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呢?绵绵呢?”
苏大伯连滚带爬的出现了,头破血流的抓住王氏。
王氏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大哭。
苏大伯听见一声惨叫,心肝仿佛被从体内掏出来,令他一瞬丧失了生气,他摇摇晃晃撞到两个暗卫的剑上,想冲进去。
他去定北侯府了,但顾明廷不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大伯坐在泥地上,眼神涣散,嘴巴半张着。
王氏怎么喊他都不应。
苏绵绵被从里面丢了出来。
“绵绵,绵绵!”
王氏连忙上去。
“母亲!”
苏绵绵哭着抱住她。
“你没事罢?你没事罢?”王氏脸色白的吓人,却还出奇的冷静,她检查女儿身上,“他们是不是对你?有没有?”
“没有,没有。”
苏绵绵摇头,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王氏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
“父亲,父亲怎么了?”
苏绵绵从苏大伯面前跪下来,见他已然呆滞住了,“父亲,我是绵绵。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母女俩都崩溃了,抱着他哭。
“你用如此龌龊手段陷害三姑娘”,惊羽对眼前家人情深的画面毫不动容,冷冷道,“世子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放过你的。这样的手段,只有你们这种下作的人才能使出来。今日世子留你们一条命,回去收拾东西,滚出丞相府。”
定北侯府
顾明廷将苏绾绾泡进冰桶里,她的脸色红极,整个身体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烫的灼人,无助的倒在冰水里。
他的心狠狠的揪起,吩咐一众侍女照顾好人,回头冲了出去。
姬策正好进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
顾明廷箭步上去。
姬策摇头,“这死人兰墨寒,关键时刻找不到人。我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探,惊羽也去找了。一定要这种解药吗?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
顾明廷神色凝重。
“用冰加上内功”,姬策皱了皱眉,“你内功深厚,不能将毒性逼出?”
“这个办法只能助她缓解。”
顾明廷说的直接,“即便同 房,她也会耗尽气血,暴毙身亡。”
那帮禽兽。
姬策捏紧了拳头,“我再出去找!”
“世子!三姑娘她不好了!您快看看!”
一位侍女急匆匆的跑出来。
“三姑娘,三姑娘不能咬!”
侍女们手忙脚乱,忙着将苏绾绾的手从她嘴巴里拿出来。她被药物催的失去理智,她很难受,身体像被烧伤似的痛苦至极。她只能咬痛了自己,用另外一种疼痛回避。
顾明廷将人都赶了出去,想都没想走进冰水里,用力将她的手拿了出来。他将她塞进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顾明廷…”,她竟然还能认出他,蜷缩在他怀中嘤嘤的喊,“我好难受。你帮我,帮我。”
“好。”
顾明廷低头亲吻她,“我帮你。不要怕,马上就好了。”
什么深仇大恨?
竟然对她下这种毒?
兰墨寒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水,命人将解药取来。
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林止一袭玄衣,扶着腰间佩剑,冷冷的面无表情。
“林将军为何擅闯?”
胡族随从拔剑相向,“冒犯左贤王,这就是中原的礼仪吗!”
“与蛮夷讲什么礼仪?”
林止勾起嘴角,讽刺刻薄,昔日的温润浑然不在,“你们这么想学习中原的礼仪,本将军先教你们一个。就是,你不仁,我不义。还有,不问自取即为盗。”
“呵呵。”
兰墨寒神色自然,笑道,“林将军突然这么大的火气,想必有什么要事?不过本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明日再到将军府拜访,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请林将军借过。”
“别装了。”
林止看了他一眼,“拿来。”
“别这样嘛。”
兰墨寒道,“本王真的有事。”
“今日你不将东西交出来”,林止戴上黑色的手套,“别想出这个门槛。”
兰墨寒怔了一下,又道,“林止,现在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是不是时候,不是你说了算”,林止挑了挑眉,“今日你要么告诉我东西在哪儿?要么,我摘了你的狗头。总会有人知道的不是么?”
这林将军是在军营待久了的死脑筋,他说到做到。
定北侯府
“这死兰墨寒”,姬策急的来回踱步,“不是说了马上将解药送来吗?不会反悔了罢?”
惊羽神情凝重,“很有可能,殿下。”
“他敢!”
姬策拂袖而去,“我将他一窝端了!”
“说谁呢?”
兰墨寒背着手出现了,神色悠哉脚步却快,“这不是来了吗?”
“你上天得了!”
姬策一个箭步上去抢了他手里的药瓶子,“快快,要出人命了。”
兰墨寒跟着他等在房门口。
顾明廷湿哒哒的出来,兰墨寒看了他一眼,质疑的语气问道,“你没对她做什么罢?”
话一出,姬策跟看禽兽一样的看着顾明廷。
惊羽也。
“我没那么蠢”,顾明廷冷冷道,“你们都离远点。”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三人都退出了绛雪轩,姬策坐立不安。
“这药有用吗?”
他道。
兰墨寒撕下一片袖子,缠住手臂的伤口,“有用。这毒是拿人命的,一定要解药。”
姬策慢慢松了一口气,“你手怎么了?”
“被一个木头砍了下,没什么。”
兰墨寒道。
姬策,“…”
惊羽一针见血,“王爷说的,莫非是林将军?”
“聪明。”
兰墨寒笑了一声。
姬策眉头紧蹙,“你干什么犯在他手上了?林止那把剑一举砍三人脑袋,你要不能活着过来,苏绾绾怎么办!”
“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兰墨寒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感觉身体从火海出来,又坠入了冰雪之地,不管是哪一种都快将她的身体摧毁。她在火海里待的太久了,极度渴望着这寒冷的感觉,再难受也舍不得推开。
她知道,至少这样她不会死。
一股真气流入她经脉,将她从极致的寒冷边缘渐渐拉回。
苏绾绾一头的汗,烈红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身体微微的发抖,感受着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之地,不再有炎热,不再有寒冷。
她缓慢睁开眼睛,还未发现自己身处何地,已被顾明廷拥入怀中。她只穿了一件肚兜,薄被掩盖住她裸露的身体。
顾明廷赤着精瘦白皙的上半身,肌肉因真气运行膨胀。
“你给我吃的,是解药吗?”
苏绾绾睫毛淌着水滴,她本就生的眉目如画,轻轻眨眼更娇媚了,这一病又叫人生出更多的怜爱。
“嗯”,顾明廷吻去她睫毛的水滴,心也软成了一滩水,“解药药性凶猛,我已运内功镇住了你体内的药性,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苏绾绾从内至外的松了一口气,唇角跟着微微勾起,“好了很多,谢谢。”
“既然好了。”
顾明廷温柔的拂着她额间的头发,“想好要我怎么负责了么?”
男女有别,他已经脱了她的衣服。现在他们还躺在一张床上。
苏绾绾以为他在调侃,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还能怎么负责?男女授受不亲,顾小侯爷,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了。”
“好啊”,顾明廷道,“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