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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拾妥当后,袁小莉又说:“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上床睡可以,但不能碰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扬眉错愕:“莉,你疯了?想我堂堂七尺……六尺半男儿,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
“必须做,我必须制住你!”袁小莉一脸严肃。
“制住我?”我呆了。
“陈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听我的,更不能顶嘴。”
我忽然明白了,咧嘴一笑:“你就把你的小心脏放进去吧。老婆第一、老公第二嘛,我会听你指挥的。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绝不含糊。”
“少贫!记住,不准跟人家打架,不然我就揍你。”袁小莉抬眼看着我,“还愣着干什么,去呀!”
“好嘞。”我走出几步,又回过身,“老婆,我很佩服你,你很有眼光!你算找对人了,我就擅长这事儿。”
“别废话!快点!麻溜的!”
我和袁小莉并肩躺在床上,各自心潮起伏。忽然,袁小莉呼吸急促起来。黑着灯,我无法确定她的脸是不是红了,能确定的是我的脸已经红了,而且很烫。
已三更,风悄悄,帘外月朦明。
房里一派静谧,这静谧仿佛又蕴含着某种情意。皎洁的月华透过帘缝挥洒进来,地板上升腾起一片春光。霎时间,桌、椅、橱、几,房里的一切一切都有了情愫。
我凭住呼吸,用一只颤抖的咸猪手袭上袁小莉的腿,这条腿瞬间绷得紧紧的。袁小莉灼伤似的挪了开去,“你干吗?不准动手动脚,更不准动邪念!”
“这不是邪念,”我吐出一口气,调整好思维,“而是天地间最神圣的事情。宝贝,这是春天。”
“我知道,春天又怎么了?”
“据科学家解密,”我用低沉的略带磁性的嗓音循循善诱的开导,“春天是个冲动的季节,也是个孕育生命的季节。万物复苏,生机盎然,花儿绽开蓓蕾,树木吐出新绿,冬眠的昆虫蠢蠢欲动,海中的蛟龙破水而出,天地间蕴含着一种原始的力量,一场大规模的觉醒就要到来……”
“行了。”袁小莉一声冷笑,“说这么多废话,你是想跟我……爱爱?”
“是的,我想试试。”
“试你个头啊!”袁小莉说,“你想让我怀孕?你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逼我就范?我可告诉你,这事在我这没得商量,门都没有!”
“由不得你,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微笑着。
“陈耿,哪有人做这种事的?你别听人家瞎说,结了婚自然就有宝宝了,你……”
“闭嘴!”我来气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父母不做这种事,怎会有你来到世上?这是上天的安排,天意不可违,懂吗?你以为我在耍流氓吗?”
袁小莉显是被我的语气骇了一跳,轻声说:“你可不要胡来呀,别欺负我。”
“我有数。”说话间,我的手袭上了袁小莉的胸。
袁小莉含糊地说:“别这样,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不许你……”话还未完,我一把扯掉她的内裤,接着就开始了“上天的安排”。
蓦地里,袁小莉张嘴咬了我的胳膊一口:“你不要这样嘛,床板咯吱咯吱地响,让人家听见了!”
“这是春天,也是深夜,人家早就睡了。”我刚说完,“咔擦”一声,床板断裂,我俩跌在冰凉的地板上。
袁小莉爬起身,忿恨地说:“这是什么破床呀,把老娘的屁股都摔青了!”
我默默整理好床铺,柔声说:“宝贝,别想这么多,接着来!”
“安排”完毕后,我拭去脸上的汗水,吐纳一口气,猛可里翻身开灯,目光在床单上四处搜索。
“你找什么?”头顶传来袁小莉冷冰冰的声音。
“没……没找什么。”我有些心虚,低低的说。
“陈耿,”袁小莉盘腿而坐,“你以为处 女就一定有处 女膜吗?你以为有处 女膜的就一定是处 女吗?处 女膜只是一层很薄的膜,一碰就破,不碰也破,甚至走路、睡觉的时候,都有可能导致处 女膜自然脱落。”
“我知道。”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没有处 女膜,你懂不懂?无膜的女人更幸福,你明不明白?现在有这么一些个女人连子宫都没有,你还想要处 女膜?你根本不了解女人,你就是个傻子,木头!”
“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的。”我说,“虽然你我相识的时间还短,但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欢喜惬意。你没发现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吗?就像几百年前就认识似的,这说明咱俩都找对了人生的另一半。”
“哼,你知道就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袁小莉拉过被子,将后背留给我,“对了,这床板不结实,下星期天另租个房子,这破房子!”
下个星期天,我们真就另租了个民房,跟原来的房子差不多大,就是床大了一些,结实一些。那是铁床,床腿铁锈斑斑。
袁小莉一眼就相中了这房子,尽管房租贵了四十块钱。她说,生活就得享受,人要往前看,钱多钱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舒畅。
第二天,我用自行车载着袁小莉去单位的人事部面试。刚进厂区,就碰上了工友大头。
大头并不姓大,但他的头特别大,或许就是因为他有这种外在的优势吧,他轻而易举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工友们送给他的这个外号。
“陈耿,这是你女朋友吧?”
“她……是我表姐。”我下意识地改了口。
“表姐?我怎么看着你比她还老呢,”大头笑着,“是你表妹吧?”
“对,就是表妹。”我忙说。
大头走开后,我指着他的背影,说:“阿莉,你看这家伙,说话真不着调!”
“陈耿,”袁小莉冷冷地说,“你为什么对人家说我是你的表姐?你要是嫌我给你丢人,我立刻就回家。”
“回家?”我说,“你……你回家有工作吗?”
“你放心,我就是在家玩也不会给你这大帅哥丢人的,你这么大的一个帅哥跟美女才是一国的。”
“其实,我帅得也不是很明显。阿莉,你就是美女,跟你在一起,我很有面子。”我咧嘴一笑,“好了,别闹情绪了,该去面试了。”
“算了,”袁小莉铁青着脸,“我真是瞎了眼,怎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去面试吧。”
“你生气了?”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给袁小莉心里留下阴影,于是我搜肠刮肚地罗列理由解释,“你知道我为啥这么说吗?”
“为啥?”
“人心隔肚皮,让人家知道咱俩还没结婚就住到一起,定会风言风语的,对你的名声极为不利,人言可畏啊!我是真心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能心情好、过得好、一切都好,我不愿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害,哪怕是一丁点。宝贝,我爱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真的?”袁小莉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眼里全是笑。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是我的老婆、我的至爱,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
“算你还有点良心,哼。”袁小莉忽然皱起眉头,“将来人家知道我不是你的表妹,你该怎样……”
“还用解释吗?”我笑了,“谁也不是傻子,咱俩天天一起出出进进的,他们会想不到咱俩是男女朋友吗?再说,大头就是个半吊子,谁会相信他的话?阿莉,你相信我,等你上了班之后,我就会向大家郑重宣布你的身份。”
“嗯。”袁小莉抿着嘴扭了扭身子,“陈耿,我又不漂亮,你真有这么喜欢我吗?”
“你怎能说自己不漂亮呢!”我略一沉思,便慷慨激昂地演讲起来,“你是完美的,你就是美丽的化身。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地下只有一个你;天上的星星千颗万颗,地下的你只有一个。你是我生活的导师,你是我精神的支柱;你是我前进的指路灯,你是我胜利的垫脚石;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赖以生存的原动力,你是我活下去的勇气;离开你,我就像鸟儿离开蓝天,鱼儿……”
“好了好了,”袁小莉连连摆手。
我两手一摊:“我还没说完呢!”袁小莉笑了:“以后再说吧,我真去面试了。”
通过这件小事,使陈耿深深地体会到女人的确挺容易糊弄,前提是她心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