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李飞阳借来的兵马在各城大将的带领下,陆续到达了赣州。
各大门派的江湖人士,也汇入了赣州城。
云顶天宫、芳菲谷、少林、武当、丐帮、华山等门派,全都派了精英高手过来帮助李飞阳。
中午时分,李飞阳在巡抚衙门门口看见三个人——三个他不喜欢的人——黎墨、庞白食和袁索命。
李飞阳一看到黎墨,就想起惨死的程小娇父女;一看到庞白食和袁索命,就想起武林大会上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小门派武林同道。
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居然有胆量出现在这里?
李飞阳很不客气地问了一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找死么?”
黎墨回答道:“不找死,想加入你们,报仇!”
“你们是无天神教的人,我不可能信任你们!”李飞阳冷冷地回答。
“早就不是了!朱宸濠杀我父亲、杀我妻子、杀我岳父,此仇不报,不配做人!”黎墨的语气斩钉截铁。
李飞阳点了点头:“你要报仇,为何不直接去找朱宸濠?”
黎墨开门见山地说:“我打不过他!只有跟着你们,借你们的力量,才有机会杀死他!”
李飞阳沉默片刻,说道:“这里有各门派高手一千余人,你想想,你父亲生前害死了多少人?你们三个在武林大会上,又杀死了多少人?我若允许你踏入这扇门,只怕里面有许多人立刻会把你剁成肉酱!所以,你还是走吧!”
黎墨低头不语,沉默半晌,带着庞白食和袁索命掉头离去。
三日之后,王守仁清点大军,举兵勤王,向南昌出发。
李飞阳走在队伍末尾,一回头忽然发现黎墨带着庞白食、袁索命远远地跟在后面。
李飞阳想起黎墨抱着黎桥和程小娇痛哭流涕的样子,感念他也有几分真情,便任由他们跟着,没有驱赶。
南昌的情况果然如王守仁所料,守城者仅有一万余人。
王守仁的大军没费多大周折,就撞开了城门,占领了南昌,俘虏了宁王府的一众家眷老小。
攻陷南昌之后,王守仁又在鄱阳湖附近地势开阔的地方设下伏兵,然后传递消息给朱宸濠,诱他带兵返回南昌。
朱宸濠收到南昌沦陷的战报,顿时大惊失色,当下决定撤回南昌,痛击王守仁。
七月二十四日,朱宸濠率领的反叛军与王守仁率领的勤王军在鄱阳湖相遇。
秦峰摆开“天罡地煞阵”,以蛊人大军为先锋,猛虎营为中锋,向王守仁发起进攻。其势汹汹,势如破竹。
李飞阳带着武林人士迎战蛊人大军,王守仁带着其他兵力攻入天罡地煞阵。
蛊人大军被黎戴雨用蛊虫控制,个个失去理智,状如疯癫,只知前冲杀戮、一战到死,不知疼痛、永不退缩。
李飞阳冲在最前边,挥动破云剑,剑影唰唰,如电如光,杀气四溢,血流满地。
破云剑所到之处,蛊人一批又一批地倒下。
夏无念也不示弱,凌霜剑挥出一片又一片的梅花,花瓣如刀,击退一片又一片的敌人。
云霜雾、观星道长、青痕、蓝芒、红刺、云十、吴幻晨、燕无歇等高手都在蛊人群中大显神威,杀死一群又一群的敌人。
黎墨、庞白食、袁索命三人也加入了战斗,击杀大片蛊人。
李飞阳本来还怕他们三个是诚心过来捣乱,但见他们是真心上阵杀敌,便不再去阻拦他们。
经过一昼夜的激烈打斗,双方均伤亡惨重,暂时休战。
王守仁靠着伏兵,歼灭朱宸濠上万人。
朱宸濠靠着天罡地煞阵,伤了王守仁万人左右。
“这天罡地煞阵,属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倘若不是事先埋了伏兵,只怕伤亡惨重、难以计数!”王守仁清点着伤亡残兵,心情十分沉重。
“这阵法首尾呼应,如同巨蟒,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大军包围,困死阵中,确实难以对付!”一位受伤的将领说道。
“若是不能破阵,下次对战,没有了伏兵优势,岂非会一败涂地?”另一名将领分外担忧。
王守仁将目光投入了李飞阳:“李兄弟,下次对战,破天罡地煞阵,就要靠你和夏姑娘的‘破云凌霜剑法’了!”
李飞阳想起上次在山中与夏无念练剑,只用了五成功力,便弄得山体开裂、碎石满天,飞禽走曾死的死、伤的伤,还连累红刺也受了伤。这剑法威力太过强大,心里不免有点迟疑。
王守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说:“慈不掌兵,战场之上,绝对不能有仁慈之心!不尽快终止这场反叛,百姓的灾难就会无止无休!”
李飞阳点点头:“好!下次对战,我和无念打头阵,想办法破坏天罡地煞阵的阵眼,然后再打巨蟒的七寸,让他们蛇体中断,无法形成圆环式全包围覆灭式攻击!”
“好!就这么办!”王守仁赞许地说。
隔天之后,双方再次展开生死搏击。
黎戴雨按照朱宸濠的指示,放出万只毒虫,攻击王守仁的军队。
王守仁立刻命军队后扯,然后放火攻击。
那天,吹的正好是西风。风助火势,燃烧的火苗像毒蛇一般,不停地吞噬着蛊虫,也吞噬着朱宸濠的大军。
蛊虫遭到火攻,慌不择路,掉头而回,反去攻击反叛军队。一时间,朱宸濠的叛军受到大火与蛊虫的双重攻击,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溃不成军。
火光映进鄱阳湖,如同天边的晚霞,红得耀眼,美的惊心动魄,却又血腥得让人不忍直视。
许多身上着火的叛军,都扑腾扑腾跳到水中喂了鱼虾。
李飞阳与夏无念则闯入天罡地煞阵,施展出破云凌霜剑法,双剑不时地剧烈相撞,发出一阵阵不绝于耳的轰隆、轰隆声,军阵中的叛军一片一片地不断倒下。
这一次,李飞阳和夏无念耗尽内力,将破云剑与凌霜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秦峰坐在阵中高台上,静静地望着阵中的变化,心里充满了悲哀。
“破云、凌霜,这两把剑,分明就是天罡地煞阵的克星!看来,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