妻子蒋妙堂穿着厨衣,额头汗珠密布,三十五岁的年龄,在其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的痕迹,长时间的瑜伽锻炼,让其身材更加成熟妙曼、风姿摇曳。
但这对于贾然没有什么吸引力,毕竟十年的夫妻生活,早就让他习以为常。
妻子蒋妙堂一脸委屈地开口解释:
“我在厨房做饭,排风扇噪音大没有听到。”
蒋妙堂那如泣如诉的解释,贾然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挥了挥手,然后把公文包扔到衣帽柜上,鞋子用脚一蹬连拖鞋都懒得找,穿着袜子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嘴里还抱怨道:
“饭还没好吗?”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妻子在厨房内努力回应,并传来炒菜的声音,贾然则走到沙发前,直接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看着电视播放的广告,贾然内心莫名的烦躁,他觉得自己在外面玩命地工作,回到家里自然应该享受皇帝般的待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坐起来,从茶几第二层把电视的遥控器拿在手里,漫无目的拨动电视节目,寻找值得一看的电视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导致精神十分恍惚。
贾然一遍一遍地寻找着感兴趣的电视剧,然而太过疲劳,让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转头看了一眼厨房,随即烦躁地把遥控器扔向茶几,但是贾然控制不好力气,
遥控器划过茶几面掉在了地上,贾然看着遥控器的眼睛,瞥见在茶几与电视之间,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
这时他才记起妙堂和他说过,她经常会在接近黄昏的时间,在电视机前做体感游戏,进行锻炼减肥,而做运动的时候,穿上鞋子会比较方便,所以这些应该是他妻子锻炼的脚印。
贾然在心里为自己这样解释,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观察起那些脚印来,忽然贾然全身僵直,猛然站起来,走到边缘处的一个脚印那里,这个脚印与其他脚印不同,整齐的黑点排列有序,贾然犹如发下了巨大阴谋一样,不惜蹲下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脚印拍了十几张的照片。
“开饭了”身后的声音,让贾然浑身一抖,赶紧坐回原来的位置,拿着手机表现的十分轻松的样子,等妻子把一盘一盘的菜端到茶几的空档,贾然就翻看刚才照的鞋印照片。
他努力的思索妻子平时锻炼时穿的鞋子,他记得妻子说过她喜欢穿平底鞋锻炼,这种有序黑点状的鞋印,明显是踢足球时才会用到的尖底鞋,那这个鞋印是谁留下来的,难道妻子蒋妙堂换了新的锻炼项目,使用足球鞋了。
贾然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妻子妙堂已经把饭菜端到茶几上,此时肚子饥饿,这些事情先放一边,俗话说:‘天大地大没有肚子饿大,这就是升斗小民’。
看着茶几上的宫保鸡丁、鲍 鱼小炖肉、百合炒莲子、清蒸大黄鱼、青椒辣子罐、蒜蓉扇贝,最后一砂锅的雪梨玉竹百合莲藕老鸭汤,贾然疑惑地开口问妻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搞得这么丰富?”
蒋妙堂嗫嚅了几句,对于现在状态的贾然,那种音量就和没说一样,贾然烦躁的吼道:
“到底什么日子?痛快点说”
看到丈夫贾然的反应后,蒋妙堂这才开口说:
“看你最近辛苦,又在工地不得吃喝,特意弄得丰富一些,解解口腹、顺便也补补身体。”
贾然觉得妻子蒋妙堂话里有话,但是他现在没有那个精力与意志去思辨这些,就随口嗯了一声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后端起碗大快朵颐起来,在外面的吃食,哪里有自家来得舒心,又都是妻子蒋妙堂特意弄的大餐,贾然自然是吃得欢极,一碗饭很快就吃了个精光。
有食在腹,贾然也精神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太饱,很习惯的把空碗推到妻子那边,大刺刺的说:
“再给我来一碗,今天都快累断气了,还好有你这一顿大餐。”
蒋妙堂皱了皱眉头,拿着空碗起身走向厨房去盛饭,贾然看到妻子不情不愿的态度,嘟囔道:
“老子在外面挣钱当孙子,让你盛碗饭还这么不情不愿的。”
贾然说完话,他觉得今天的妻子有些不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然转头看向刚才有鞋印的角落里,然后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因为鞋印不见了,应该是用脚给擦没了,那里还残留一片黑,贾然回忆刚才妻子就是坐在那个角落吃饭,她先是用遥控器选了一个她喜欢看的偶像剧,然后就端着碗边看边吃,双脚就是在那附近,她肯定是发现了脚印有问题,所以毁尸灭迹了。
原本还无法肯定的贾然,此刻脑海之中却是翻江倒海,而极度疲惫的精神全面反扑,头晕晕的,似有低语在我耳边萦绕说:
“你的帽子好绿呀!”
“那是我的鞋!”
“你的帽子可真绿!”
“那是我留下的!”
“你的妻子是我的了”
“她已经背叛了你们的爱情和婚姻”
这一晚贾然浑浑噩噩的坐在沙发上,头晕的厉害,妻子在厨房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发现贾然已经迷糊睡去,摇了摇头只能转身回到厨房,把盛出来的饭倒回锅里,然后把茶几上剩余的菜又端回厨房,大盘分到小碗内,并用塑料帽子密封,放入冰箱然后刷碗刷锅收拾厨房。
厨房收拾完,蒋妙堂出来后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睡在沙发上的丈夫,皱了皱眉头走到沙发旁边,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小声说:
“回屋睡,这里睡多了颈椎又该疼了。”
贾然迷迷糊糊,嘴里满是不耐,但还是在妻子妙堂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到卧室,妻子脱去丈夫身上的衣服、裤子,贾然已经站立不住,仰躺在床上,妻子最后把鞋子脱去,最后把毛巾被为贾然盖好,这才抱着丈夫脱下来衣服出去。
丈夫穿的衬衫,她需要赶紧洗净,丈夫贾然明天休息,明天晾干熨烫平整,后天就可以穿着干净的衣服上班。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妻子洗了个澡也上床睡觉了。
贾然睡得并不踏实,不知道是深夜几时,在睡梦中正在考试的贾然,忽然醒来,就如同无数次的噩梦一样,迷迷糊糊地用手摸向内裤,湿湿的有东西,巨大的耻辱感让贾然猛然清醒,撅着屁股退着爬下床,看看床上是否沾上了,没有发现阴湿,这倒是让他的心轻松了一些。
双腿劈开好似螃蟹一样,尽量快的跑入厕所,没错这就是糖尿病的其中一个症状,吃得太好就会,如现在这样睡着后在不知情下拉肚子,那种巨大的耻辱感,不是言语可以诉说的,非经历者不能感同身受。
打开花洒看着地上的黄色液体,那种羞耻与沮丧,不论经历多少次都不会让人适应,此刻的贾然一只手死死的攥紧毛巾低着头,面色痛苦且愤怒。
然后用拳头打在墙上,嘴里说着:
“她还是背叛了,她还是先走出了这一步,我不怪她,因为这个该死的病,我已经不能人伦,不能给她身体所需,自然也不能让她为我守什么贞洁,但你可以告诉我呀,我不会阻止你的,但现在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傻子耍吗?不仅给我戴绿帽子,还肆意侮辱我的智商。”
贾然压抑的音调,声音之中透露着悲伤与愤怒、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似乎说话就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说完后仰起头大口的喘气,他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洗干净后,贾然狼狈地穿上新的内裤,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他的困意早已飞到云霄之外,坐在沙发上贾然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那鞋印始终萦绕在他的脑中,可毕竟连续工作很久,人依旧非常疲惫,贾然仰着头躺在沙发上,呼吸逐渐加深,再次缓缓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