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问李副股长:“李长官,那天我如果不转身跑,‘雷鸣’能闻出我是那边的?”
李副股长笑答:“这事情,我已经问过了冷中尉。她说,除了偷油墨和一些纸张,你一定参加了印刷或者散发秘密传单。
人的皮肤上有汗孔,不停地分泌个人独特的液体——只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你拿过那传单,你的独特的汗液留下了极细微的一点,那传单上就有了你的气味。
咱们人类嗅觉比狗差了几百倍到上千倍——这样,‘雷鸣’先是在咱们这里闻过了你抓过的传单,记住了你的一丝独特气味,以及特有的工厂油墨纸张等味道,以此先找到印刷二厂油墨车间——后来你回来,你整个人站在前面不远,必定是一个巨大的释放相同于‘雷鸣’记住的那一丝气味的物体。‘雷鸣’冲上去,就不奇怪了----”
他看看小莫心有余悸的样子,拍拍他肩膀:“行了小莫,你已经立了大功,又通过了本部的各种测验,你已经是政府信任的国民革命队伍中的一员了。
这以后,‘雷鸣’会把你当成战友。你好好参加培训,这以后,剿赤事业还需要你大大发挥青春才智!”
小莫有些激动:“我一定不辜负李长官还有政府的期望和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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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细雨霏霏,冷中尉到码头迎接从洎江铩羽而归的郑中尉。
她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面的未婚夫,模样神态变得这般惨。
军帽略歪,风纪扣没扣,领章偏斜,脸色铁青,眼白上血丝不少,胡子拉碴,好像刚在禁闭室关了一个星期放出来的违纪军官。
郑中尉见到她,嘴角扯动,算是笑。冷中尉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的心里痛。
瞥一眼两个国民革命军士兵抬着的狗棺材,冷中尉感觉到了自己深深的心中悸动。
那样一头撒起欢来活蹦乱跳,面临任务时精悍警觉,一旦出击时候如同闪电般迅疾无比的德国黑背,郑中尉倾注了无数心血和情感的极通人性的优秀“战友”,已经魂飞魄散,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了?
冷中尉的步子变慢,她的思维也有了些呆滞。她想到:“‘雷鸣’的未来,难道也是这样?”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种前景,犹如隐隐的死亡阴影,在她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凉凉的雨丝落下,冷中尉打了个寒噤。
当夜,冷中尉用红酒和自己魅力无比的身体,终于慢慢地将未婚夫的心思从几近绝望的死沉境地中,呼唤了回来。
郑中尉的身体,从麻木迟缓中苏醒,他在冷中尉身上纵横驰骋,边动作边发出带有一丝兽性的低吼----
冷中尉从未体验过这样使自己落下又升上天空的极度快感,她呻吟着,呼喊着,迎合着男人的冲击---
她知道,心上人不仅是在释放对自己的爱恋深情,同时也在释放这几天来,由于痛失爱犬而淤积在心中的苦痛辛酸---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都从沉睡中醒来,再一次欢爱---这一次,过程逐渐从平缓柔和,慢慢再升到疯狂---
冷中尉看到,郑中尉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激情之后,冷中尉轻轻问:“你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