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来说的天文数字,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只是一个装饰品。
——士千景
这种地方,就连自己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到过。
她被一路带进了书房,卿父正在作画,也不跟她说话,也不抬头看她。
士千景第一次感觉芒刺在背,她就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反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许久,卿父才放下了笔,坐了下去,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打量士千景。
“你就是士千景?”卿父问,他实在看不出这女孩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要说过人,就她的那些底子甚至都不如一般人。
“是我。”士千景恭顺的回答。
“网上说的那些,你怎么看?”卿父发问,他笃定,这个丫头不敢像卿舒那般跟自己坦白,因为她配不上。
“嗯?”士千景抬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看吗?这叫自己如何开口?说不是吗?可自己不想这么做,说是吗?可现在分明就是因为这个“是”而搞成这样的。
“我就小舒这么一个女儿,我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肯定是不能让她受苦的,所以,你能做到吗?至少跟我给她的一样。”卿父迂回发问。
可士千景哪里能回答这样的问题,自己能做到吗?反正她这样的生活我肯定是给不了。
“你从事什么工作?年薪多少?”卿父继续问,“小舒啊,从小,我就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所以,你起码不说做得比我好吧,总不能比我差啊,你说呢?”
士千景悄悄的将手背到身后,是的,她紧张了,她之前可没有想过这些,自己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做到啊。
“你看那幅画怎么样?”卿父也不执著的揪着一点不放,转而抬头看着墙上的画问士千景。
“我,我不懂。”士千景实事求是,画?自己哪里学习过这些。
“这幅画,前年用了一百六十万拍回来的,可是再贵有什么用?到头来不也只是个装饰品嘛?你说是吧?”
士千景听明白了,他是在让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一百六十万?对于自己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装饰品。
他谈钱,虽然听起来很肤浅,但是也最现实,可以最快最清晰的让一个人明白自己的位置。
“啊~我跟小舒已经谈过了,我已经召开了发布会,等会儿我们就过去,你们尽管大大方方的公开就好了,随后小舒再退出公司,这场风波也就告一段落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可舍不得小舒受什么委屈,你可不要辜负她。”
这话说的,多么包容啊,居然就这样接受了这种关系?
但是,让卿舒退出公司?放弃现在的一切吗?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士千景没有想到卿父的深层意义,但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士千景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她们之间的那种距离,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
这时,助理进来告诉他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二十分钟,该出发了。
卿父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让助理送士千景过去。
同时,卿舒还被蒙在鼓里,直到看到自家公司的账号有直播提醒,她才好奇,直播?自己怎么不知道。
打开媒体账号才明白怎么回事,媒体的直播已经开始了,他们已经到场了,说是关于自己上次的新闻内容做出解释。
可是自己在这里,谁能解释什么呢?突然,卿舒马上拿起手机给士千景打了电话,可是连着几次都被士千景挂断了。
她给士千景发消息,“小千,你什么都不要做,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卿舒在公关部要到了发布会地址便着急开车过去。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士千景站在媒体面前坦白了一切:“我是士千景,卿总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我,但是我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你怎么解释那张照片呢?”记者们发问。
“她经常在我店里喝咖啡,来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那天在路上遇到,她顺路载我一段,那照片,分明是角度问题。”
“既然这么简单,那为什么现在才说呢?”
“我前些日子生病一直在住院,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回复。”对于士千景来说,这种谎话简直信手拈来,基本都不用过什么脑子。
“那卿总呢?她也没有办法澄清吗?”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她是不想占用公共资源吧,她总是很低调不是吗?”
此时,看着直播的乐无忧突然觉得士千景顺眼了那么一点点,至少,她维护了卿舒啊。
但是没人知道,士千景现在说的话虽然违心,却是真的。
自己本来就不该去招惹她的,不是自己,她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
卿舒赶到的时候,记者们已经离场了,看着垂着头一个人坐在台前的士千景,卿舒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她站在士千景面前,问她:“你说了什么?”
听到声音,士千景抬起头看清是卿舒后,慌乱的抹着眼睛说着:“你怎么来了?”
卿舒则是看着她那哭的通红甚至有些发肿的眼睛心疼的问:“我不是跟你说过什么都不要做的吗?为什么不听话?”
说着话,士千景就又要哭,但其实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她也不想给卿舒看到这样的自己的,可是真的控制不住。
“卿卿,我们分手吧。”哽咽着,士千景终于说出了口。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先回家吧,有什么回去再说。”卿舒其实听清楚了,但是她不能相信,这才算什么啊?这就要放弃吗?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女孩子哪里去了?
所以,卿舒更愿意相信,士千景只是一时的没想开。
可是,在她拉住士千景准备走时,却被士千景挣脱了。
卿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士千景,毕竟印象里的士千景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全身上下最便宜的是这双鞋了吧。”士千景说的那么伤感,倒搞得卿舒一头雾水。
“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最便宜的鞋子,却是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