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强老郁老耿,不厌其烦地回答木器行大老板佘木匠的一切有关红军的问题。
“看老佘的劲头,如果这木器行是他的财产,你要他拿整个木器行的财产去换一次参加红军里的对反动派作战大胜,他会毫不犹豫。
当然,这木器行,不是他的,是中央军委特科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咱工农红军的----”
申强想着,笑眯眯的。
老佘听得高兴,思路又回到洎江眼前,他抽抽鼻子,问老郁:“老郁政委,敌人的大高手,大狼狗,被干掉了,这样的好消息,该喝一盅吧?”
能喝酒的汉子,遇到开心的事情,总是想喝几口的。
原来,进入紧急情况之后,手枪队喝酒的批准权限,收到了老郁政委手里。这都是为了全队弟兄的生命和党的事业。
而全队弟兄,没有一个有怨言的。队里的今天,是同志弟兄的生命鲜血换来的,谁敢不当回事?
老郁看看申强。他俩配合默契,根本不用说话表态,一看眼神就明白意思。
老郁说:“喝!分三拨,一天一拨!听好了,不许喝到两分酒力!”
这简直是极端的限制,喝酒,不能达到自己酒量的五分之一。
老佘却没有丝毫的不满,高兴地来个红军敬礼:“是!”又诡笑,“队长,你跟哪一拨?”
却见申强脸上微笑消失,正侧耳倾听。
这时候,传来地下室角落里那信号铃的叮当一声。
上面有人来了,是自己同志。
佘木匠暗抽一口气:“我这队长,活活一个地里鬼!他怎么听得见上面动静?知道有人来了?”
申强一眼瞥见老佘的脸上表情,微笑道:“老佘,这个不算什么高深武功——你看,那墙上有张纸,上面屋里空气流动,相当于一个人进上面那屋的风力,这里不容易感觉到,而那张纸,有微微的一丝飘动。你看见了啊?好,那张纸,留下来,不要撕了。”
老佘看到了,那张纸这会儿,纹丝不动。“好,我记住了。另外,我还得多练眼力----”
时间长了,对队长的能力,佘大老板也没了那么多动辄就冒的惊叹。
“队长不是人——就像二聚和小薛说的,还有老耿说的,根据地传说的——队长是老天爷看咱们党替穷苦百姓卖命,水里火里都去,特地给咱们党派下来的----”
他这老党员,也有了根据地百姓那样的一点迷信。
当然,这实际上,是生死战友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本省地下省委保卫部长小覃冲进地下室。
“老申老郁老佘老耿,各位大哥。”小覃嘴快,呼啦啦打完一圈招呼,又挨个握手。
老佘和他握手的时候,说:“覃部长,你跑了不少路,还这么有劲,也好,省了老佘我给你找吃的了。”
小覃抽抽鼻子,笑眯眯地:“老佘大哥,你就别逗我了。我闻着香味了,有什么好吃的,赶紧贡上来。再来点热茶。”
老佘笑道:“你这鼻子,快赶上那个什么?德国黑背了,哈哈。等着,马上给你上肉包子啊!”
他出地下室门去取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