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灵篇（五）——忠于黑暗之人
异界大陆，希芙域，诺艾尔……
瑟薇恩告诉孽缘，他看见了真挚的感情，是前辈们的爱情，瑟薇恩跟着杀神离开希芙域，加入那个喜欢宣传“五险一金”的异界公会，瑟薇恩折断了鹿角，戴上了帽子，学会提升自己的形象，直至异界公会被占领，瑟薇恩也没有抛弃异界公会，瑟薇恩是个“愚忠”的家伙，抛弃了过往，他会忠诚于自己所认定的事物。
孽缘：“杀神……是个坏家伙。”
瑟薇恩：“不，杀神前辈很温柔，他会给每一个异界公会的成员发礼物，他会带着自己的娘子到处旅行，他的脸上时长挂着微笑。”
孽缘：“你……也会带着我到处旅行吗？”
瑟薇恩：“会！我会带孽缘去鰰之国！坐上飞行器，到处旅行！”
瑟薇恩和孽缘手牵手转圈圈，蹦蹦跳跳，看上去像是两个幼稚的娃娃。
瑟薇恩、孽缘：“去旅行！去旅行！”
蓝蝴蝶游荡于花丛中，鲜花的美丽，令蝴蝶情不自禁，由石砖铺设的小路，响起急促脚步声，是烈淼，烈淼推开行人，他十分焦急。
当白汨思考如何向种族联盟谈条件食堂，烈淼已经带着瑟薇恩溜出诺艾尔，每当烈淼想起自己的妻子被凌辱，那股愤怒之前就再也无法压制，孽缘自然跟着瑟薇恩，不为什么，只是听说烈淼很惨，所以孽缘也想帮忙。
烈淼能说什么，除了感谢瑟薇恩和孽缘，剩下的就是弄死崔夫以及芙伊这两个败类。
……
芙伊抬头望天，远方，那片来自天空的大陆缓缓下降，遮蔽了天空，芙伊注视天空大陆的同时，黑色死灵也在注视芙伊，这名精灵贤者已经被炽元勋视作砧板上的鱼肉。
美丽的希芙啊，精灵故土，贤者的眼泪好似鳄鱼的眼泪，长长的胡须藏污纳垢，可怜的精灵，忘记对错，麻痹心灵，虚假和平又能持续多久……（鰰之国散播于希芙域的歌谣）
此刻，一辆辆重型马车极速往苦寒森林赶去，粗壮锁链碰撞出火星，驾驶马车的精灵战士内心十分纠结，他反复提醒自己，这是为了和平，为了精灵的和平。
驾！驾！重型马车车队两侧出现巨型铁甲犀牛，精灵战士高喊：“快！加快速度！”
巨型铁甲犀牛撞翻前排马车，后边的马车来不及停下，接连撞倒，一群群蒙面精灵从犀牛背上跳下，领头的银发蒙面精灵拿起弓箭，一箭取精灵战士的项上人头。
“希岚大将军！预计三百位精灵战士正往这边赶来！”某个蒙面精灵提醒他们的首领。
“一半精灵躲到树上埋伏！剩下的随我牵引敌方部队！”希岚指示到。
芙伊打死也想不到，曾经最忠实于他的希岚大将军，本应该死去的希岚大将军，现在不仅活了过来，更是成为了反抗芙伊统治的头号分子。
三百名身穿金甲的精灵精锐紧追希岚以及希岚的跟随者，精锐们分散开来，他们不会傻到落入敌人的包围圈，他们更喜欢灵活战斗以扰乱敌人的计划。
希岚以及希岚的部队死伤惨重，但他们最终还是歼灭了难缠的精锐部队，希岚用长剑切开铁锁，那些被抓去献给瞳的精灵姑娘终于自由……精灵的悲哀在于，规矩是死的，模糊而虚假的信仰是高于规矩的，民众必须要听话，因为民众不是自己家园的主人，只有杜撰出来的虚假概念才是，比如“和平”“贤者”之类，精灵满足于当下的生活，前提是他们的生存没有受到威胁。
烛光渐渐消逝，黑暗悄然爬上壁垒，希岚以及他的追随者躲在地底下，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食不果腹。
希岚深感疲惫，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然而芙伊更加疯狂，芙伊打起了精灵土地的主意，他为了维持和平，打算将苦寒森林送给瞳，此外，将精灵战士送给鹿之灵当奴隶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是为了“和平”，为了保住“和平使者”“精灵贤者”的头衔，芙伊什么都做得出来。
“烈葛！你难道不能走出来看看吗！你什么不懂！你也不了解姐姐死去的真相！”希岚怒骂烈葛，尽管烈葛听不见。
精灵王烈葛，统治着面积最大的精灵国度，他的子民被称为正统的“精灵”，精灵五王？这是芙伊强行拆分的，远古精灵王的后代只有烈葛，其它四位精灵王是远古时期四位精灵贤者的后代。
芙伊不仅创设五精灵王，而且取消了四贤者的构设，只留下自己的贤者之位，紧接着封锁希芙域，与瞳和解……芙伊终于打造了一个只崇拜他的精灵世界，芙伊不允许有精灵的名望超过他，这也是芙伊不断宣传自己同时打压烈葛的原因。
明白那些没有任何成就又垂垂老矣的权贵子弟的悲哀吗？年轻的芙伊被称为贤者之子，每当有生灵称赞芙伊，芙伊都能开心几个月，直到某天，大家发现芙伊并没有什么才能，芙伊的优点都是包装出来的可笑东西，而且芙伊特别自私，被质疑的芙伊得了抑郁症，芙伊想听见称赞，他开始雇佣专业人士称赞他，俗称“专业戴高帽人士”，赞美得多了，大伙也越发厌恶，精灵国度甚至流行了一个词“小丑芙伊”，芙伊作为贤者之子，向精灵王哭诉，精灵王只是笑着安慰芙伊，在精灵王看来，这些都是游戏而已……芙伊明白了，必须要掌握权力，权力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可以定义什么是游戏，什么是真理。
曾经，芙伊为了练习怎么流泪、怎么管理形象，可以在镜子前练习一整天，精心包装自己的芙伊，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精灵王战死，芙伊成为了贤者，新王登基，芙伊取得新王信任，却在最后时刻联合半兽人坑杀新王，贤惠谨慎的精灵王妃下旨处死芙伊，却被芙伊的探子毒死……芙伊为了延续寿命，主动向瞳跪下，亲 吻瞳的蹄子，瞳之血是芙伊能活到现在的关键。
这就是贤者芙伊，芙伊建立的制度至今被众生灵赞扬，撇去所谓的道德与良知，是否能分清对与错？对了，芙伊是救命会的关键人物，那些被关押在救命会的精灵，可都是芙伊贤者送过去的呢！区区奴隶贸易，岂能搞到这么多精灵，也只有芙伊这种救命会的大人物才办的到，真是讽刺，两片大陆的肮脏，因为想要活着污染世界而连接起来。
背叛了芙伊的精灵大将军希岚决定冒死觐见烈葛，为什么说是“冒死”，因为芙伊在烈葛所统治的精灵国度周围安排了很多审查员，这些审查员会阻止别有用心的家伙与烈葛接触，这也烈葛为什么无法得知希芙域真实情况的原因。
……
被大河环绕的精灵国度海伦勒斯，一座属于精灵的工业国度，不仅制造潮汐风力发电机、铁轨列车，而且善于制造船只大炮，海伦勒斯的小麦有一股天然的酒香味，用这种小麦做出的面包口感软嫩，配上鹿肉片与生菜，属实美味。
想要进入海伦勒斯可不容易，海伦勒斯的执政官颁布指令，为了防止鹿之灵混入海伦勒斯，所有外来分子都必须接受审查……很合理，同时也利于芙伊清除异己，蒙蔽烈葛视线。
混入海伦勒斯对孽缘来说是小菜一碟，前提是没有伙伴，作为种族联盟特级执行官，孽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烈淼：“所以……我们就这么进去？”
孽缘：“对呀！这些审查员不是都被我们打晕了吗？我们直接乘列车进入王都！”
瑟薇恩：“真聪明！”
烈淼：“可……这些审查员醒来怎么办？”
孽缘：“醒来就醒来呗！敢找我算账，那只好打死了。”
瑟薇恩在旁边点赞。
烈淼：“……”
烈淼早应该明白，孽缘是莽夫，特别是身边有队友的时候。
乘上列车，进入海伦勒斯，遥远的立于高墙之上的精灵王城逐渐浮现在眼前，这里不分白天与黑夜，河面波光粼粼，美如画卷，远古精灵王海伦勒斯曾率领四贤者在此抵御鹿之神的侵袭。
某刻，列车缓缓停下。
前方车厢响起审查员的声音：“搜查！请各位出示身份牌！”
烈淼拉着瑟薇恩和孽缘往后边车厢跑去，太大意了，那些审查员身边都有老鹰盘旋，稍有不对劲，老鹰都会立刻向其它审查员传递信号，别小看这些老鹰，希芙域的老鹰是速度的代名词。
孽缘：“没事！我会出手！”
烈淼有些生气，他严肃道：“小朋友，能不能冷静一点。”
孽缘：“我生气了！”
瑟薇恩：“孽缘，咱们还是听烈淼大哥的，毕竟这里是烈淼大哥的故乡。”
孽缘：“好吧，要是你们解决不了，就交给我。”
烈淼：“薇恩！孽缘！我们先走到最后面，从窗户爬出去跳入水中！不要发出声音！”
烈淼一伙通过跳水成功躲过危机，那些审查员将袭击者的搜查范围锁定在海伦勒斯边境。
精灵王城河岸……
烈淼万万没想到，瑟薇恩不会游泳，看看瑟薇恩躲在孽缘怀里撒娇的模样，就这货还敢吹自己挑衅过血月天江。
瑟薇恩：“我以为自己要淹死了！”
孽缘：“不会不会！有我在！”
烈淼：“唉！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边都是这种家伙！”
孽缘：“喂！不要小瞧我和薇恩！薇恩超级厉害！”
烈淼突然严肃道：“你们！必须活下来！薇恩、孽缘，千万要在一起……免得去祸害别人。”
瑟薇恩：“……”
孽缘：“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瑟薇恩：“孽缘！冷静冷静！”
烈淼：“哈哈哈哈哈！”
孽缘：“你笑什么！薇恩～他笑我们！”
烈淼：“说真的，你们要一直幸福下去。”
瑟薇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烈淼：“没什么，我想起了瑟维利亚和小宝贝……呜呜，我不配当一名丈夫，我是无药可救的蠢蛋。”
紧接着，烈淼向瑟薇恩和孽缘哭诉自己的懦弱，孽缘越听越生气，怎么会有家伙抛下自己的爱人逃跑呢！就不能拼死一战吗！
……
鰰之国……
黄昏的美丽，掩盖不住血腥，犯人被枭首（天空城机械人）安装在绞刑架上，随后，犯人脑袋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路灯亮起，正在回家路上的暗流和其它居民默默看着这一切，有太多曾经的伙伴死在绞刑架上，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犯了错，对天空城的律法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比如挪用公款，比如出卖鰰之国方位。
刚刚这名死在绞刑架上的成员，名为西克，不久前才和暗流等人聊过天，西克是管理天空城财务的人员之一，在经历前异界公会灭亡战争以后，他梦想着赚大量的钱回家，他的家人现在应该在魔域过着苦日子，西克告诉暗流他们，如果可以买上豪宅，那他的妻子儿子会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去讨好别人……西克贪污了，为了取得买豪宅的钱挪用公 款，西克以为自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拿了钱立刻乘坐飞行器逃跑，殊不知，西克的行为都被枭首记录了下来，这些枭首连接影藏于天空城各个角落的微型监视设备，以及财务政务记录仪，这是西克唯一一次犯错，却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鰰之国的律法很简单，条款通俗易懂，却很残忍。
怎么可能逃得了，那些抱有侥幸的家伙不都通通死在了绞刑架上？当着大伙的面，连尊严都被践踏得体无完肤，这一切都是炽造成的，炽将鰰之国律法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律法宛如一顶王冠，冰冷无情，压在每个成员的头顶上，强迫成员从战争的疯狂状态脱离，从而走上绵羊的道路。
天空城广播：前提是，审判者能被称作审判者，审判者若怠于履行职责，推三阻四、含糊其辞，既不严格遵从律法，也从不拷问自己的良心，所作出的决策有违公平正义，甚至反常理，那么其行为所带来的后果比犯罪更可怕，其本人等同于罪犯，如果罪犯是杀人犯，那审判者应该被凌迟。
回到家里的暗流心情沉重，大伙都有各自的想法，总之，很少有成员想继续留在鰰之国，大伙有反叛心理，认为鰰之国限制了自由，曾经的异界公会分成一个个据点，大家想干什么都行，现在的鰰之国将大家困住，只在近期开始允许成员自行离开，大家一下子疯狂起来，因为，陆地上有值得牵挂着的事物。
“也不知道伞仙他们在哪儿。”暗流喃喃自语。
“云苓！青菜洗好了没有！”丑角催促暗流。
“没。”暗流无精打采道。
暗流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像是半死不活，白天种菜喂羊，下午做饭躺尸。
这也能够解释瑟薇恩为什么对暗流有些失望，能想象吗？之前，当暗流得知丑角离开自己，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庆幸，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可谓是神挡杀神，公会里的刺客大师说的就是暗流，什么叫不怕死，那时候的暗流就是不怕死，死了就死了，反正丑角也不在乎，暗流了无牵挂……自从丑角回到公会以后，暗流开始从下坡路，瑟薇恩的评价是，真的怕死，暗流怕自己不能和丑角再续前缘。
丑角：“暗流，你过来一下。”
暗流：“茴！我没做错事！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清清白白！”
丑角：“没说你做错了什么，你过来一下。”
暗流跟着丑角走进房间里，天知道暗流的心情有多么忐忑，暗流满脑子都是“我做错了什么”之类的。
丑角俯下 身子，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长箱子。
丑角：“呼～云苓，拿走箱子里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知道你是哪种人。”
暗流：“这……里边是啥？你不会是在考验我吧，我不会打开的，云茴，你坑不了我。”
丑角：“好，那你一辈子煮饭切菜养羊种田。”
丑角正准备把箱子推回去。
暗流：“等等！我会活着回来的。”
丑角小声嘀咕：“我就知道，你宁愿出去打打杀杀，也不愿意安稳过日子，有想法总是不说，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是沉闷的葫芦，头发凌乱，只知道埋头苦干。”
暗流满脸兴奋地打开箱子，一把血色手枪和一件有着帽兜的血银纹黑衣映入眼帘。
暗流：“云茴，你就等着在家里数钱吧，我云苓要重出江湖！”
丑角：“唉！真想打断你的腿，可惜我是温柔的妻子。”
暗流：“是是是！我家云茴最善解人意。”
丑角：“云苓，这一次，千万不要犹豫，即使你不在了，我和小云也能过得很好。”
暗流：“额……娘子，你不应该悲伤一点吗？”
丑角：“可……你就是要离开！我悲伤又有什么用！你才应该狠狠拒绝我的提议！你这个糟糕的丈夫！”
不一会儿，小云放学回家，她居然看见自家母亲抱着一个超级酷的“陌生男人”！男人气场十足，帽子遮住了男人那张危险的脸，男人身穿血纹与银纹交错的黑衣，黑衣袖子有一圈花边，男人左手戴着寒冷的黑色护臂，脚上穿着龙皮黑色长靴。
小云发誓，自己绝对不能让母亲犯错！她正打算拉开丑角，没想到男人主动将丑角护在背后，男人对着小云邪魅一笑。
该死！小云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她爸！开玩笑！这也……太酷了吧！
暗流：“小云，我可能有段时间不回来了。”
小云点点头，她的脸蛋开始发烫，丑角记得，小云从来不会在暗流面前表现得这么乖。
小云：“我……我要抱抱！你很厉害吧！叔叔们吹的牛是不是真的！”
丑角：“小云！快回家！云苓要离开了！”
小云：“不回！暗流大人！叔叔们说你能日行千里！于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我要看！我要看！”
暗流：“这……小云，这很危险的。”
丑角：“小云！妈妈生气了！云苓要做很危险的事情！你不可以打听！更不可以参与！云苓～快管管小云！”
暗流拍了拍小云的肩膀。
暗流：“看看后边。”
一阵风吹过，小云看见自己身后出现一道恐怖的沟壑，再次转身，暗流消失不见，留下满脸愤怒的丑角。
丑角：“云苓！你怎么能破坏自己的家！”
云苓表示，损失这些小钱算什么，他一个委托就赚回来了。
小云盯着沟壑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充满期待，原来那群不着调的叔叔说的没错，暗流属于鲜血与黑暗，而不是放牧与种田。
丑角：“呜呜～孤单寂寞冷，不行！等小云长大，我就和云苓前辈一起！”
……
人或许不会改变，但会越来越真实，本性通过欲 望展现，曾经用于伪装的面具也将渐渐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