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开战(下)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3985字 发布时间:2023-10-03

       科洛威向公爵上呈了一份奏文,将东部威胁的真正原因归咎于当地官员的任性妄为,正是这些人给东部的民众带来不幸才使得诺尔有机可乘。


       他希望公爵不要发起军事行动,当务之急是要惩治枉法之徒,再选拔称职的官员担负边疆大区的重任。只要让戍守边疆的军队保持警惕和戒备,就足以让诺尔军队望而却步。


       奏文的内容使温特迈尔深感不满,监察官接受公爵的命令而对科洛威进行调查。这位高阶廷臣先是因犯下贪腐的罪行,在监牢中渡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间,而后又因无罪而官复原职。


       然而调查却并未就此停止,曾受到他推荐而拔擢的官员,现在全部受到公爵的怀疑。对这些人的调查等于是在羞辱和警告科洛威,但即便如此,科洛威还在为他们进行辩护,为此不惜冒犯公爵的颜面。


       当他听闻提勒获得无罪释放之时倍感欣慰,而他还不清楚,是有人在暗中向主办的官员输送钱财,才使其保住了性命。而提勒也并没有官复原职,只是返回家中继续从事木匠的营生。


       在节衣缩食中渡过一段时间之后,一位衣着朴素的人前来造访,当时的提勒正为打磨一根木头而烦恼,他已经很久没有干活而手法很生疏。这位造访之人是诺尔使者的随员,希望提勒的才华可以为诺尔所用。提勒拒绝道:


       “我受到上官的赏识和先君的信任,才会在显赫的位置担任重要的职务。所以,我不敢违命而履行职责,唯恐有负先君和尊敬的‘拉德达’,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沃克斯迈尔呢?”


       “您在任之时致力于维护社会公正,为此,您惩处目无法纪的狂徒,制裁徇私舞弊的勾当。在得到民众称赞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某些人的憎恨。


       当您受到诬陷而锒铛入狱时,那些人却打着法律的旗号,不仅对您随意摆布而且敲诈您的家人,还有那些曾被您所惩之人,听闻您的遭遇无不想置您于死地。况且以您现在的身份,您又能如何呢?


       诺尔领主钦佩您的德行和能力,所以,我们愿意为您的家人提供必要的帮助,让您脱离暗无天日的监牢。同时根据我们的打探,那些人原本是要对您判处绞刑,还声称给您留下一具全尸就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即便如此,却也还是不能离开。我的父亲只是一位木匠,但他竭尽所能让身为长子的我受到最好的教育。当我跟随‘拉德达’在主君的麾下建立功业之时,为了使我全力以赴,父亲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我的妻子悉心照顾家人使我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当我衣锦还乡之时,父亲投我以赞许的目光,妻子予我以热烈的拥抱,兄弟姐妹和我亲切而热情的交谈,然而我却并没有感到荣光反而心怀愧疚。


       难道我现在还要抛弃父亲的尸骨和坟茔吗?况且我的离开会给‘拉德达’带去伤害,这将让我更加愧疚难当。我很感谢您和您的上官让我活了下来,但我对此无以为报,恐怕只能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你们了。”


       诺尔使者用极为恭敬的礼节和言辞表示,他的到来并非要挟或敲诈,还有提勒的家人也在一旁苦言相劝,算是让提勒放弃了自裁的想法。听闻消息的诺尔领主,极尽赞美词汇以表达钦佩之情,同时又因对方的拒绝而发出遗憾的感慨。于是他去往神庙,以个人名义而为提勒的平安健康祈福。


       虽然他们遭到公爵的猜忌和奸贼的暗算,但沃克斯迈尔的不幸还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向后延续了一段时间。诺尔领主的心腹廷臣提洛达劝说卢卡斯暂时放弃军事行动,以避免这种对抗会激起沃克斯迈尔军民的同仇敌忾,从而让这些人在危机时刻重新得到国君的任用。


       同时,诺尔领主从拉米斯的暗探那里得知重要的信息,受制于当地的贫困,沃克斯迈尔已经不得不从西部的府库,向驻守东部边界的军团调运军粮。于是,身处高位并熟知沃克斯迈尔的拉米斯接受领主赋予的任务,来到赫德利姆请求延长和平的期限,使对方继续放松警惕而对诺尔有所不察。


       在面见温特迈尔之前,拉米斯为了增加胜算而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比西斯和讷费提尔。前者酷爱一种潘迪尔宝石,拉米斯的随从将五种颜色的宝石呈现在他的面前,宝石没有经过一丝人工的雕琢,质地晶莹剔透而颜色天然纯正,比西斯将其中一块宝石小心翼翼拿在手里,宛如是将婴儿抱在怀中。


       后者喜爱犬只,拉米斯的随从就将两只犬送到他的府邸,其中一只经过精心挑选和训练,可以完美承担狩猎的任务,还有一只体型较小而性情乖巧,可以讨好讷费提尔的妻子。


       尽管有人持反对的态度,但拉米斯还是如愿地拿到和平的承诺和协议,让沃克斯迈尔的公爵在奉承和猜忌中浪费精力和时间。不过,莫费的逃离还是让这位公爵重新对诺尔充满憎恨。为了躲开公爵的猜忌,他们竟然从赫德利姆逃到诺尔边境,并且一路上竟然能够畅行无阻,这不仅有诺尔的暗中协助,还有沿途官员的松弛懈怠。


       莫费在出狱之后听从诺尔使者的一番言辞,而对方也信守承诺,通过各种途径将他和家人一起安全送到诺尔。与前两位官员一样,卢卡斯来到苏威勒斯城外予以隆重的迎接。


       他的能力在于他对农作物和牲畜的了解,以及擅于组织农夫进行合理而有效的生产。他的不辞辛劳和尽职尽责受到钦佩和嘉奖,手下官员时常会看到费莫身着官服在田间游走甚至喂养牲口,对于费莫而言,农夫的收成和府库的充实是对他最好的奖励。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廷臣,却还受到国君的猜忌和奸臣的迫害,他与科洛威的友情深厚而无私,无论公私之事都是光明磊落而未曾被人所诟。但他对比西斯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为自己招致无妄之灾。由此看来,费莫的逃脱倒像是沃克斯迈尔将自己手中的粮食拱手送给自己的对手。


       温特迈尔发出斥责,并派比西斯前往苏威勒斯与诺尔进行谈判。然而在谈判无果之际,比西斯居然将责任推给他的手下格洛达。


       这位官员在起初的职务是一位低阶使者。不过,作为上官的比西斯还是从格洛达的言行中觉察到这位部下的能力。于是,在去往诺尔展开谈判之时,比西斯让这位部下担任自己的助手。出于礼节的需要,格洛达在苏威勒斯的纳尔加大厅,向诺尔领主递交一份文书。


       卢卡斯在与这位使者交谈之时,被文雅而富于雄辩的言语所打动,便奖予格洛达一笔第纳尔并赋予他可以在苏威勒斯自由行走的权利,同时吩咐官员,要用质量上乘的果酒招待沃克斯迈尔使团。


       格洛达将诺尔领主赐予的官符和钱物,转交给比西斯。他的主人兼上官留下了诺尔官符以备方便行事,第纳尔则是作为奖赏而留给这位下属。


       谈判期间,诺尔以沃克斯迈尔无法出示犯罪证据为名,明确表示出拒绝的态度。无法交差的比西斯心生歹意,将谈判的结果以密件的形式发给公爵,将所有罪责归咎于格洛达的通敌,而通敌的证据就是诺尔领主奖赏的官符和第纳尔。


       这种邪恶伎俩对于比西斯而言真是驾轻就熟。当年他用诡辩掩饰大胆的欺骗,在法律行业为自己捞取好处。邪恶的费讷提尔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也在公爵的身边暗示这位外交官与此前的出逃官员有密切联系。


       这样一番歹毒的运作并没有让公爵深信不疑,他解除格洛达的职务并将其监禁,要在调查之后再予以裁决。格洛达仍然对公爵的裁审心存幻想,还不知道曾经的上官比西斯已经派出爪牙,要对他痛下杀手并伪装成自裁。


       这样的结果让歹毒的比西斯安然无恙,无计可施的温特迈尔将怒火转移到诺尔,当古尔古莱斯和泰玛对抗之时,沃克斯迈尔军队得到的公爵的命令,要在东部的边界展开行动。但在展开行动之前,边界的诺尔守军已经在眼线那里得知了敌军活动的消息。


       东部边界不断传来零星的战报,但最后的大规模攻击是集中在两处防线的结合地带,有一支由士兵和劳工组成的部队暂时驻扎在这里,担负的任务原本是将一批给养运送给驻地的军队,但在紧急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充当起救火队的角色。


       直到援军在夜晚抵达,这支队伍带着战友和同伴的尸体返回驻地。等到双方的大规模对抗逐渐变为小规模的试探和接触后,领主和几位廷臣在苏威勒斯的庄园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的商讨,决定将这场战争的范围扩大到沃克斯迈尔的境内。局部的战斗已经检验了诺尔军队的战斗力,同时得知,东部边界的沃克斯迈尔军队,仍然需要西部的府库来提供给养。


       沃克斯迈尔军队可能未料到诺尔军队会主动向他们发起行动。担负指挥任务的莱伦斯是比西斯的心腹,他那有限的指挥能力只适合于小规模对抗,对于大军的协调和部署则完全一窍不通,反倒是倚仗着主子的权势,在部下面前颐指气使而令人生厌。


       为了让自己在征战期间更为舒适,他竟然让负责警卫的士兵为他整理床铺,甚至违反军法而让家仆给自己烹饪食物。面对争持不断的军情,无能的主帅用愤怒来掩饰无措,最终是在第一场交锋中就遭遇失利。


       这位主帅试图掩饰军事上的失败,但讷费提尔还是从眼线那里得知真实的消息。不过,同样担负重要职责的讷费提尔并没有打算为前线做出任何有益的事情,他始终都在担心,军事上的胜利会给身为同僚和对手的比西斯带来声望和筹码。


       为了加重对手的不利,讷费提尔在公爵面前夸赞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应该给予犒赏而使他们更加奋力拼搏。很快,一支满载各种补给品的车队就抵达前线,还有一封进军的命令,公爵希望前线主帅能够击败敌军。


       此时的诺尔军队正在两座要塞同时展开队形,打算在沃克斯迈尔的边界防线敲开一个大缺口。莱伦斯终于愿意听取一位部下的建议,采取主动攻击的姿态,迫使诺尔暂时放弃这种大胆而急切的做法。


       侥幸而来的胜利在赫德利姆的宫廷被描述成一场大胜。而莱伦斯也并未进一步听取手下军官的建议,趁势对正处在大胆分兵状态的诺尔军队发起行动。这位自负的主帅一定要用防壁和城墙消耗诺尔军队,使得诺尔军队很快返回曼尔,攻城部队的营地得到严密的防护,还有充足的物资供给。


       攻城期间,毫无作为的莱伦斯没有采取任何有效措施。直到倒塌的城墙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和烟尘,还有诺尔军队爆发的雷鸣欢呼,让莱伦斯大吃一惊。在将曼尔夷为平地之后,诺尔军队仍然按照计划转而攻击里米斯,有一支近五千人的部队驻防在这里,成为诺尔军队的下一个目标。


       另一支诺尔轻装部队通过曼尔的废墟而前进到威亚利姆进行武装侦查,一位勇敢的沃克斯迈尔军官带领部下突然调转方向,试图突袭敌军侧翼。经过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之后,这位勇敢的军官和他的部下被击退。莱伦斯还以为诺尔军队尾随而来,赶紧派出一支前卫部队。而这支诺尔部队并未打算与敌手进行正面的对抗,于是返回里米斯以警戒己方的围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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