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打算再进去输出一下么?”
眼见口水仗得胜的林沭阳操纵着人偶、把黄熙雯领回房间休息去了,柳梦璃便想询问一下自己这位搭档他对此的感想、以及接下来这戏该怎么接着往下去唱—
而她虽然之前和林沭阳母亲吕雪莹有过几个照面的交情,但也知道她和林卿贤都是那种忠肝义胆、说一不二的虎将。
只不过他们的爱情结晶,竟然奇迹般地结合了她们俩人强大之处这一点,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而且林沭阳刚才都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他这个“猎手”要是再不回敬点儿什么的话,可就挽回不了他“冷面杀手”的面子了啊!—
哦对了,我们还一直都没有更新沭阳他的个人心理状况呢!
而且以这种风中凌乱的状态、去与一个对我们几乎了如指掌的前资深员工对骂,也是堪称荒唐至极的想法!
柳梦璃又联想到林沭阳看似随口飙出的“渡鸦”,继续暗自揣测道: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他在特维警那边过得…好像还真挺美的啊!
连这种一般人视为禁忌的话题,都能径直输出成吨的火力还不失控!—
甚至还和他父母一样,和刺蛇连队成了朋友—挺厉害啊这人儿!
不过楠锋,可就没有这份观棋者的从容了:
他之前在队里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过吕雪莹本人,但却也听说过一些有关她的传言。
而当这位“隼巢最杰出的英杰”竟然和自己丈夫一起、带着隼巢近一半的猎手精锐占山为王、宣告不再服从隼巢的单方面管制、同时还与刺蛇连队同盟的时候,他虽觉其中有诈但还是忠诚地执行了邓副总司令的命令、和其他人一起追剿他们这群“封魔叛逃者”。
虽然二人之后依旧不曾谋面,但他还是在秣陵市的那场追杀战中、看到了这个“司令最宠爱的养女”的真容—
“好了同志,我也不想再继续躲藏—或者逃亡下去了。用你手中的狙击枪,给你前辈一个痛快的吧!—我知道,你们今天是不会再放任我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这……—”
“无需害怕,这本来就是他的初衷不是么?—现在,我这份大功,拱手奉献于你。”
望着这个主动放弃抵抗、闭上双眼引颈待戮的最终猎物,一向训斥黄熙雯因感情而变得迟钝了的楠锋也迟疑了: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吕雪莹的金蝉脱壳之法,更不清楚是不是已经有人提前潜伏到了自己身边、打算直接一刀切断自己的脖颈—或者径直砸碎自己的头颅。
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生的希望,只求他能够赐予她一死、好让她能够安息。
于是他便咬了咬牙、接下了这会使自己遗臭万年的一单—
强大的穿甲弹随着他扳机的扣动发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洞穿了女子的前额,并在她脑后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血花。
“哦不……”
瞟眼看向自己狙击镜旁已然呆若木鸡的黄熙雯,楠锋这才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一件错事—但也只是在杀死她的那一刹那间:
这个女人可是个十恶不赦的背叛者啊!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被同伴原谅、更没有资格被人收尸!—
所以他才会继续当着黄熙雯的面、继续用步枪鞭尸这位她最亲近的养母,直到她尸首支离破碎、的的确确没有了生命迹象为止。
而林沭阳方才的怒骂,显然是将这重负罪感的封印再一次掀开、让它得以重新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蚕食那本就不甚稳固的情绪闸口……
然而与此同时的林沭阳却在说完了这些话后,为自己刚才的精彩表演、疯狂地拍床庆祝:
“啊哈哈哈诶呀!~笑死我了!—他肯定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片雷区里蹦迪!—
“只不过他的确是被炸了个人仰马翻,而我带着护罩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还给他来了句‘爽么弟弟?这就是你执意与我为敌的后果!’—啊嘿呀哈哈哈诶唷我的腰啊……!—”
我早就想这么呛这个“忠犬八公”一顿了!诶呀!—
不过接下来就要好好地和他谈合作了,毕竟是要收编他们以为根本的嘛!
“不过林少爷您刚才的场景模拟术,的确挺让人身临其境的。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许还真以为他心中觉得你母亲,是个如你所述的人呢。”
见林沭阳笑得前仰后合,王淑怡便心照不宣地给他倒了杯水。
“是啊!—所以说这波啊,简直是熊猫点外卖—笋(损)到家了啊!”
林沭阳接过水杯,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乐子人情绪:“呼,这次可算是在他面前、生生蹦了回迪!—就看他下次正式会面时的表现如何了。
“不过我刚才好像…看到他的确是被我给整破防了啊,接下来的话……你觉得要不要稍微加强一下我们这边的防卫等级啊?”
“只要阁下您觉得一群穷凶极恶的灵能食尸鬼,会被他们的燃烧穿甲弹击杀、或者是他们也得到了周先生源初能源学装备的正式加护。”王淑怡没有做出正面回答。
“嗯。—”
不过林沭阳却理解其中深意:“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是按原水平布置?—然后再留出个口袋阵以逸待劳、玩儿‘请君入瓮’的老把戏?”
“只要您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王淑怡继续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OK!—那我就按着这个步调,把事情布置下去了啊。”林沭阳点了点头,随即要求卡密尔列出备忘录。
“不过话说回来啊林少爷,我还从来没有听您在人前、讲到过这些有关于您原生家庭的事情呢。—是因为它的确还是你逆鳞之一的缘故么?”
“当然不是。—这件对于往事过于执拗的事情,已经伴随着我和林南早些时候的人格大战的结束、而彻底烟消云散了。”
林沭阳柔声对王淑怡解释道:
“尽管我之前的确对于这件事情—也就是我母亲的突然离去耿耿于怀,但在后来和雯雯姐交流过一些心得以后,我便将之彻底放下。准备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迎接我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残酷战斗了。”
“那……孙小姐当时对你说了些什么?”王淑怡问。
“和我之前一位叔叔教过我的那句话大意相同的话,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倒也很具有说服意义。”
林沭阳回忆道:“之后他便出来与我争斗:因为他发现了我们间的这个重大分歧,想要把我重新拉到他这边来。”
“那他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继续用往日的仇恨渲染我、想让我继续和他一起,为了复仇和既定的命运而战。—但我坚决的予以拒绝和驳斥,让他彻底恼羞成怒了。”
林沭阳接着回忆道:“他见软磨不成,就直接让林南抓住雯雯姐、要把她给直接杀掉以绝后患。—呵不过那小子也留了一手,没折腾学姐和缇娜。不然那现在肯定是没他这个人儿了的。”
“然后……你就冲上去、和他掐起来了是么?”
“不。—我直接‘咔嚓’一刀、把他那只掐着雯雯姐的手给砍断了!”
林沭阳嘴角划过一丝不算笑容的笑容:“然后我就跟他拼刀、接着顺理成章地把放了水的他砍倒在地。不过最后我倒是并没有杀死他。—因为我知道,他也是陪我走过最孤独之路的伴侣、也是我未来执行极端复仇计划的动力之一。”
“然后……他就成了你体内的这只寄生虫、等待着他出场的机会,是么?”
“可以这么说吧。—他现在也是我最后的底牌。”
林沭阳说着,起身道:“我去设施里抓狍子去了,等我回来啊!”
“嗯,好的林少爷。—”
王淑怡轻轻点头应允:“祝您狩猎愉快。”
呵,狩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