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灵篇(八)——崔夫
崔夫的瞎眼哥哥为崔夫磨剑,他用面庞感受剑刃的锋利度。
崔夫:“凯尔特……我明天将你送去诺艾尔。”
哥哥凯尔特:“不用,我很好,把剑拿走吧,在战争肆虐的土地,总是需要英雄。”
崔夫:“我不是。”
凯尔特:“当个有良知的精灵,战斗到最后一刻,光荣的死去总比肮脏的活着要更好。”
崔夫:“知道。”
凯尔特:“注意安全。”
苦寒森林,荒凉而寒冷,这里废墟遍地,崔夫的城堡不知被毁灭重建了多少次,这里几乎没有普通民众居住,来这儿的大都是士兵又或者是“货物”,不对,士兵也是精灵,他们也有思想,也算民众。
寒冷与鲜血使精灵疯狂,崔夫绝对是最渴望和平的那一个,他日日夜夜安抚那些发疯的士兵,他将自己的积蓄分与士兵的家属,大家活得很艰难,神经绷紧,时刻防备鹿之灵。
大部分精灵不会尊重崔夫,他们会歌颂不干正事的芙伊,崔夫的敌人鹿之神更看不起崔夫这只蝼蚁,鹿之灵们对崔夫百般羞辱,鹿之灵甚至将凯尔特绑起来,让崔夫亲手取下凯尔特的眼睛。
……
苦寒森林是什么颜色,士兵会回答,是血的颜色,从未进步的希芙域像是鹿之灵生长的天堂。
寒剑、长矛零零星星躺在战场上,精灵士兵的尸体被挂在树上,鹿之灵这是在提醒崔夫不要越界。
太可怕了,整个希芙域,只有苦寒森林对抗鹿之灵,芙伊甚至和鹿之灵存在合作,那些审查员不去支援苦寒森林,反而给予民众更大的痛苦,芙伊反复强调的和平,仿佛是压迫民众的利器。
崔夫举起手中剑,他想起芙伊老师的话……芙伊:“崔夫,我们要学会忍辱负重,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就算是独裁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权力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和平也总要付出代价,比起外界的悲惨生活,我们太幸福了。”
崔夫反问自己:“哪里幸福了……哪里幸福了……”
崔夫打破规矩,第一次主动率领精灵士兵出击,芙伊与鹿之神订立的规矩是,无论鹿之灵什么掠夺精灵,精灵都不会越界。
当希岚和他的追随者突袭默之城时,迎接希岚的不是疯狂的武器,而是那些准备离开的精灵少女和安抚她们的士兵。
希岚让瑟薇恩他们抓捕崔夫,自己则单独留在这儿击溃崔夫的有生力量,希岚很快会明白,少的可怜的士兵不会去反抗,士兵累了,尘归尘,土归土,唯有冰花,永恒的冰花比心灵温暖。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安宁,崔夫……大家很喜欢崔夫,崔夫其实是女孩子,她是凯尔特收养的妹妹,凯尔特才应该是精灵王,崔夫继承凯尔特的位子,继续执行芙伊那些肮脏的计划。
崔夫瘫坐在庭院里,她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她放了所有原本要献给瞳的精灵少女以及男奴隶。
崔夫自言自语:“我终于看见鹿之灵的城堡,那是精灵的建造风格,上等生灵的住处,大门前居然写着——欢迎精灵贤者,芙伊,你这个叛徒,你根本不是为了和平,你是为了权力,才知道,贤者根本不希望精灵胜利,不希望精灵幸福地活着。”
崔夫身上像是结了一层冰,她明白,鹿之灵很快会报复她,她也不想继续苟活下去了,一直以来畏畏缩缩,她以为自己是保护希芙域的精灵王,原来她只是被鹿之灵看不起的蝼蚁。
“在哪里!崔夫!给我滚出来!我的瑟维利亚!”烈淼驾着千里马怒吼。
“崔夫!滚出来!崔夫!滚出来受死!”孽缘兴奋地喊到。
瑟薇恩感觉不对劲,冰冷的默之城怎么这么凄凉,像是死城,士兵们拿的不是武器,而是粮食。
孽缘:“烈淼大哥!看我怎么弄死崔夫!鹿之灵!”
化身鹿之灵,孽缘对远方城堡横冲直撞。
瑟薇恩:“孽缘!等等!”
孽缘听不见瑟薇恩的声音,她满脑子都是弄死崔夫然后向所有人显摆自己有多厉害。
当孽缘冲入城堡大肆摧毁时,凯尔特四处寻找崔夫,他以为鹿之灵攻破默之城。
凯尔特:“崔夫!你在哪儿!快到哥哥这儿来!”
崔夫的气息被孽缘的狂暴气息掩盖,凯尔特失去方向,感受冰冷的雪花,凯尔特埋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有的生灵天生就要背负无休无止的任务,为什么有的生灵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不用忍辱负重。
孽缘没有找到崔夫,她在一个美丽的庭院找到了美丽的精灵姐姐,精灵姐姐有着天蓝色长发,皮肤白如雪,一身男性裙甲尽显霸气。
孽缘询问精灵姐姐:“你是谁?认识崔夫吗?”
崔夫握起地上的长剑,她回答孽缘:“我就是,鹿之灵,我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话音刚落,崔夫一剑刺入孽缘腹部。
长发飘飘,裙甲寒剑,身经百战,她是精灵的守护者,唯一战功显赫的精灵战神。
孽缘:“混蛋!原来你是崔夫的爪牙!”
崔夫:“我就是崔夫,恶贯满盈的鹿之灵,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去。”
孽缘:“崔夫!你恶心到我了!”
孽缘将崔夫打退数百米,积雪四溅,崔夫在雪地里翻滚后艰难站起,她的伤口没有痊愈,鲜血从胸口处流到腰间,渗入鳞甲。
孽缘紧追不舍,硕大的拳头包裹毁的力量砸向崔夫身体,崔夫躲避,躲避垫步,趁孽缘陷入疯狂状态,崔夫挥动长剑,寒光一闪,孽缘的手臂与身体分离。
精灵自古以来便是战士种族,而崔夫与烈葛更是精灵世界的武者顶峰,如果不是芙伊,烈葛与崔夫一定也能成为好朋友。
孽缘:“啊啊啊!”
孽缘让御笼罩全身,交叠的毁和御以孽缘为中心形成螺旋,崔夫将寒剑刺入地面,冰之境界冻僵崔夫的身躯,将崔夫保护起来。
孽缘:“流沙。”
粒子般的毁宛如一颗颗沙硕,它们朝崔夫挤压过去,崔夫感觉自己陷入流沙里,孽缘举起拳头,拳头爆发白光,当拳头砸到崔夫身体的那刻,默之城地震。
孽缘恢复身形,她穿上扔在一边的羽绒衣。
孽缘:“呜呜~我的手!我的手!可恶!崔夫果然是坏蛋。”
匆忙赶来的瑟薇恩一把保住孽缘安慰。
烈淼倒是四处寻找崔夫的尸体,他要质问崔夫。
凯尔特的声音:“崔夫……崔夫……”
突然出现的凯尔特握住烈淼的手,他颤抖地问:“兄台,你看见崔夫了吗?”
烈淼:“我也在找她!”
凯尔特:“她是好精灵。”
瑟薇恩:“娘子,蹲下!”
孽缘立刻蹲下,等等,瑟薇恩喊她娘子!
瑟薇恩的声音吸引了众人注意,一道虚幻的身影正举着剑站在孽缘身后,瑟薇恩单手握着虚幻身影刺过来的剑。
瑟薇恩:“想必,你就是崔夫,能将瞬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虚幻身影闪烁几下便消失,瑟薇恩抽出木剑往身后格挡。
崔夫:“鹿之灵必死。”
瑟薇恩:“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网状御覆盖于木剑之上,连崔夫的寒剑都无法砍断。
崔夫来势汹汹,每一剑都如坠落的冰花。
孽缘:“她欺负我呜呜~我的手臂,我要弄死她!”
瑟薇恩摸了摸孽缘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孽缘休息,让薇恩教训她。”
无论崔夫挥多少次剑,瑟薇恩都能完美接下,崔夫七窍流血,她的伤势足以致死。
瑟薇恩:“精灵王阁下,你该下地狱忏悔去了,论剑术……除了雾提薇娅的剑圣大人,我还真没有遇见对手,作为前异界公会与弑神联合打造的精英,瑟薇恩有幸取下伤残精灵王的脑袋。”
没等瑟薇恩动手,崔夫已然倒地,她躺在雪地里,鲜血蔓延开来,从上方看去,崔夫像是躺在一朵红玫瑰上,安详地……安详地死去。
烈淼跪在崔夫身边,他朝崔夫怒吼:“瑟维利亚呢!你这个混蛋!我的瑟维利亚呢!哇哇哇!”
凯尔特缓缓走近尸体,他抱着崔夫,消失在暴风雪中,幕布终于落下的一日,相同的剧情,每天都在上演,不过换了角色,换了背景。
……
场景——凯尔特收留崔夫……
你们相信命运吗?崔夫遇见了精灵王凯尔特,在冰冷的孤儿院里,凯尔特同情心泛滥,他就是想用自己的臂膀保护这样一个孩子,这样一个被同龄精灵欺负的孩子,凯尔特自称哥哥,而崔夫是妹妹,因为这样更亲切。
凯尔特像温柔的诗人,芙伊羡慕凯尔特的风度,对凯尔特颇为赞赏,凯尔特明白这个世界存在黑暗,每当自己亲手将“货物”交付鹿之灵时,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他想赎罪。
凯尔特遭到报应,崔夫接替了凯尔特的位子,走上了更黑暗的道路……崔夫死了,这样的结局,恐怕再完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