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爸爸去了省城打工后,几个孩子变得更加的乖巧懂事了。他们每天放学回家,都自觉地分担家务劳动。哥哥张庆良负责打猪菜、烧猪菜和喂猪,姐姐张秀月和张秀云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弟弟张庆吉负责喂鸡。四兄妹分工合作,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当母亲冯玉美在地里劳动回来,什么家务活都不用操心,只需要舒舒服地坐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的客厅里,便总能吃上他们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喝上一碗温度适宜的开水。冯玉美望着几个俨然长成了小大人的孩子,心里既感到安慰又有点辛酸。
张镇欢家里耕种了近十亩的水田和近一亩的菜园子,粮食和蔬菜都实现了自给自足。水田和菜园子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为了耕种好它们,冯美玉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一刻不停地在田间地头里忙碌,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无论是水稻或是蔬菜,都长势喜人。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是最折磨人的,冯玉美和千千万万的农民一样,不但皮肤被太阳晒得黧黑,而且显得过早的苍老了。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一家人能填饱肚子,就没什么可抱怨的。这就是广大农民的可敬之处。
这天,冯玉美头顶着烈日在田里喷洒农药。天空万里无云,四周一丝风也没有,猛烈的太阳像火炉一般炙烤着田里的庄稼,冯玉美这时已经全身湿得如同水里捞上来似的。虽然她用布片遮住口鼻,但农药散发出来刺鼻的气味,还是让人快要窒息了。可为了不耽误农时,不把农药全部喷完,她是不愿意休息的。当她好不容易喷完最后一滴农药,全身已经累得像灌满了铅似的沉重。她咬着牙坚持回到家里,刚想拿衣服洗澡,谁知却感到天旋地转,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地上。她连忙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下。谁知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感觉到一阵阵恶心。这时,孩子们刚好放学回来,他们见妈妈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全身湿漉漉,还在不停地呕吐,急忙围上来扶着妈妈焦急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冯玉美有气无力地安慰道:“没事,可能是刚才喷农药,有点中毒了。”
张庆良连忙说道:“妈妈,我们送你上医院。”
冯玉美说道:“不用,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你们去给我开点白糖水,喝了就会好的。”
张庆良马上去找白糖,刚巧家里的白糖用完了。张庆吉不等哥哥吩咐,马上像风一般跑邻居家里借了点白糖,又迅速像风一般跑回了家里。张庆良立刻拿白糖开了一杯水给母亲喝,冯玉美喝完后,果然停止了呕吐,可还是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张秀月和张秀云见母亲全身都湿透了,不马上换上干的衣服会对身体不好。于是,她们就和哥哥及弟弟一起把妈妈扶回房间,让妈妈躺在床上。她们吩咐哥哥和弟弟出去后,就打来一盆温水,一边帮妈妈换衣服,一边细心地给妈妈擦洗身体。望着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冯玉美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换了衣服后,冯玉美继续躺在床上休息,但基本上不再头晕了。
见妈妈有所好转了,他们几个才放下了心头大石。张秀月和张秀云想煲点肉粥给妈妈喝,可家里连一点肉丝也没有。张庆良对张庆吉提议道:“弟弟,我知道有一条水沟里有很多的鱼,不如我们去抓些鱼回来煲粥给妈妈喝?”张庆吉连忙答应了。于是,他们马上拿着面盆、水桶和网兜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条水沟。这条小溪有一米左右宽,水深大约有三四十厘米,弯弯曲曲,流向远处。在夕阳的照射下,水面上不停地闪烁着红光。他们决定筑堤坝,浇干水来捉鱼。于是,两兄弟分工合作,一个在东侧筑堤,一个在西面建坝,很快便拦截了一段七八米长的水域。接着,他们拿起面盆,像两台开足马力的抽水机似的不停地往堤坝外泼水。随着水盆的上下翻飞,很快,堤坝里面的水位在不断地下降,已经看到有些惊慌失措的鱼儿在跳动了。张庆良兴奋地喊道:弟弟,加油,有很多鱼!”张庆吉也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兄弟俩干得更起劲了。过了一会,水终于差不多干了,许多鱼儿在泥浆里不停地作垂死挣扎。兄弟俩于是拿起网兜,开始捕捉胜利的成果。可有些鱼躲进了厚厚的泥浆里面,死活不肯乖乖束手就擒。两兄弟便用双手小心翼翼在泥浆里搜寻那些漏网之鱼。转眼间,网兜里便装满了鲫鱼、鲤鱼和草鱼。当兄弟兴匆匆地满载而归时,望着两只泥猴子,张秀月和张秀云笑得肚子都疼了。她们一边催两只泥猴马上洗澡,一边煲粥,一边㓥鱼。米粥煲好后,张秀云马上便把鱼放进粥里,厨房顿时弥漫着一阵阵香气。不一会儿,妈妈便吃到了香喷喷的鱼粥。吃完鱼粥后,冯玉美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经过一夜的休息后,冯玉美终于恢复了健康。
第二天早上,望着妈妈重新有了精气神,四兄妹才放心地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了。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冯玉美感到心里甜滋滋的。虽然丈夫不在自己身边,但有四个听话懂事,知冷知热的孩子,冯玉美觉得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