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很远出有一座小镇,小镇东边就是这座天下最出名的学院,仓风学院。这座小小的镇子,叫做涌泉镇,是一位极其严厉的夫子取的名字,曾经传出过一句名言:“这小小的镇子当涌泉,那大大的城池沾水渍。”
学院今日休沐,杜康约陈灵素去镇上逛逛,两人约定中午在学院门口见面。陈灵素提议叫上张正清师兄,被杜康严词拒绝,一想起那位张师兄,他现在还能起一溜鸡皮疙瘩,特别是到学院后,张师兄跟着那位夫子学习礼法,天呐,那简直成了杜康的噩梦。
至于徐念,众人之后就从没有联系过,倒是听说加入了理学班,这可不是学什么道理,而是学习怎么不讲道理的,学院里都叫魔鬼班。
陈灵素和杜康两人年幼,都还在上初学班。
看到陈灵素走过来,杜康连忙迎上去,陈灵素穿着马袁给她做的短装,看着杜康一脸跃跃欲试,杜康急忙大喊“停!停!我们慢慢走去涌泉镇。”一边急忙摆手。
小姑娘一脸失望,懒得理杜康,快步与杜康擦身而过,朝小镇走去。
杜康悄悄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心有余悸的跟着。谁知前面的陈灵素越走越快,杜康快要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她,但杜康不敢跑,只要一跑陈灵素肯定开跑,那纯碎就是自取灭亡。
总算到了小镇,杜康松了口气,两条腿微微颤抖,又酸又重,连忙叫下陈灵素休息,微微喘息的陈灵素塔拉着眼皮看着杜康,一副是你输了,你先让休息的。实际她自己也累的够呛,一路上带头压着速度走。
坐在路边休息的杜康一脸愿赌服输的表情,想着总算熬过去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天,将成为他一生中的最难忘的经历之一,影响了他的一生。
杜康开始跟着陈灵素逛街,无论大小巷弄,作坊地摊,店铺酒楼,陈灵素总会从第一家开始,一条直线的逛到底,然后从小镇边上的农田菜地边,转到另一条道路上,开始沿着这条道路开始逛,中途从来不会折返拐弯,直到再次走出小镇,又开始找另外一条路。
两人就这样直行穿插,将小镇所有的路都走了一遍,可怜杜康的两条腿,感觉随时会离他而去,在大山里跟着石生走过这么多山路,也没觉得这么累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陈灵素走回学院的,反正之后的一个月,他不管在哪儿,都带着石生当时给他做的竹杖。
学院后山上,有一座知行亭,亭子在半山腰,生在一处突起的高地上,三面临风,站在此地可俯瞰小镇及周边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让你宛如置身山顶的错觉,学院院长将其命名为知行,有做警示的意味。
亭中有两道身影,一位儒雅的夫子,和一抹动人的艳红。
“颜先生真要如此?这对学院或是那座城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对颜先生来说,损失确实太大了一些,甚至超出学院的估算。”夫子声音淡雅,如芊指叩弦,劝解人心。
“我既然这样选择,就有我的理由,这不是为什么狗屁天下苍生也不是为那负心汉,是我自己的选择,小书生,成与不成赶紧决定吧,待会儿我真要后悔了,这确实太亏了些。”那抹艳红不是颜如雪又是谁,不耐烦的说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但是冥冥中的向往,让她无法拒绝。
“我替这方世界,还有三千世界谢过颜先生。”儒生施施然一礼,这方天地彷佛也跟随着向她行礼,颜如雪坦然接受。眼睛看着远处的小镇,眼中或有疑问。
“两人都是清师弟选中的弟子,陈灵素得了“直道而行”,而杜康得了“缝补””,儒生开口解惑到。
颜如雪欲言又止,儒生摇了摇头,“目前只能告诉前辈这些,还请前辈不要怪罪。”
颜如雪眼睛撇了撇他,又看了看天上,嘴角露出嘲讽得笑容。
“小书生,那我就走了。对了,提醒你一句,多看看那座城里,或许对你有帮助。”颜如雪淡淡的笑着说道。清风吹过,一朵明艳漂亮的火花一闪而逝。
儒生看着西方极远处,想着颜如雪刚才的话,那座城里有什么?能让堂堂颜如雪都关注的。
“仓院长,心情这么好,在这里赏晚景。”一个极其锋芒的声音响起。
儒生转头面对来人,开口道:“剑师弟,怎么有空下这知行亭。”
“仓如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来人别扭的说道。
“难道要直呼其名不成,仓剑风?不妥不妥,这样不够亲切。”仓如风笑着说道。
“我跟你不亲!”仓剑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小礼也上来了?”仓如风看着亭外走来的一道严肃的身影说道。
“见过两位师兄,见过如师兄,见过剑师兄。”来人行礼道。
仓如风憋着笑,扭头向一边,肩膀一抽一抽的。
仓剑风黑着脸看着来人,咬着牙说道:“仓礼风,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叫我,怎么?皮又痒了?”
仓礼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看天,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嘴角的笑意。
仓剑风黑着脸说道:“小师弟死了,那个女人却活着出来,干脆全部一剑杀了算了。”
说到小师弟仓清风,三人都有些沉默。
“颜先生打算去做那件事。”仓如风开口直接说道。
“如此真让人敬重,当得起一声‘先生’。”仓礼风严肃的说道。
“你们以为那个娘们是在帮我们?或者帮小师弟?或者是帮什么天下苍生?她不过是帮她自己而已,她从来只会帮她自己。”仓剑风可不会忘记自己这一声声‘剑师兄’‘剑师弟’是怎么来的。他是真怕了那个女人,不然依照他的脾气,也不会等到那个女人离开,他才出现。
“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让我多看看那座城里发生的事情,说是会对我有所帮助。”仓如风说道。
“装神弄鬼!”仓剑风冷笑道。
仓如风看着自己这个师弟,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只有面对小师弟和颜先生时才会多说些话,虽然大部分在争吵。
仓礼风若有所思,开口道:“不急于一时,我们可以多关注一些。”
“听说山族出山受阻?这是我们后勤最后的助力,如果断了,后果很严重。”仓如风看着仓剑风说道,这件事一直是他在负责。
“城头那边物资不能断,如果短缺,后果不堪设想。”仓如风继续说道。
“颜先生是不是指的这件事情?因为水渍城里确实糜烂不堪。”仓礼风尝试问道。
“决然不会,那个女人不会在乎这些。这件事情我正在查,假如让我知道是谁指示,嘿嘿…”仓剑风说道。
“事态越来越复杂,这也是学生们很好的实践机会嘛,不经历些事情,总是学不会成长的。”仓如风轻轻说道。
“禀如师兄,此事我来安排。”仓礼风认真的抱拳说道。
师兄弟三人站在亭中,天已近晚,晚霞映红整个天空,如血一样鲜红。仓如风呵一口气,搓搓手掌,轻轻叹口气。
“怎么?这个大师兄不好当?要不还我来当得了。”仓剑风斜看着他,轻声笑道。
“我谢谢你呀!剑师弟!”仓如风也有些笑意。
“反正我们两一样大,你又不吃亏。”仓剑风继续劝道。
“我比你大两个时辰。”仓如风笑道。
“两个时辰而已。”仓剑风道。
“两个时辰又一炷香。”仓如风继续说道。
“……”仓剑风。
仓礼风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师兄只要在一起,保准说不上几句正常话,少年时跟着老师游学那会儿,没少吵架打架,每次鼻青脸肿还得站着挨罚,又凑在一起挤眉弄眼。那时还是自己最听话,老师最喜欢,直到那个小师弟得到来,一众师兄就以欺负小师弟为乐,连自己也加入其中,因为老师对小师弟那个偏心啊,连他都有些看不过去。于是最常见得画面,就是小师弟鼻青脸肿,他们三人手肿的像猪蹄。前者是后者打的,后者当然是老师打的。那时后小师弟也是欠揍,有一次老师买了一本新书,先给小师弟看,其他人得排队,结果小师弟把书上的文字涂黑了一些,美其名曰:这样才读的通顺。结果到几位师兄手里,读的满头雾水,句意曲解,找这小子询问,他便开出价码,明码标价,一个字喊他一声师兄。几人去找老师评理,老师则是拍手称好,说是:“师傅弟子,师兄师弟谁能想在前面,谁就做谁师傅师兄嘛。”还说要是谁想当师傅,他可以喊谁一声师傅嘛?他记得师傅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手中戒尺握得贼紧,对着他们不断指点,所以没有谁敢欺师灭祖。只得硬着头皮喊了大半个月的师兄。倒是后来被二师兄仓剑风抓到机会,狠狠揍了小师弟一次,那次师傅没有阻拦,站在旁边看着,那次老师是真的很生气。他从来不敢对两位师兄喊大师兄二师兄,喊剑师兄只是有挨揍得风险,要是敢喊谁二师兄,铁定挨揍,这是他与小师弟亲身实践出来的。
如今小师弟走了,不愿意碰头的两位师兄,都开始吵嘴了,看来他们真的很伤心。
众人都散去,唯有明月与行亭相伴,哪里彷佛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儒生,与师兄们拱手告别。
陈灵素与杜康两人,收到学院初学提前结业的通知,开始跟随夫子学习其他知识。
而李胜凭着自己的机灵劲,擢升督军大将军将军府内务处的一个小管事,奉命去往学院送一些东西。直出东门而去,他不知道他已经被跟踪了,心里很高兴,想着再次回到将军府大院,他总算敢去跟浆洗处的小翠说话了。
小翠那两条长腿,配合着那处挺巧的浑圆,铁定能夹死人。这是以前老管事的说法,他那时年少未经人事,傻乎乎的问道:“小翠那丫头练过功夫?”老管事和几个汉子笑得满地打滚,其中一个汉子说:“不仅练过,那功夫可厉害,一出手你就得趴着出来。”他回到:“那还真是厉害!”眼中充满向往。看的一众人又笑作一团。他记得那汉子,后来娶了个嬷嬷做婆娘,生了个黑丫头,真真是又黑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