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和你说了多少次,姑娘家要稳重,滑跤不疼吗?”
娘见大哥哥他们走远了,拎着我往内屋去。
“娘诶,那人是——”我被迫迈着我局促的小脚步。
“什么那人,那是你表哥啊。”母亲打断了我,又小声了些。
“真是元晞??他怎么判若两人了?”小小脑袋装满疑惑。
他那副神情,临走向我抛出的那句话,是好哥哥该有的态度吗?
“是啊,是判若两人了。”母亲放开我,向朴妈妈拜拜手关上屋门。
“他当初劝你父亲形势复杂,要早做打算,这才有了如今功名。他在朝中笼络,如今圣眷正浓。”
我接过靓纹递过来的茶,小抿了一口。
“只晓得他封了贤王,其余的倒没怎么听过呢。”
“你啊,整日就知道缩在院里头打瞌睡,此初刚封亲王的时候让你去吃个宴,你还病了,你能知道什么?他啊,当初废了不少功夫把你大哥哥留在京城,不然往后还不知道有多苦呢。”母亲拉过我的手,拿湿毛巾好好擦着我的掌心。
“他这么有能耐,娘亲又是贵妃,他干嘛不自己当皇帝。”
“住嘴!”母亲打了一下我的手,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侍女们。
“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嘶,我手心一疼,瞧着母亲面露愠色,怂兮兮地够上一句“女儿错了”
“都十几岁的人,心里还没个谱,你娘我在你这个年纪就生了你大哥哥了。”
我瘪着嘴,觉得戳住了心里痛处,不看母亲怨怼的目光。
“你啊,以后要嫁个什么人家才称心如意?”
“现在人家都是怎么说我们李府的,姑娘不嫁是要养老吗?你啊,争点气。”
“得令”终究是向强权低下了我宝贵的头颅。
母亲没再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接过朴妈妈递过来的筷子。
靓纹在一旁给我盛汤,我拉拉她的衣袖,示意我少要菜多要肉。
嫁与不嫁,管他那么多。父亲一向最疼女儿,二姐姐和三姐姐都待字闺中许久了也不见议亲。我更是不用急。
父亲?我夹肘子的筷子晃了一下。
对啊,怎么忘了这茬儿。
“娘”
“怎么了?”我娘都没正眼瞧我。
“我们不等大哥哥一起用吗?”
“你先用吧,你大哥哥估计还与殿下与话说。”
“哦”我收回夹肘子的手。
不行,这次没发挥好,再来一次。
“娘啊”
“你要说什么?”母亲略有烦躁。
“采绣去了省心阁吗?”
分明的怀疑从母亲眼里一闪而过,但只是一刹。
我看准采绣不在才敢问的,等回头,我叫靓纹去试探一下她。
“你父亲有些不舒服,朴妈妈让采绣送些东西去。”
不舒服喝毒草???那喝了能好吗?
“哦,那我待会去看看父亲。”我漫不经心答着,夹起一块槐花山药塞进嘴里。
“你别去,你父亲经不得吵。”
自然不会让我去,若是寻常有恙,用得着如此大阵仗?
只是父亲病得凶险,倒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沈家密匣里那东西,为何会出现在父亲的药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