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今日,我便是强取豪夺,也定要得到你!”
一声嘶吼,如同一只野兽,与雪惊鸿相同,沧澜这一次也带着脸上的泪水,运起了他的法力。
当浩瀚霸道的法力在沧澜的周身运起,雪惊鸿看着他暴烈的样子,突然笑了。
曾经无数次,二人并肩作战。
想不到唯一一次二人的对手,竟然是在床上。
雪惊鸿侧过头,收了全身的护体法力,闭上双眼,任由着暴怒的沧澜带着浑厚法力的一掌,击向自己的胸口。
随后,在胸口瞬间蔓延起来的疼痛之中,所有的神志归于了黑暗。
也算是一种解脱吗?
当被轻语冲昏了头的沧澜,带着浑厚法力的一掌击在身下雪惊鸿的胸口的一瞬间。
他的胸口竟然接受到了施加于雪惊鸿身上,加倍的伤害,那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嘶嚎出声。
正是这一击,让他在清淤蒙蔽双眼的时候,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也正是这一击,他与雪惊鸿以叹飘零心头血为根,泪水为引,法力相合,达成了同血之体。
自此以后,真正达成了叹飘零所误导他的,生死相联,同气连枝,此伤彼痛。
暂时恢复的神智,让沧澜愣在当场,他颤抖着抬手附上自己疼痛不已的胸口,看着身下已然人事不知的雪惊鸿,懊恼不已。
自己在做什么?
慌张地从床上起身,却牵动着自己胸口的疼痛,咬牙切齿,身形不稳,狠狠撞倒了床边的锦绣屏风。
屏风倒地的声响,引来了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以及朵郁那清浅的问话:
“殿下,出了什么事?可要奴婢进来?”
沧澜挣扎着起身,喘息着,靠在了一旁的柜子边。
努力了两下,却发现自己这一掌的反噬太过强大,怕是自己周身的经脉都易受损,怎么也站不起来。
“朵……郁!进来!帮我——”
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之后,沧澜的神志便陷入了崩溃之中。
属于苏梨酒的作用,再次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刚才屏风倒地的声音,让二楼守着的侍女们也纷纷跑了上来,不知所以地聚在了卧房的门口。
此时门外的朵郁听到沧澜牙咬切齿的呼救,连忙示意身后的侍女们不要轻举妄动,她独自一个人推开了卧房的门。
卧房之中点着一盏就快要燃尽的昏暗小灯,此时,屏风被人推倒在地,能看到临窗不远的雕花帷幕床上,雪惊鸿正躺在那里,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四下极为安静,看不到沧澜的人影。
“殿下?”
朵郁小声地询问着,回身关好了卧房的门,再次踏进了卧房之中。
“殿下?你在哪?殿下?殿——”
突然,朵郁的嘴被人死死捂住。
朵郁刚要开口喊,却被人顺理成章地用法力封了口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声惊呼,被人推倒在地,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身体死死将她压在身下。
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劈面而来,沧澜那带着贪婪和霸道的亲吻如暴风骤雨一般散落在她的脖颈和脸上。
受着法力的禁锢,朵郁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呼喊,也能动弹。
“鸿儿……鸿儿……”
身上的男子如同饥渴的野兽,再也按捺不住,将所有的情绪一同爆发了出来,再也不管身下的人是不是他的鸿儿。
被迫承受着所有暴虐的朵郁,仰头任由着自家主子带给她的贯穿般的疼痛,身为处子,丝毫没有得到任何怜惜。
绝望地侧过了头,看到了那床上早已熟睡的雪惊鸿,泪水忍不住滑落。
她自幼便是千寻山庄里,被已故夫人陈氏精心挑选,服侍太子的人。
早就想到过会有一日成为沧澜的侍妾。
只是,从未想过,竟然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
就在沧澜心爱的女人床边的地上。
多么可笑。
“鸿儿……鸿儿!我爱你……爱你……”
耳边听到的,也只是这个男人说给别人的话语。
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任由着身上的沧澜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朵郁咬着牙,被迫承欢。
卧房的门外,隐隐听到了属于自家主子肆意奔放的欢愉声音,守在门口的侍女们心照不宣地彼此对视一眼,躬身退到了楼下。
她们家主子早已成年,尤其是这几年身边也是莺莺燕燕的换个不停。
怕是西边云秀馆的侍女们早就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但,沧澜在留凤阁里行事,还是第一次。
至少留凤阁的侍女们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虽然有些懵,但也知道该回避。
毕竟这是属于主子自己的私密时间,更何况房中还有朵郁侍候着,也用不上她们。
窗外,夜色清幽,安静异常。
此时夜色笼罩的千寻山庄后院,集英院中,那同样饮了苏梨酒的涟漪,也在药效的崔发下,换装,乘着夜色,带着剩下的半坛酒,踏入了叶秋的房间。
涟漪知道,这是她唯一洗脱耻辱的最好办法。
留凤阁卧房里,床边的小灯渐渐熄了,房间里只有男子的低吼和喘息在交替。
朵郁的神志已有些不清,她已经算不清楚,身上的主子,已经要了她多少次。
直到天边渐渐泛白,身上的沧澜终于将过量的苏梨酒的药效全部发散干净,脱力,伏在了朵郁的身上。
临了,竟然还记得,抬手解去了朵郁的禁锢。
朵郁拖着被玩坏的身体,硬挺着,将沧澜扶上了床沿,又将卧房内一些痕迹悄悄拭去。
这才一步三晃地,从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后院卧房,这一日便告了假。
第二日日上三竿,沧澜被浑身的疼痛所折磨惊醒。
留凤阁的卧房,雕花床的轻纱床帐低垂,在他身旁,安静的雪惊鸿依然在昏睡之中。
而他自己也未好到哪去,抬起酸涩的胳膊,探上雪惊鸿的手腕,不禁暗暗吃惊。
自己昨夜被那苏梨酒的效用所致,竟然对雪惊鸿下了死手。
但是自己也未想到,他与雪惊鸿达成的同血之体,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如今,此伤彼痛,经脉受损的,可是他自己。
而雪惊鸿也仅仅是受法力冲击,一时自行闭了五感,陷入沉睡。
沧澜仰天苦笑,终是自食恶果。
简单滴调息,硬撑着穿戴整齐。
看着房间内已经将昨夜的痕迹清扫干净,沧澜回忆着昨夜的种种,闭上双眼,苦叹一声,造孽啊。
站在窗前,看着院中来往的侍女们,沧澜心底渐渐打定了主意。
……
当雪惊鸿于床上悠悠转醒,身旁已然站了一排侍女听候吩咐。
侍女们一见雪惊鸿醒来,纷纷面露喜色,躬身行大礼:
“见过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
雪惊鸿迷茫着双眼,扫了一眼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猜测着自己八成是睡了一整天。
随后,属于那一夜的记忆纷至沓来,是的,她是被沧澜一掌拍晕,然后就地正法了?
所以,现在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
想到这里,雪惊鸿急忙在侍女的人群里,寻找着朵郁,却发现这群侍女皆是陌生面孔,看来是新调来的一批,而面前掌事的那个,明显也不是朵郁。
“朵郁呢?”
听到雪惊鸿出声询问,面前的掌事侍女上前行礼:
“回殿下,朵郁姑姑已经被升为澜影阁的掌事姑姑了,日后只负责太子殿下贴身侍候工作。奴婢紫宁,现在是留凤阁的掌事侍女,有事您尽管吩咐奴婢便好。”
朵郁竟然被沧澜派去了自己身边?
好像是了。
像这种贵族人家,公子成年之前,母亲便会亲自挑选合适的侍女放在他身边。
到公子有需要的时候,便会充为侍妾。
等到公子成婚之后,便正式提升为妾室。
想来朵郁便是如此。
雪惊鸿面上不漏声色,点了点头。
“好,我……本宫,不习惯身旁有这么多人服侍,你们都下去吧。”
“是。”
打发走了这一群闹人的侍女,雪惊鸿散着头发,简单滴梳洗之后,便随口问了沧澜在哪,准备去会会这个罪魁祸首。
夜色渐浓,沧澜吩咐了侍女们,将晚膳安排在了池塘边的凉亭里。
正要派人去请雪惊鸿,便见这个家伙不请自来。
自从那一夜之后,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
雪惊鸿垂着眼眸,踏进了凉亭。
“你来了。正要着人去请你。”
沧澜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
雪惊鸿面上有些不自然,但也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正常状态,点了点头:
“哦……我,睡了一整日?”
听到雪惊鸿这么说,沧澜不禁没忍住笑出声来,脸上的尴尬瞬间消散了:
“呵,哪里是一整日,是整整三日。”
“三……?”
雪惊鸿惊呆了,她本以为自己是睡了一整日,原来是三日?
一脸埋怨地看向了沧澜,嗔怪地说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
都怨他力道浑厚下死手的一掌。
“哈哈,好好好,都怨我都怨我,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